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邱音鹿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段玺了。她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一直都未出现,甚至连她出院,也就只有何亦燃带着小量来医院迎接她出院,而段玺却至今没有出现,连一抹身影都未曾出现。
好在这次劫难她并无大碍,住了几天的院就出了。
何亦燃带着她和小量吃了一顿饭后,刚好他想把她和小量送回家,但临时他接了一通紧急电话,便着急忙慌地回警局了。
邱音鹿带着小量独自打车回家,她首先把小量送回家。
小量的妈妈出事儿后,她的情绪就一直不稳定,经过上次她想跳楼自杀后,邱音鹿跟段玺一直都不放心她,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
好在经过心理医生的治疗后,她的情绪好了很多,不再做一些极端的行为。
段玺打听了一圈后,发现小量的父亲已经在很多年前离家出走,丢下了她们母女俩儿。现如今,小量的母亲又去世了,母亲的家属这边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只剩下小量一个人。
段玺本来是想把小量送去福利院,但又生怕小量的情绪再次不稳定,会产生出自卑、内向的心理,导致做出一些更加极端的行为。于是他找到小量母亲的同事——一名叫做夏云的女清洁工人员,请求这名叫夏云的女清洁工收留小量。平时段玺也会给予一定的资金补助,只希望小量能够在她家生活得开心一些。
小量认识这名叫夏云的女人。
她说,夏云是她母亲的好朋友,与她母亲的关系很好。自从她生病之后,他们很多人都会自主给她募捐一些钱款用来治疗。现如今,小量的身体已经康复,这不仅仅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也让他们为小量的康复感到高兴。
小量在夏云阿姨家已经住了有半个月,因为她常年生病住院,早就休学,课程已经落下很多,经过段玺的安排之后,小量现在在S市一所中学就读。
从小量口中可以得知,段玺一直对小量很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看待。
如果不了解段玺的话,邱音鹿或许不明白他一个那么冷漠的人,怎么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儿这么好。但现在的她,了解段玺。
他虽然冷漠,好像别人的事情都事不关己,但内心还是热情,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这么关心小量不仅仅是因为他看小量可怜,还因为这是小量目前临终前的遗言。
邱音鹿和小量坐车,很快就到了夏云阿姨家门口。邱音鹿站在门口,望了望里面的环境。
面前的这栋好看的别墅是看似价值不菲,大铁门上雕着繁复花纹,两边的墙很高,看似是一家很有钱的人家。
这么有钱的人,竟然会去做清洁工的工作,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邱音鹿按了门铃,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
打开门的人是夏阿姨,夏云看到小量安全地回来时,眼中的担心才终于落下来。
她上前拉住小量的手,关心问:“小量,你终于回来了?”随后,再抬头看向邱音鹿,“小量,这位是?”
小量介绍她:“夏阿姨,她是我的邱姐姐,名叫邱音鹿,也是我妈妈的朋友。前段时间她住院,今天刚好康复出院,所以警局的何队长哥哥今天就来接我去看看姐姐。”
夏阿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好,我叫夏云,是小量母亲的同事,现在也是小量的监护人。”她伸出手去。
邱音鹿也伸出手去,与对方相握:“谢谢你能够收留小量。”
“邱小姐不必客气,我与小量的母亲是同事,平时的关系本来就很要好,现如今她已经去世,留下小量一个人也是怪可怜的。我好好照顾小量,不会让小量的妈妈担心。”
“好,谢谢您。”
夏阿姨淡淡地笑了笑,后许是察觉到小量还在这儿,便止了这个话题。
小量本就是一个敏感的小孩,如果再在她的面前谈起她母亲的事情,怕是再让她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小量,何队长哥哥怎么没有陪你回来呢?”夏云阿姨低头问小量。
小量对于他们刚才谈到自己母亲的话并无什么异样,夏云阿稍微放下心来。
小量回她:“何队长哥哥说他有事,就先回去了,所以才叫邱姐姐送我回来。”
“原来是这样,你肚子饿了吧?”
小量点点头,夏云阿姨抬头看向邱音鹿,问:“邱小姐,这也快到晚饭时间了,要不你就在这儿吃完晚饭再回家?”
“不了不了,我把小量安全送回家我就放心了。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哦。拜拜。”邱音鹿摆手。
与小量和夏云阿姨分别后,邱音鹿打了一辆车回家。
在车上,待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之后,她突然感觉到很委屈。
段玺不来看她好像是因为她说了她以后会离开的话,所以他生气了吗?
邱音鹿隐隐感觉,此后会发生一些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她回到家中时,整个别墅里黑兮兮的,根本看不清路。
邱音鹿打开了房门,“啪”的一声,灯光骤然照亮整个房间。
看样子,段玺还没回家。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家?难道是因为公司里的事情耽误了?还是去应酬了?
就在邱音鹿放下之前在医院里换洗的衣物,正想打电话过去问问段玺时,突然,门插钥匙孔中响起插钥匙的声音。
她身体顿了顿,还未走近玄关处时,只见段玺一身酒气地走进来。
她急忙上前扶住他,发现他身后还跟着黄林。估计是黄林开车送他回来的。
“邱小姐?你今天自己出院的吗?”黄林见到她,颇感诧异。
段玺醉得不轻,全身力气都压在她的身上,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邱音鹿随意点点头,黄林这才注意到她一个女人,小身板根本支撑不住段玺这大块头的体重,便上前把段玺给接过来,扶着他走进段玺的房间。
“他怎么喝那么多的酒?他经常这样喝吗?”终于把段玺搬到床上时,邱音鹿问黄林。
“段总身为段氏珠宝集团的执行总裁,平时的应酬喝酒什么的都是平常事,但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喝得这么醉过,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好像是跟自己杠上似的,来酒不拒,一直喝一直喝,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邱音鹿揉了揉隐隐发疼的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黄林见邱音鹿在家,就把段玺交给她照顾,自己转身就离开了别墅,像是逃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