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某位大明星神叨叨的话此刻颇是合事宜。林斯仁只知道这辈子都没像今晚这般丢脸。
周遭无数道“关爱”目光袭来,她只能是做害羞的“鸵鸟状”在某人怀里装死。眼角的余光瞄向某个似乎是看好戏上了瘾,已经全然忘了今晚她林某人是“江湖救急”的某没义气的主儿,林斯仁的牙都要咬碎了。
等今儿这出闹剧完了,于淼这个混蛋,她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我们出去!”
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响低语一番,下一刻,某人已是“从善如流”抱着她就往外走。这小子,到底还有几分良心。
不过,有几分良心可不代表,今晚这出闹剧的始作俑者,她林斯仁就会轻易放过。
被任知有一路抱着出了那是非之处直至地下停车场,瞧着某个虽然是颇有绅士风度将她安置于副驾驶座位还殷勤地扣上了安全带,林斯仁却还是忍不住怒了。“任知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一出,你到底是,”
“现在是七点半,八点开始的大课,你我再不走,都要迟到。”
轻飘飘一句落下,立刻让林斯仁偃旗息鼓。想起此次来上海的目的,她的心也是虚的不行。
身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她要求学生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如今到了自己这儿,却是阳奉阴违,实在也说不过去。“不是说要迟到了?”
任知有已是轻笑出声,林斯仁捂住脸,却是再不想再和身边这个人多说一句。车子出了酒店驶入大路,一路上林斯仁皆是沉默无言,身侧的司机先生也是再未多言。若非是车内舒缓的轻音乐一直流淌,怕是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是越瞧,越诡异。
车子已经拐了个驶入光华路,眼瞧着就要到光华,林斯仁手摸摸放置于安全带上,却是惊觉现在的自己还是一身礼服。瞧着身侧摆明了是“看好戏”的某人,林斯仁刚刚压下的怒火也是蹭地升起。
这个混蛋,摆明就是故意!“任知有,我这副样子,怎么能去学校?”
“后座上有衣服,我等会开到拐角处,你在后座换就行。”
轻飘飘一句,摆明是早有准备。林斯仁的手刚刚伸向后车座,瞧着某人似笑非笑的脸忽而也是想起男女有别。“你,先出去!”
“斯仁,这是路口。”
某个双手扶在方向盘上的男人好整以暇,“你换你的,我闭上眼就是。”言罢居然还真就闭上了眼。林斯仁的脸已是烧的通红,瞧着车内显示出的时间,她到底还是默默拿过后车座的衣服飞快地套了起来。
罢了,反正从小他们俩连澡都一起洗过,再说了,今天她可是,该穿的都穿了。
任知有在国外待了那许多年,见着的比基尼美女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她这种清粥小菜,压根就没看头。
用尽毕生洪荒之力飞快将衣服穿好,在整理衣服的当口林斯仁忽然也是想起个问题,“任知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目测。”已是睁开眼睛的某人一脸理所当然,瞧着身侧已是面色青一块白一块的林斯仁,任知有的脸上欣赏之意毕现,“很适合你。”
“·····”
当初的那个清纯少年,如今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林斯仁默默推开车门而出,再不去看车内那人究竟是何种反应。
那天的“舞男”,今天的“目测男”,任知有,这许多年,你到底是有多少我林斯仁不知晓的面目在?
···················
“这是,Channel?”
礼堂后座位上,苏笑笑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差点就惊叫出声,好在林斯仁眼疾手快立刻捂住她的嘴才没闹出笑话。
不过,瞄了眼讲台上似有若无飘过来的目光,林斯仁的目光到底还是有些恨恨。
刚刚在车里,谁知道这小子有没有睁开眼过!还有,这醒目的LOGO,刚刚,她居然都没注意到!
不过,就算注意到又如何,当前,她还有旁的选择么
“斯仁,这Channel是,”
“高仿,”
轻飘飘一句,瞬间让苏笑笑闭嘴,仔细摸了摸外套的料子,苏笑笑到底是有些感慨“中国”制造如今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仿的料子都这么好,肯定也不便宜。”忽而也是想到了什么,苏笑笑瞄了眼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某青年才俊,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感慨。“说实在话,这大学老师的名头听着好听,但论起来,也比我们这群小老师工资高不了多少,这一件买下来,任帅哥大概也得吃几个月的土。”双手托腮瞧着那似乎是一个眼光都未曾分过来,只是沉浸于自己个儿思绪中的任知有,苏笑笑眼中也有几分羡慕,“千金搏美人一笑,帅哥还懂得疼人,真是极品。”
“别说话,都听不清了!”
耳边陡然传来阴阳怪气的一句,对上此次同行、脸色已颇是不豫的女教师李梅,林斯仁只能在心中暗骂一句“男颜祸水”。
过去因着他,她被班上的女生孤立,如今要是再因为他,她再被同事孤立,还有没有天理了?“笑笑,我和他没关系,这是我妈给我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苏笑笑一愣,随即也是恍然大悟,“是啊,马上就是你生日了。”苏笑笑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陡然也多了几分怀疑,“斯仁,难不成,你这几天,真的都和你妈住一起?”
“不然呢?”
林斯仁不答反问,对上已经是噎住却似乎是信了大半的苏笑笑,总算是松口气。瞄了眼身边显然也是将她这话听进去的同事。林斯仁的唇角微微勾起。目光终于是身边人身上挪回不远处侃侃而谈的任知有身上,正与任知有的目光相交。
四目相对,林斯仁唇角的笑意也愈发明显。
这趟魔都之行很快就结束。重新回到蜗牛壳的她和将上海视作大本营的任知有,注定会是两条平行线。
平行线什么的,永远,都不会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