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吧台边,一杯天蓝色的鸡尾酒递过来,书小曼接过,“谢谢,这么说,赵川婚前出轨了?那个女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
“唉,说起来,你不是不在意他婚前出轨的吗?”
方瑾眼睛红红的,“小曼,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出轨,大不了一脚踹飞,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你一定可以找到那个真正疼爱你的男人。”
“不,小曼,我发现自己爱上他了。”方瑾好无助地望着好姐妹,“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书小曼大吃一惊,“真的假的?什么时候?”
“也就是不久前,在那个位置。”方瑾指了指角落的方向,“他跟一个女孩在沙发上接吻,我看到了,当时心里就跟针扎似的。”
“那你有没有冲上去抽他两耳光?”
方瑾低头抿了口酒,沉默良久才说,“小曼,有个事儿我一直瞒着你。”
“什么事?”
“我跟赵川其实是协议结婚,当然,家族里并不知道,我们从小玩到大,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对彼此的感觉就跟左手握右手,我俩早就商定了协议结婚的事,大家就做做人前夫妻,私底下各过各的,互不干涉,所以家长撮合的时候我俩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事情就顺理成章地进展到现在。”
“胡闹!这怎么行?那可是你的终身幸福,不能陪他这么玩的!”
“这样对大家都好,家族获利,我们也可以过自己想过的自由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既然你觉得好,现在干嘛哭鼻子?”
“小曼,我不想结婚了。”
“好啊,我赞成,反正我一直不喜欢赵川那个花花公子!”
“你……就不劝劝我吗?”
“看吧?还说不想结婚,你是害怕你爱上了他,感情付出得不到回报对不对?”
方瑾没有再说话,她一口饮尽杯中酒,对酒保说,“再来一杯,我要烈的。”
书小曼忙拦住,“你少喝点,明天还要起早呢。”
方瑾却挥挥手,“说不定我下一秒就改变主意了,明儿的婚不结了呢。”
“小瑾,你……”
“是好姐妹的就别劝我,陪我喝酒!”
“……”
最后两个女人喝得醉醺醺的,书小曼比方瑾好一点,方瑾已经神志不清了,书小曼给赵川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人。
看到赵川,书小曼其实有一肚子的话要训他,可舌头跟打了结似的,最后只是瓮声瓮气地说了句,“……要对她……好……对她好。”拍了拍赵川的肩膀,自己出门打车了。
出租车上,书小曼一直感觉胸口闷闷的,想吐,但她忍着。
‘砰砰砰’,敲门声惊醒了已经熟睡的严顷,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心中闪过一个身影但又不确定。
门开了。
果然是她,而且脸色酡红、眼神散漫,笑得像个白痴,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
“啊,是你呀,对不起哦……我妈不给我开门……我……又忘记带钥匙……”书小曼的身体东倒西歪,严顷扶住她,“你家卫生间在……哪儿?我有点……有点……”想吐!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书小曼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翻江倒海,‘哇’吐了严顷一身。
严顷简直目瞪口呆,“天哪,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睡衣,一边领着她赶往卫生间。
书小曼竖起两根指头。
“两杯?”
趴在马桶上狂吐了一番后,书小曼才喘过气,“两……瓶。”
“活该。”严顷冷哼,递过来一杯温开水,“漱漱口。”
“谢谢。”
“要不要刷牙?我有新牙刷。”
“好。”
严顷走了出去,过了半晌,见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忍不住问,“能起来吗?”
里面人没动静。
“要我扶你吗?”
依然没有动静。
严顷有些不放心地探过身子,却发现那个小女人抱着马桶盖子呼呼大睡。
严顷哭笑不得,敢情她以为自己在床上了?
弯腰想将她抱起,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严顷不禁有些沮丧,“书小曼……”拍了拍她的脸,“快醒醒,我送你回去。”
“不……”书小曼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不能睡在这儿,会着凉的。”继续推她。
“走开啦……不要你管!”
严顷深吸口气,推开门走到对面敲门,可半天,始终没人应门,难道家里没人?
头疼!
书小曼又睡着了……严顷望着地上醉成一滩烂泥的女人,头疼不已。
回到房中,他将义肢接上,才刚刚练了半个月,走得并不稳当,可是他必须腾出双手来抱那个女人,忍着义肢挤压带来的巨痛,严顷艰难地走到卫生间,一手撑住洗漱台,一手托住她的身子,“书小曼,你醒醒……我们去床上睡好不好?”
睡梦中的人嘤咛了声,似乎有点反应了。
严顷见她脚上肯用力了,有些欣喜,“好,就这样,一步一步走,慢慢的。”两人相互扶持,跌跌拌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挪到床边,严顷柔声诱哄着,“现在你躺下,乖乖睡觉。”
书小曼的手却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听话,松手,我睡客厅,你睡这边,明天早上给你熬粥,熬你爱吃的海鲜粥,好不好?”
是谁在她耳边说话?声音真好听,她还想听,一直听。
严顷见好言相劝无用,只得硬扳开她的手,“睡觉。”他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怀抱空空。
书小曼的双手在空气中胡乱抓着,声音呢?好听的声音呢?怎么没有了?
“呜……”睡梦中的人儿突然哭了起来。
严顷无奈,只得抓住她的手,“好了,我在这儿。”
声音又回来了!
书小曼心满意足地抱住‘声音’,紧紧抱住。
“好,乖乖睡,我陪着你。”严顷只得像哄孩子般轻拍着她。
睡梦中的书小曼果然安静了,唇边还含着浅浅的笑。
严顷睡在书小曼身侧,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睡相很恬美,他看着看着便移不开目光了,她就这么天真无知地相信男人吗?还是说,她只相信他?
是觉得他不会对她如何还是觉得他没有能力对她如何?
软玉温香卧在怀中,严顷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书小曼翻了个身,一条长腿缠上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