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长平拼着命,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山时,黄婶带来的计生队已经在山洞外面沿着脚印不断搜寻,他们最终顺着那些脚印,在虚盖着的枯枝败叶中,发现了董明月。
董明月无比惊惶,满头是汗,脸色惨白,她立刻站起来,护着自己的肚子,对着这些人声色俱厉地叫喊:“你们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黄婶阴笑着,对董明月叫喊:“我们想干什么?嘻嘻,你是徐长平养着的姘头,想给他生孩子吗?没那么容易,你必须把孩子打掉,否则就是违反计生条例!”
董明月立刻怒喊:“孩子不是他的,他只是在这里遇到了我,然后就照顾我,我不是这里人,你们如果敢动我的孩子,我跟你们拼了!”说完后,董明月抄起了身边的一块石头。
计生办人员负责带队的队长,叫梁民杰,他看得出,董明月确实面生,好像是外乡来的,于是对她询问:“那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生孩子?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未婚生小孩,是不允许的。你得说清楚,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你有没有跟孩子的父亲结婚?”
这一刻,董明月正想着如何回答的时候,黄婶已经在旁边眼露凶光,她走到梁民杰旁边小声地说:“你看看她竟然躲在这个山洞里面怀孩子,一看她就是个非法的。还问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打针得了。”
梁民杰心想,黄婶说的也是,并且他发现,在他提出问题后,董明月回答不出来,没能把孩子的父亲说清楚,于是,对着旁边穿医务白袍的计生办人员递了个眼色,这个计生办人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护士,她利索地从随身药箱里掏出注射液,然后把堕胎针调较好,一步一步往着董明月走过去。
董明月看着这注射针筒正向着自己不断逼近,她惊惶万分,手里紧握着石头怒喊着:“想干什么?你们敢对我怎样,我跟你们拼了!”
然而,跟着那个年轻女护士一起走上前去的,还有两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他们找准时机,扑上前去,一下子就把董明月拿着石头的手控制住,最终合手合脚把她手上的石头弄掉。
“啊!……”董明月在惶恐中大声呼喊,这惊叫声已经响彻整个山谷,可是除了回响一阵长长的回音之外,外面没有任何动静。而那两个健硕男人已经分别把董明月的双手控制住,年轻女护士则拉开董明月的衣服,准备把那个针口往董明月的身体插下去。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突然从不远处响起一声让人震耳欲聋的叫喊声,这是徐长平及时赶到后,看到这个情形,即时声嘶力竭地呼喊的声音。徐长平对着这伙人奋力叫喊:“你们要干什么?她是个快要生的孕妇,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要对她下手吗?”
一边叫喊着,徐长平一边举起铁锒头,飞快地冲过去,最终几秒之内就跑到了董明月跟前,把那个年轻女护士推倒在地,看到她手上的那支注射液已经掉在地上,徐长平连忙用脚使劲一踏,把这个注射器踩烂。
接着,徐长平把铁锒头凌空挥动了两下,由于这个铁器重而大,让人一看就望而生畏,毕竟被这铁器往头上敲一下,即时就会丧命。因此,那两个本来控制住董明月的男人不由哆嗦着松开手,然后跑回到计生办人员那边去,他们都害怕被徐长平冲动地敲上那么一下,就命丧黄泉。
看到黄婶竟然就在这些计生办人员之中,徐长平即时明白过来,他激愤地怒视着黄婶,对着黄婶大声叫喊:“原来是你?是你出卖了我们,把计生人员都带到这里来?你竟然就为了赚那么一点奖励,就做出这样的事来?”
黄婶面对着徐长平的指责,只是阴笑了两声,她对徐长平说:“是我,那又怎么样?你徐长平在外面藏着这个女人,然后在这里生孩子,如果我不告发她,也会有其他人告发她,现在她怀着的孩子是绝对要弄掉的,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否则的话,我们把你抓回到派出所,把你关起来!”
说完后,黄婶又走到计生办队长梁民杰跟前,小声地说:“梁队长,如果你发现这个问题,不秉公办理的话,那村里人都以为你抓计生根本就是做做样子的,一点也不严,那谁都可以跑到山上去,随便找个山洞藏起来就生孩子,这得让咱们村超生多少个啊?如果上面追究下来,那你还能干下去吗?”
梁民杰听到黄婶这样的唆使,不禁紧皱着眉,眼中透出狠光来,他对着身后十多个计生人员说:“你们一起上!把他们俩都控制住,然后打针!”
十多个计生人员立刻摩拳擦掌,可他们心里都害怕,因为徐长平始终高举着那个铁锒头不放,并且眼里射出来恶狠狠的光芒,仿佛随时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这个时候,梁民杰看到计生人员们都哆嗦着不禁上前,他立刻大声叫喊:“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吃公家饭又不愿意干活吗?快点上!”
这十多个计生人员只好走上前去,把徐长平和董明月团团围住。
徐长平挡在董明月前面,手里紧握着铁锒头,怒视着这些计生人员,对着他们大声叫喊:“你们谁敢上?我就让谁立刻去见阎王!”说完后,他突然挥舞着铁锒头,对着这些围上来的计生人员挥打过去。计生人员看到他这个动作,即时全部都退缩躲闪,生怕被他打中。
最终,徐长平把这些计生人员全部赶退到十米之外,可还是没能让他们真正退却,他们依然形成包围阵势,只是不敢近前。
就在这个时候,徐长平却突然听到身后董明月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他连忙扭头一看,即时惊惶地叫出“哧!”的一声,因为董明月把双手掩着肚子,表情无比痛苦。徐长平看得出,董明月是要在这个时候生了。
徐长平满头是汗,他连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然后放在董明月身下并对她说:“明月,你不要紧张!我在这里守着,你慢慢把孩子生下来,慢慢的……”
董明月坚毅的脸上尽是惨白,她只是对徐长平不断点头,然后又再次痛苦地叫喊起来,她以前从来没听别人说过生孩子有多么痛苦,也不知怎么生,只是咬紧牙关,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声音来。
徐长平心里很清楚,单凭董明月自己是很难完成这次生产的,需要接生婆。他不禁在这时苦苦地哀求黄婶说:“黄婶,你就行行好,帮个忙接生一下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谢你,给你钱。”
然而,黄婶却在这刻高傲地把头扭向一边,然后发出刻薄的声音:“你刚才不是很神气的吗?现在倒是想求我了?我告诉你,想让我在这个时候帮忙,没门!我就算懂得接生,现在也不给她接生,怎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