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小鬼都指正了封淳,但是陆水光和程降并不想去相信封淳就会是杀人凶手。因为在那数百个孩子的怨灵里,他们看到了之前覃碧学校失踪的孩子。
陆水光说道:“不会有事的。”
“你们就别骗他了,他根本就活不了太久。”剑灵说道。
陆水光此时才觉得自己之前觉得他声音好听真是哪根筋不对了。他不仅声音不好听,还很讨厌,也不知道师叔祖怎么让他当剑灵了?
但是封淳很快接受了事实,即便陆水光和程降骗他,他也知道自己要死了。
“你们就别骗我,趁我能说话的时候告诉你们一些事。”封淳说着,嘴角却是吐出了鲜血。
陆水光与程降对视一眼,直觉他说的会是很重要的事。
封淳说道:“花花的魂魄在我家,被我封印在了玻璃瓶里。”
在这之前,陆水光想过很多种人抓走花花,或者哪只妖抓了花花,但从未将封淳算在里面。
“我没办法把她送去投胎,就先封印她,找机会把她送走。”封淳抓着陆水光的手,声音很轻:“花花听到我和红姐的对话,知道红姐有鬼曼童,我们不能让她把这件事传出去。”
所以他和红姐就做了这些事。程降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么放在佛寺的那个娃娃,是你放进去的。”
封淳点了点头:“从我当S组的队长,一切就都在布置着。”
“为什么?”陆水光问道。她从来没想过特别行动S组会变成一个圈套,这一切都是有目的进行的。
封淳回忆起几年前见到的一个人:“三年前我被查出胃癌,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四处想办法想治好自己的病,但是没有办法,已经到了晚期。后来我见到一个人,他能用妖法帮助我,控制我的癌症,交换的条件是他需要魂魄修炼。”
陆水光很明白:“你答应了那个人。”
封淳点了点头:“我找了那些几个月大被打掉的孩子,用他们做成鬼娃娃,吸取一些孩子的魂魄和精元,来给那个人修炼。”
他说到这的时候,陆水光和程降一愣,他们之前一直在查的鬼娃娃案子,没想到会是封淳策划的。如果是他就简单,那些厂商就很难找到。
封淳说道:“红姐有两个孩子,那个人就想造出鬼曼童,我怕出事,就将一个偷偷送到寺庙,希望以后能有帮助。鬼曼童的事情完了之后,他很少有修炼的魂魄。”
“那你再进墓里,是想抓妖去给他修炼?”程降猜测着。
封淳吃力的点了下头,他因为说太多的话语气变得很轻了:“看到白龙的时候我申请跟进这件事,是想找到有没有治好我病的办,龙是传说中的生物,我抱着一丝希望过来,也是想摆脱那个人。但是回去的时候,他还是知道找过来,询问墓里的情况。”
封淳想起上次守夜,他看到红光,借着方便过去找那个人。
陆水光问道:“你告诉他了?”
“他是妖,我不说他也有办法知道墓里的情况,更甚者他也向要那条龙的妖丹。”封淳说道:“我怕他毁墓,只能告诉他。”顿了下,封淳咳了一声,又是一大口的血喷了出来:“但是他没有立即行动。”
很清楚,这个人控制了封淳,让他再进来。陆水光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切都是这个他们设计的,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她这么想也这么问。
气游若丝的人说道:“因为他想毁灭世界,他得不到幸福,别人也别想得到。”
陆水光一愣,立即想到了之前予兮说会有末日。
怕自己再不说就晚了,封淳的神智有些晃散,他努力想集中精神,却怎么都集中不了,说的话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做了这么多我也很后悔。”
难怪之前红姐护着背后的人,因为这个人就是封淳。陆水光看他吐出血,连忙道:“别说了,你好好休息。”
封淳摇了摇头,挣扎着说道:“我那侄子,你们要……”但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整个手就垂了下去。
他的整个身体逐渐消散,变成星星点点灰飞烟灭。
封淳现在说来是半妖,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是因九字真言净化,死后自是灰飞烟灭。
陆水光有些伤心,但也仅是伤心。她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从很早开始,就有目的的进行。但是现在他们没有空去想那么多,剑灵喊着:“别现在伤心了,墓要榻了。”
之前被封印的妖兽就被破了封印,后来因为剑灵的九字真言,现在这些妖兽被激起兽性,发出的咆哮声和一些灵力就震的墓里摇了摇,怕是墓要塌了。
剑灵刚喊完,前面就传来轰的一声,陆水光和程降不敢多想,陆水光带着封淳的风衣,程降背着徐达连忙从进来的地方逃出去。
轰隆隆坍塌不断传来,两人都不敢回头,剑灵附到剑里,操纵着剑跟上陆水光和程降。
在惊险里,两个人在墓塌的最后一秒跑了出来。死里逃生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仅疲惫,也因为生的喜悦。他们忽然有点明白封淳在知道胃癌后为什么想要治好,即便明知道不对也想治好自己。因为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到了外面,陆水光挖了个坑埋了衣服,用树枝简单做了墓碑。封淳在这里死去,这件事还要报告上去。
陆水光在墓前站了一会儿,阳光落在刻着封淳名字的树枝上。说什么想找到治胃癌的办法,最后还不是死了。这世上想长生不老,是会有代价的。生死都是生死簿上记载,想要把名字从上面划去,根本就是逆天的。
站了半会,陆水光才叹了口气,一转头就看见那只白龙在程降的脚边草丛里趴着。不知道其它的妖兽怎么样,但是这只白龙跟着他们逃出来了。
陆水光走过去,蹲在它面前说道:“你也一直守护这个墓,今后有什么打算?”
小白龙看了她一眼,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