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南渊的院子,夜心才彻底放松下来。
“哎——”
伸了个懒腰,少女随意的坐在侧首的位子上,托腮,笑眯眯的望着缓步而来的南渊。
真正有气韵的人,不是依靠锦衣华服和珠光宝气来衬托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眼前这个男人,纵然病弱,亦是风华绝代。
“公子,外头这样冷,先喝口热茶。”
接过程叔递来的茶盏,南渊没有说话,只随意拨弄了两下茶盖,就再次放下,一双眼凌厉的冲一旁的少女看过去。
“你不是夜心,你到底是谁?”
“这话从何而起?”
夜心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仍旧是笑眯眯的,把问题原封不动的抛回去。
南渊眉眼不动:“夜心只会唤我二哥。”
“可我如今改了主意,更亲近一些岂不更好?”
少女眼见他正襟端坐的模样,禁不住心生顽意,想逗逗他。
南渊只觉眼皮子跳了一跳。
“哈哈哈——”
少女见此,猛然大笑起来。
她起身,环视一周,素手微抬,在屋子周围下了一道结界。
“我从前,只唤你长映的。”
“长映,我回来了。”
一字一句,宛若雷击,将两人直直定在远处。
程叔突然间“噗通”一声跪下,目光僵直,脸上透着浓浓恐惧。
“所以,”少女身形一晃,陡然出现在南渊面前,仰脸笑道:“长映,你也回来吧——”
很多年前,他还是那个一脸正经的木讷书生,她觉得有趣,便常常晃在他眼前,时不时逗逗他。
“长映,长映,长映——”
“娘娘可唤微臣官名,如此叫法不妥。”
“哦?有何不妥的?不是更加亲近些吗?”
“微臣……微臣……”
“哈哈!长映,你脸红什么呢?”
少女靠的极近,个头又只到南渊肩胛,素手抬起,覆在他眼睛上,语气极其轻柔。
“回来吧!长映,这世上,我只有你了——”
半刻钟后,南渊缓缓睁开眼睛。
夜心缩手,后退一步,见那眼里神色已全然换过,遂展颜笑开,眸中熠熠生辉。
“长映,你……”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眼前男人骤然伸手,将少女揽入怀中,牢牢扣住。
他的胸腔起伏的十分厉害,喘息粗重,透着难以平复的激动之情。
“我……回来了。”
“苏烟,我回来了,我会永远随侍左右,不论多少年,都不会再走了——”
也不会……再把你让与其他人了。
“你……”
少女微微愕然。
南渊放开她,脸上挂着笑,歪了歪头:“苏烟,我不仅是南渊,是南长映,还是……灵均。”
夜心闻言,面上的笑蓦然就散了。
她挣脱南渊,后退一步,面无表情:“你是灵均?这样说,你一直都在骗我?”
灵均……是神界帝王之子,是当年毁她翼族的罪魁祸首的独子。
翼族当初在天上的时候,因为族人骁勇善战,为神界几下不少汗马功劳,可时日已久,便被那帝者生的猜疑。
再往后啊……
夜心勾唇,冷冷一笑,眼底尽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