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远浅笑温柔细语:“还记得前些天雨中漫步时,我对你说的话么?”
莫七月肯定的点头:“记得。”
迟远挨着她垂腰坐下,缓缓怠道:“与其说我把你当妹妹看,倒不如说我把你看做是女儿般的存在要来得贴切。”
“什么?”莫七月惶恐,好好的哥哥秒变父亲的意味,让她实在不适应,“远哥哥,你没开我玩笑吧?”
“没有哟,我是认真的。”迟远笑得乐呵像朵盛放的艳花,“不然你以为我怎地放心,亲自拱手将你送入一只不靠谱的区区毛辈的口中?就算莫阿姨舍得,我可不舍得。再者,那小家伙幼稚得很,做事没头脑也不考虑一番,不值得你依赖,还是数我最能耐。”
说罢,床底奏出“咚”的沉闷巨响,打破了房内属于二人安静的氛围,莫七月也被吓得本能的浑身抖了下。
“刚刚的,是什么?”
莫七月折下身子面朝床底想看个明白,半途被迟远拉了回来:“没什么,估计是楼下的人闹得,兴许是野鼠乱窜兴风作浪吧。”
这种突然冒出的杂音,莫七月在家时也不是没听过,所以也就不当一回事。
明了搅和自己心思惹得一团糟的问题,莫七月心里瞬间舒畅,口直心快的的说道:“其实吧,我是挺喜欢的阿野先生的,至于我为什么一直躲避他不接受他,这其中的缘由我不想多说,说得我嘴皮子也磨得疼。”
“不接受就不接受吧,决定权在你手中,最后的结果还是于你来定,我无权插手掌舵你的抉择。”迟远看了眼时间起身打开房门,小声提醒她,“不早了,你也该快些回去吧,夜深不安全,要不我送你或者再留上一晚?”
“不用麻烦远哥哥你跑一趟了,我走大路就可以了。”
“好吧,到家记得发消息给我,好让我安下心。”
“明白。”
等莫七月前脚刚走,星野就从床底钻了出来,面色复杂神情凝重。
“你都听见了吧。”
“恩。”
“快点趁机追上去吧,别说我不给你一丝机会。”
星野朝前只移动半步,整个身体蠢蠢欲动,而他却僵硬的站立原地无法动摇。
“怎么不去追?”
“我……我怕让阿七为难。”星野迟疑道。
“哎!”迟远叹息,鄙视他一眼,“追女孩子可不能光会花言巧语,在感情这方面小月她可不糊涂,比常人谨慎的厉害,你不告诉她你内心真心实意的想法,她怎会有半刻动摇呢?”
“坦诚相待?”
黑耀的瞳孔闪过一段光芒,星野开窍想到了什么,他草草说了句“谢谢指导”,直接跳窗不走寻常路冲了出去。
顺着空气里散散漫漫的专属香味,星野顺利追上了莫七月的背影,他高呼呐喊的声音控住了莫七月的步伐。
“阿七,等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莫七月转过身不耐烦挤着眉头,开腔携着一卷星星烟火:“你来做什么?你跟踪我?”
“没有。”星野老实交代,“阿七,我要向你坦白,其实刚才我一直都在,就躲在床下,你跟那家伙的对话我全听见了。”
“你?偷听?!”莫七月提高了分贝拉尖嗓门。
不愿再多解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星野索性点头:“我想告诉你,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
“什么?你错什么了?我听不明白。”莫七月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星野捏紧拳头控制颤抖的双臂,克制住自己想要拥抱她的欲望,他苦苦挣扎的灵魂希望得到救赎。
“我错在不该不顾你的感受,不该一股脑劲的追迫你,害得你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是我没有把意思摊清楚让你起了误会。”
“误会?我误会你什么了?”莫七月心想好笑,她哪有冤枉人的本事。
“就因为诅咒的关系,我才赖上你不放,你一定觉得我对你的示好,只是甜言蜜语的表面现象吧?为得只是完成诅咒。”
听到这里,莫七月心脏一紧绞痛得厉害,她强做面不改色的对峙:“不然呢?难不成阿野先生你还真的对我有意思不成?呵,我可没有什么优点能吸引你个老古董的注意。”
星野抿了下他那好看的朵唇,眼底下相思成灾,他淡淡的倾心诉说着:“喜欢上一个人是没用理由的,就算只是一时动人的背影,就足以让多情的人单思成迷,就像小桥流水细涓长流不曾停息。阿七,我发自心底的向你说明,我喜欢你。也正因是你,我才会快乐的忘记呼吸,体验幸福的窒息。诅咒只是我们相遇的契机,是邂逅彼此的一场美丽的意外,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荣幸。”
语气平淡冷静的告白,宛若洪流击水击溃着莫七月最后一点防备,黑夜像一罐迷汤让她失了理智,脑袋里无数神经正在炸裂断了回路。
不争气的眼睛溢出晶莹透亮炽热的落珠,模糊了视线,莫七月捂住酸意十分的鼻子,哭着问他:“阿野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我很害怕,很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虚构的,我怕只是我的一夜痴梦。我不敢奢求,也不敢幻想有朝一日成真。”
莫七月的眼泪化入星野静如水的心田,掀起波涛汹涌的惊涛骇浪,他携手勇气将她纳入怀中,让她感受自身的温度。他小心的说道:“相信我吧,如果不是你,我谁也不想要。如果没有你,我难以想象,我的生活会怎样,我的生命也将不再有意义。”
莫七月依偎在星野的怀中,破涕而笑,她细抿含笑注视着他,二人无声相望。
在这悠然时光里,他们所有的情思须臾相融,化作一涓溪流淌在温暖的风中飘飘渺渺,悠然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