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她的字典里无“暧昧”
方紫鸾2017-12-22 11:582,228

  人们说一见钟情,其实就是一见钟脸,青春年少芳华二八的少男少女们的一见钟情是因了女孩子娇俏的脸蛋儿,男孩子英俊的面庞;而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熟男熟女们,一见钟情的几率比中奖都难,若真一见钟情了,简直就是中了大奖。而究其原因,也还是那张脸,那张脸所表达出来的性情、经历和爱憎。相由心生,这是真理。只有经历了人生的起落,见识了多重风景,才会对看到的那张脸有真实的判断,判断出那张脸所表达的一切,继而才有可能钟情。

  伟杰就具备那样的一张脸,他的脸上没有老海归的自以为是的潇洒,也没有三十岁的男人通常所有的那种圆滑世故,更没有成功人士的不可一世,他有的,就是一张仍旧阳光俊朗却又帅气得无比低调的脸。正是因为经过了老海归的所谓倜傥风流,伟杰这张透着可靠的脸才最可能令若晴动容。对,伟杰就长了一张标准的“经济适用男”的脸孔。

  不巧的是,若晴刚失恋,且一向不花痴。更何况正常情况下伟杰该是有家室的男人,一起吃饭喝咖啡已经超出了我与有家男人的交往范畴,便绝不可能因为面善而想入非非。于是,动容容易,动情难。

  不可否认的是,凝视中,伟杰天生正面人物的那张脸让若晴增加了信任和好感,觉得如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也是不错的。

  但,四目相对的刹那,不知道是因为烛光的昏黄还是因为店堂内音乐的绵绵,亦或者是因为对面这个男人的温情神态,竟然还是有些莫名的难为情。

  若晴自嘲地挥挥手,挤出笑容逃避着尴尬,侧头望向窗外。

  临街的二楼的窗子,窗外反倒比室内通亮,街灯闪着执着的光,映着春天的清爽。

  街对面是为奥运会而兴建的水滴体育馆,玻璃营造出的水滴的效果,一般到了傍晚时分,便只有幽暗寂寥,但此刻,因为体育馆内外的灯火通明,水波熠熠,俨然是“水滴”的喧腾。

  她不由得笑了,原来她的内心始终都是喜欢敞亮通明的。

  “今天有球。”冯伟杰看她瞧得专注,特作说明,“亚冠联赛小组赛,泰达主场对阵韩国浦项制铁队。不过,你应该对足球没兴趣。”

  她耸耸肩,说:“可惜,泰达今年亚冠战绩不佳,目前小组垫底,这场是为荣誉而战。”

  “呦。”冯伟杰笑了,身体向前挪了挪,说,“还真没看出来呀,你这样的文艺女青年竟然是球迷。”

  “喂——”若晴没好气地说,“骂谁呢?谁文艺女青年?你不知道这词儿是骂人的吗?一般情况下,文艺女青年等同于装B神经病。”

  冯伟杰愣了愣,有些木讷得笑笑。可能是没想到这个甜美可人的女孩开口能讲出粗话。

  很奇怪,最初的时候,他真的很木讷,甚至是憨憨的,跟后来表现出来的二了吧唧的逗比属性大相径庭。那时候基本上被若晴压制着,只有微笑、聆听和默默注视的份儿。而她对他毫无男女之意,便会肆无忌惮的轻松自在。可能正是因为她的自在,他便也十分自在,如同老友般地问:“有兴趣吗?”

  她被他没头没脑弄糊涂了,警惕地反问:“有什么兴趣?什么有兴趣吗?”

  “看球。”他对着水滴努努嘴,“刚开赛不久,现在的票比去动物园都便宜。”

  她愣了下。

  想起了曾经与老海归一起去看球,大冬天的,当她就要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座位上时,老海归变戏法似的从厚实的棉外套内抽出了一个棉垫子。那一刻,若晴觉得她坐着的不是一个棉垫子,简直就是一颗炙热的心。

  “为什么?”她直勾勾地望着冯伟杰。

  冯伟杰有点慌张,尴尬地笑了下,说:“不为什么,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如果你喜欢看球,不如就一起去看球。”

  她摇头,说:“不不,我不是说这个,为什么你们男人可以今天对你好得像个妈,明天就振振有词的为自己的不要脸找寻出一堆理由呢?”

  冯伟杰喝了口咖啡,慢慢放下咖啡杯,非常认真一字一句地说:“是你认识的那个男人,不是我们男人。”

  “有区别吗?”她不解地问。那一刻,她沉浸在自己的患得患失中,智商基本为零。

  “区别很大。”冯伟杰声音平和而富有磁性,丫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他说,“你不能遇到了一只乌鸦,就把窗前的喜鹊都一概而论了,更不能像端着台机关枪似的一梭子都错杀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她竟然是笑着拉着长音儿说的。

  “但我们是喜鹊。”他也是笑着说的。

  “你唱歌很好听吧?”她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哎呦。”冯伟杰乐了,说,“你这也太跳跃性思维了。”

  “嗯。”她很严肃地回答,“这是我的特长,你跟我说话,一定得习惯这个特长,不然你很难跟上我的节奏。”

  “咱们去看球吗?”他微笑着问。

  她挑了下眉头,说:“你还挺随我,也跳跃了。”

  “你占我便宜?”他假装生气。

  “怎么占你便宜了?”她故作不明就里。

  他俩相视片刻,都失声而笑。

  后来,俩人聊起这段,才意识到,靠,明显的打情骂俏。

  只是当时,至少她没有那种感觉,她只是以为再不会与这个男人见面了,所以让自己无聊又脆弱的心灵轻松自在释放了下。真对他有意思,绝对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女人在有兴趣的男人面前就两个字——矜持,抑或者极少数人会有第二种可能,也仅仅是两个字——反常。若晴的表现倒的确有点反常,因为平日里,对陌生男人几乎是不看一眼的,当然,在熟络的朋友们面前又是另一码事,非常随心。

  她悄悄瞥一眼冯伟杰,竟然有一种非常熟识的感觉。

  她自顾自地摇摇头,除了多年老友,并不想跟任何一个男人做朋友,这个年龄大都是有家有业的,在她的观念里,有家的男人会产生与妻子外的女人做朋友的念头基本就是别有用心的。所以,为那群人设定的“暧昧”一词儿是她的字典里绝对杜绝的。

继续阅读:4、两个“可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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