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工作需要我要去上海出差四天,在那边设摊管理介绍公司的产品。这就意味着,我要离开家四天。
最近家里非常不安宁,这让我更是不愿意出差,就连下班都会尽量比平时刚早一些,减少路上通勤的时间,我甚至恨不得在家里装个摄像头!
我在整理者出差的行李箱,心里却想着怎么找理由和上司请假说不去。母亲拿着衣服和要带的东西给我,父亲则坐在一边抽着烟。
过了一会,母亲又出去了,家里剩下我和父亲两人。
父亲似乎看出我的焦虑,和我说家里有他在不会有事的,让我出差的时候自己注意一些,不要牵挂家里。
我说最近家里不太平,你也多忍着一些。我在的时候,母亲还会收敛一些;我不在了,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父亲说,那么多年过来,什么风浪没有见过。我之前在外地读大学的时候,各种苦难和折磨他都经历过,如今不过是三四天实在算不得什么。再加上如今天气热了,实在被烦的不行他也可以去楼下喝茶,不会有事情的。
即便父亲这样说,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出差焦虑症……
从昨天开始晚上就睡不好。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旁边房间好像就传来声音,窸窸窣窣的不是很清楚。当我爬起来过去贴着门偷听时,又没有任何动静。可每次躺下打算睡觉时就仿佛会听到这些声音,好像母亲又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父亲的不是。
我明白自己被母亲的这个病给吓怕了,尤其是需要外出几日的时候,更是害怕父亲在家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可是即便我在,父亲也依旧会是这样的处境,不过是程度会稍微低一些。
此时父亲母亲已经睡下,我还在写日记,却觉得有些紧张,今晚睡意全无。
之前也有出去玩和出差的情况,今天确是第一次如此不安。
或许是最近母亲闹得太过厉害,而且我隐约觉得母亲的状态越来越严重,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哭大闹,但是言辞表达的意思却越来越偏激,对于父亲的成见也越来越大。
以往一番大吵大闹之后,总归会有一阵子的宁静,可现在没有爆发期自然也没有宁静期,所以分辨不出她最近的心态是什么。有时候说的话都听不出是在讽刺还是真的气愤不平。
我觉得母亲越来越难猜测,心中或许对此也更加没底,再加上要离开几天,所以额外的焦虑。
父亲看起来虽然很是平静,我便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旦发生什么我控制不了的事情,我不在又该怎么办?
虽然道理都懂,最近的焦虑只是因为我思虑过甚,没道理以前,我出差几天就会有事情。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总是很害怕,尤其是害怕父亲的处境。
父亲苦了一辈子,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为什么还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我实在替他感到不值!
不知道多少日日夜夜,父亲如我这般这也难寐;
不知道多少恩恩怨怨,父亲将一切苦楚咽入肚中无处可说;
不知道多少纠纠葛葛,父亲独自承受发生的一切。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难道久病床前就会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和亲情吗?
我一直觉得没有,是父亲强大的内心支撑着一切,让他跌跌撞撞,头破血流,满身伤横的走道现在,坚持到如今。
写到这里,我总是忍不住的泪眼婆娑。今晚的焦虑,变成对父亲无尽的疼惜和不舍,却也依旧无能为力。
我,真的算不上是一个孝顺的子女,我只希望父亲也能像我这样放下心头的执念和对旁人的看法,毕竟生活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