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光线。
书小曼将窗帘拉开半臂宽,晨曦的光芒照进来,温温淡淡的,不会很刺眼,却足以看清房中的一切。
书小曼站在窗边望着床上睡得香甜的男人,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爬进毛胡子的被窝,睡到他身边,跟他头挨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下一组亲密照片,再悄无声息地撤退,就如同007那样。
书小曼挨近毛胡子床边,还未上去,心已经砰砰直跳了。
想得容易,做起来好难。
她有点想打退堂鼓,可想到老妈期盼的表情,陈大鹏含蓄而得逞的笑,她的心又瞬间坚如磐石,不管了,死就死吧!大不了被他发现挨顿骂,也好过一次性要对付老爸老妈陈大鹏三面夹击,她很怕自己到时候会丢盔弃甲……书小曼深吸口气,屏住呼吸,钻进毛胡子的被窝里。
不小心碰到他滚烫的胳膊,书小曼弹了回去,心提到嗓子眼。
好想撤退啊……
房中开着空调,倒不显得闷热,可他的身体怎会如此烫?难道高烧一直未退?
书小曼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真还是很烫,不过似乎比昨晚好了些。
毛胡子一动不动。
书小曼看他睡得昏迷不醒,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挨近毛胡子的头,‘嚓嚓嚓’一连拍了好几张,直接给方瑾发了过去,“这样的行吗?”迅速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方瑾回得很快,“这种有个屁用?把衣服脱了。”
“谁?我吗?”书小曼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难道是我?”
“……”
“别墨迹了!!!!”
“好吧,你等等。”
书小曼有些挣扎,她还没跟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过,何况还要脱衣服,怎么办?到底要不要继续?
对了,毛胡子不是GAY吗?就跟姐妹一样……对!姐妹!
书小曼不断给自己灌输她和毛胡子是姐妹的观念,这才勉强脱了衣服,再看看毛胡子,他穿着睡衣,应该不用脱吧?
又拍了一组,“这样行吗?”
“不够亲密。”
“这样还不够?难道他也要脱了?”
“不是,你得把他的手臂拉过来环住你的肩。”
“姓方的,你不用太过分啊!”
“喂,大小姐,我这是在帮你,再说了,神秘男都像死鱼一样任你摆布了,抱一下怎么了?少块肉吗?快别矫情了!”
“……”好吧,她认栽,都过河一半了,现在可没打道回府的道理。
小心翼翼地拉过毛胡子的手臂,妈呀,真够沉的!
书小曼提心吊胆地挤进毛胡子的怀里,好热!跟火炉似的!由于她的挤压导致枕头的一边偏低,毛胡子的头滑向这边,鼻子刚好贴到书小曼的耳际,滚烫的呼吸喷拂在她的耳后和颈项,令她的身子忍不住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书小曼耳根发烫,胸口窒闷,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她这是怎么了?
方瑾发来信息,“人呢?”
书小曼回过神,“来了。”
拍完一组传过去,“这次应该可以了吧?”
“好多了,还知道把他的头扳过来,孺子可教。”
“……我没有扳。”
“难道他醒了,在装睡?”
“不可能。”
“好,再来最后一张。”
“还要?”
“当然了,爆炸性的一张,你亲他,角度选好,眼睛要闭起来。”
“为什么要闭眼?”
“因为所有的照片都是你睁着眼,他闭着眼,多奇怪,你要闭上眼睛,好像两人都很陶醉的样子。”
“……你不当专业摄影师真是浪费了。”
“哈哈我自学成才。”
书小曼转过脸去,面对毛胡子,有点无从下口,“喂喂,不亲嘴可以吗?他感冒了,会传染给我的。”
“只要你不跟他舌吻就不会被传染。”
“……”还舌吻?书小曼的脸更烫了。
“你能不能别墨迹了?一会儿他醒了,你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这话说得……好像她要非礼他似的!“来了来了。”
双唇贴近他的。
当然,只是贴近,角度选得好,就会让观众以为两人在接吻。
气息交融。
书小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的热给烫晕了。
‘嚓嚓嚓’又是一组,“怎么样?”
“棒极了!”
“记住,一定要用很巧妙的方式流传出去,千万别被陈大鹏看出端倪,要不然我的冒险就白费了。”
“放心,这还用你教我吗?一切包在我身上!”
书小曼关上手机,“耶!”没想到这么顺利,她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肩头,蓦地一紧。
她整个人便沉入了一具结实的胸膛。
书小曼倒抽口气,他醒了?
太过于吃惊,以至忘了挣扎。
沉重的身躯压了过来,书小曼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落入了危险的境地,火热的大掌贴着她曼妙的曲线游走,最后爬上她的脸颊,他闭着眼摸索她的唇,“嗨!小曼,好久不见。”声音沙哑却带着无尽的温柔。
书小曼从未见过毛胡子如此柔情的一面,有些愣住,可他们不是昨晚才见过吗?怎么是好久不见呢?
他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咬。
好痒!
书小曼终于惊醒,“啪——”一巴掌重重甩在毛胡子脸上。
啃咬的动作顿住,毛胡子晃了晃脑袋,有些迷糊地睁开眼。
书小曼用力推他,“滚开!”
毛胡子却显得比她更吃惊,撑起双臂看着身下的女人,“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的声音很冷漠,一如既往。
说到这个,书小曼又显得理亏了,“那个……我来看看你的烧退了没?”
“出去。”冷硬无情。
书小曼有些狼狈地爬下床,这才惊觉自己没有穿衣服,尖叫一声又躲进被窝,“喂,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精神病?人格分裂之类的?有没有?一定有对不对?”刚才明明还一副柔情缱绻的模样,怎么一转眼就翻脸无情?
毛胡子揉了揉胀痛的脑袋,他起身把床头柜上的一杯冷茶喝了下去,火辣的嗓子总算舒适了些,“穿好衣服出去,把我家钥匙留下。”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书小曼也不恋战,迅速穿好衣服,重重搁下钥匙,“谁稀罕?”
毛胡子没有理会她。
书小曼突然看到他搁在床头的拐杖,似乎不是原来的那副,“喂,你那个拐杖呢?”
“什么拐杖?”
“以前的。”
“一直就是这个。”
书小曼敲了敲脑袋,难道是她记错了?她最近真是有些混乱了,“严顷,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
毛胡子没再理她,“我要换衣服了。”下逐客令。
书小曼自讨没趣,“好吧,算我多管闲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