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峰天资聪颖,但生性跳脱,若是有人好好管教,修炼速度未必不能赶不上任子川,只是任子峰仗着自己的天资,并不多在修炼道法上下功夫,竟顾享受玩乐,不然以其聪颖不至于落后这么多。因为任子峰的父亲大多时间忙于处理家族事情以及修炼,竟也没有顾上小儿子的心性修炼问题,而任子峰的爷爷又天性溺爱孙子,这才导致任子峰在失去母亲的爱之后,愈加的缺少引导与关怀。即便如此,任子峰还是比普通人修炼快了很多。
这一日,任子峰拉着任子川一同跑到爷爷的院子,走到廊下,便大喊大叫,到了门口更是一把将折门推开,却看到父亲也在里面。任子峰的父亲看见他如此没有礼数眉头微皱,但是他生性稳重,不愿重斥任子峰,只是面容微微含怒,并未说话。任子川看出了父亲眉间的恼怒有些不安替子峰担心。自从任子川变的健康以后,他便尽量多照顾任子峰一些,不只是因为他是弟弟,更是因为任子川生病时候子峰对他的照顾。看出父亲情绪的任子川只能替任子峰解释:“我和子峰不知道父亲和爷爷有事商量,所以才直接推门而入,让爷爷与父亲受惊了,请爷爷和父亲原谅。”老人呵呵笑道:“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你们两个小鬼头倒是难得来看我这个老头子,说吧,找我什么事呀?”任子峰毕竟年龄稍小,并未察觉父亲的脸色,上前跟欣喜爷爷说:“爷爷,我看中一个画舫船只,你买给我好不好。”任子峰父亲微怒说道:“买什么画舫,净学些俗世公子哥的香艳习惯,小小年纪就学那些纨绔公子岂不是玩物丧志。”
任子峰不依不饶的拜托着爷爷说:“爷爷给我买一个吧,周家的几个小子都买了,我也想要一个。”周家小子是一个富家子弟,从小跟任子峰就不太对付。
任子川见状说道:“父亲,我们家离这些富家子弟来往过密,附近又有湖水环伺有条画舫于湖上修炼有益处,对于修炼任家道法也是有帮助的。”任子峰见任子川如此帮他,便看着爷爷,希望爷爷一口应下。任子峰的爷爷见状无奈的对着任子峰说道:“如今老爷子不是家主,说的话已经做不得数喽。子峰小子你求错人了。”任子川的父亲见自己父亲如此说,也不好直接驳老人面子无奈的说道:“好吧,如果子峰三个月内,能够入门先天八卦第三重,这城中各种样式的画舫随他选。”任子峰想了一下,如今他已经入门先天八卦,只要突破两重就可以,自己的哥哥不到三个月就达到先天八卦三重境界,自己肯定不会比哥哥差哪里去。
想到这些任子峰高兴地说道:“好,那我先去修炼了。父亲你要说话算话!”说罢也没打招呼飞奔向自己的练功房。
任子川也要离去时,任家家主叫住了任子川问道:“子川,如今你到什么境界了?”任子川说道:“不敢欺瞒父亲,我前些时日刚刚突破,距离先天八卦巅峰不太远了。”任子川的父亲频频点头,连连说好,心中想的是:“阿蓝,你用尽了一切换回的子川,如今他不仅身上流着你的血液,连灵魂都有你的一部分,子川的天赋也随你,如此的聪颖。希望子川能够坚守本心。不要辜负你的期望,好好活下去!”想到此,这位家主大人不禁眼眶微红,随后说道:“子川,好好修炼,等你达到中天十六卦的水平后,我传你任家道法。”匆匆一个月有余,如今任子峰还是停留在先天八卦第一重,任子峰的天赋当然是极佳,但是心性却远远不如他的哥哥任子川稳重,刚开始得到父亲承诺后确实在练功房好好修炼了十几天,将境界稳固,后面又开始与一些城中乡绅富豪的公子们玩在了一起,好容易想起了练功突破这回事,却又总是想着时间还早。
这天,任子峰刚被周家小子叫出去不知去些什么地方玩耍,在院门口被任子川叫住任子峰问道:“子峰,你现在到了到第几重境界了?”任子峰脸一红说道:“马上第二重了,放心,两个月后,我肯定到第三重。”任子川微微探查,只觉得任子峰气息虚浮,最多只能算勉强稳固住了第一重境界,但他也不好伤了弟弟面子,只好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修炼事半功倍。”兄弟两人来到湖边,只见一个艳丽的画舫停在那里,船只上雕龙画凤好不漂亮,,任子峰眼中光芒闪动,惊呼道:“哥,快看,这船好漂亮。”任子川笑道:“子峰,走,我们坐这个船去湖中心,我知道湖中心有个地方灵气十分充足,咱们去那修炼。”任子峰羡慕的看着这船只问:“哥,那是你的画舫吗?父亲给你买的?”任子川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是,那是家中的船,我偶尔借来用来在这片湖修炼。”任子峰毕竟小孩心性,也不多想,跃上船只就开始兴奋起来,两兄弟坐在船上,然后由着船夫划桨向湖中心而去。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三个月的期限将近,任子峰这才开始真的慌了,如今他刚刚勉强进入第二重境界,离第三重还遥遥无期。这一天,任子峰的父亲来检验他这三个月的成果,任子峰硬着头皮运起功法让父亲检查,任家家主一声冷哼,扭头就走,不愿多看任子峰一眼,他随便一探就知道任子峰这三个月根本没好好修炼。任子峰赶紧拉住父亲说道:“爸,你先给我买了画舫吧,上次我跟哥哥去湖上修炼果然进步很快,你给我买了画舫,我保证一个月内肯定进入第三重。”任子峰的父亲一甩手说道:“不行。”任子峰挡住父亲的去路梗着脖子说道:“凭什么哥哥就有画舫,我就没有,我不管,我就要买!”听任子峰这样说父亲也是怒意上涌说道:“子川这样说我是信得,你这样说我一点也不信,给你买了画舫后,你会好好修炼?别给我来这套,起来!”任子峰继续挡在任家家主身前说道:“我不管,,要是母亲在的话,她一定会给我买。”中年人听到子峰提起妻子,又看到儿子如此不争气,更是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任子峰脸上说道:“你还好意思提你母亲?哼!”说完扭头就走。任子峰被父亲的一巴掌打的有些懵,许久才回过神来,心里想着周家小子有画舫,哥哥有画舫,如今只有他没有,不禁越想越愤恨。随后想到:“哼,任子川那天本应是死了的,怎的母亲带走几天便又活过来了?都是他,要是没有任子川父亲只会疼我,都是他。”
可是任子峰知道自己不如任子川,与任子川比较,自己根本不会赢,更重要的是爷爷和父亲的目光只会停留在任子川的身上,最后,任子峰放弃了表面上的挣扎。在后来的日子里,本就与乡绅富豪的公子们交往过密的任子峰更是变本加厉,终日沉迷于声色犬马,修炼更是扔到了一边。任家老爷子与任家家主怒其不学无术,也曾打骂,也曾监禁,到底是没有什么用,只得叹气,放弃了对任子峰的管束,任其自由发展。本就心中充满怨气的任子峰,看到爷爷、父亲彻底放弃了他,竟然恨上了任家,尤其是任子川,任子峰认为如今自己得到的这一切,都是拜任子川所赐,他想让任子川尝尝不受重视的感觉。
为了教训任子川,任子峰翻遍了古籍,竟然真的让他有所发现,在一本《苗疆志异》中任子峰发现,痋术中的毒虫可以吸收别人的灵气为自己所用,更能助自己的修炼一日千里。
任子峰如获至宝,利用这本书,修炼的速度飞快增长,到了家族弟子比试的日子,竟然就比任子川差了一阶而已,让任家老爷子和任家家主高兴不已,还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开窍了。比试时,按照惯例,任子峰与任子川先比试,任子峰想着在比试中打败任子川,可不曾想到自己用痋术追上了的修为,自然比不上任子川勤勤恳恳修炼出来的修为,更何况任子川已然先天八卦巅峰的修为,又有任家家主传授的任家道法加持,任子峰落败是很正常的。可是任子峰不甘心,眼看着爷爷与父亲的赞许就在眼前,他不会让自己回到曾经不受重视的日子里。
眼看任子川一个大阵打来,自己马上就要输了,任子峰心生一计,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地在任子川身上下了一只毒虫,于是任子川打下的阵法没有下到任子峰的身上,反而反噬到自己身上,任子川感到不对,立刻画阵保护自己,却也被生生逼出一口血。
任家家主发现不对,立刻终止了比赛,正要说些什么,就见任家老爷子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一拐棍杵在地上,将任子峰任子川叫到身前,手中掐了一诀,将任子川身上中的毒虫摘了出来。对着任子峰大喊一声:“跪下”任子峰惊恐的跪下,想要向爷爷解释,却被爷爷请了家法,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在练武场,众目睽睽之下,任子峰被请了家法,还是鞭刑。鞭子一鞭一鞭抽在任子峰的身上,任家老爷子对任子峰说:“残害同门罪大恶极,更何况子川是你亲哥哥,作为任家子弟竟然修炼歪门邪道,更是罪无可赦,这三十鞭就是给你一个教训,望你谨记。”任子峰被绑在柱子上行刑,发丝凌乱,头颅低垂,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小声说:“多谢爷爷责罚,子峰受教了。”而在发丝的遮挡下,任子峰的表情扭曲而又充满恨意。从这以后任子峰恨上了任家的所有人,包括他的爷爷和父亲。
即使被请了家法,任子峰还是没有放弃修炼痋术,被老爷子发现了好几次,训斥、家法、关禁闭能用的办法用尽了,任子峰还是不放弃修炼痋术,老爷子彻底放弃了任子峰,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任子川的身上。在任家老爷子和任家家主彻底放弃任子峰,任子峰变的更加扭曲与愤恨,就在这一天,任子峰本想去后山修炼他的痋术,避开任家的耳目。正在他专心修炼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任子峰身后,阴阳怪气的对任子峰说:“好强的怨气啊,小子过来,我瞧瞧。”因此人出现的太过诡异,导致任子峰差点走火入魔。再是见那人披头散发,怒气上头,呸了一声说道:“哪来的叫花子,给我滚。”那人阴阴一笑,手中一道红光闪现,任子峰只觉得胸口一麻,随后全身奇痒无比,在地上不断打滚嚎叫,一边嚎叫一边求饶。那人肆意的的看着痛苦嚎叫的任子峰说道:“小子,来,跟我说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气。”任子峰只能一边嚎叫,一边咒骂着任子川和父亲爷爷以及一大堆家里奉承任子川将自己视为空气的人,随后感觉身体的奇痒淡了一些,这才颠三倒四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那人摸了摸下巴,玩味一笑道:“有点意思,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能复活,待我去看看。”说罢也不管在地上苦苦哀求痛苦的任子峰,扭头施法飞走。许久之后,任子峰逐渐恢复,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恨恨道:“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一个叫花子也敢来欺负我,过些时日我一定用我的蛊虫弄死他!”
不想话音刚落那个阴森古怪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你想弄死谁?”任子峰想起之前的奇痒难耐身体警戒的说道:“没说谁。”那人笑道:“那你想不想夺回失去的一切?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哥是怎么复活的?你想不想比你哥哥更厉害?”
任子峰惊愕的看着那个像叫花子一般的人,那人声音充满蛊惑的说道:“很简单,将你的一片灵魂给我,永世为我之奴,我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任子峰只觉的自己头脑有些晕乎乎的,像是被人下咒了,但他感觉自己不能拒绝,他也不想拒绝,他恨父亲,恨他的哥哥,恨任家所有的人,那些曾经对他百般讨好,如今却冷眼相对的人,他要这些人都去死,来倾泻自己的怒气,来告诉他们任子峰才是那个天,想到这些便下意识的点点头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