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朦胧,凉风习习,周围已不复盛夏的噪杂,虫呜鸟叫的声音已经极少,就连夜晚出来活动的猫狗吠叫声亦然淡了很多,偶尔能听得夜风吹动窗页拍打在墙壁上的劈啪声,不过响声却很轻微,仿佛是同样入睡了般。
便在此时,突然从来福客栈的三楼窗棂处,突然跃出五道黑影,全都是一身黑色的劲装,就像夜行侠般,一字排开的落在街道上,没有弄出那怕是一点点的响声,就像他们是凭空出现般。
自从五人跃到街道上后,当即便开始极速朝蓝福林食庄的酒窖奔去,动作敏捷的同时速度亦相当之快,宛若幽灵般一闪而没,所过之处,现场没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就像空气般,来无影去无踪。
只用了数息时间的奔跑,诸人便来到了蓝福林食庄的地窖藏酒点,和白天不同的是,现在这里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而且还人手一把兵器,一副十分精悍干练的样子,人数超过二十人。
便在此时,只见守卫头领沉声道:“你们都给我把精神提高点,眼睛放亮点,可别让人将这批货给劫了,不然你与我都没好果子吃。”话毕,再用一双仿似鹰目般锐利的双眼环顾在场所有人,似乎是特意向在场所有人发出警告。
五位黑衣人正是白起等人,他们根据早前商议的决定,特意前来劫酒的,准备重重惩罚蓝福林食庄的掌柜。
现在来到现场发现情况有异,当即便隐身于一旁的花丛中,没有突然出手劫货,开始思考应对之策。
素有智多星之称的白起此时却向同伴请教,道:“诸位可有良策助我劫货?但说无妨。”
连素有智多星之称的他现在都向好友请教,诸人有如何能一下子想出好的计策来,万国成稍作沉思后率先低声回道:“要不这样吧!反正现在以我们大家的战力,已经完全足够辗压他们在场所有人,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另想它法,干脆直接杀过去,来个硬闯,强抢,最多到时我们下手时轻点,不伤及他们的性命便是,此法如何?”
他倒是直接,干脆采取最粗暴的硬碰硬方法来强抢,以众人现在的实力,的确可以轻而易举便可办到,而且还相当之容易。其余人听罢,当即表示支持,全都附和着说此法可行,直接硬闯便行……等等,诸如此类。
白起闻后,当即摇头反对,沉声道:“这方法不能说不行,但你们是否想过,现在此地有多少和我们一样境界的修真者,到时一个弄不好,惊动了他们,可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拍手叫好的诸位立马偃了,不敢再发言,无不哑然与对,毕竟白起说得非常对,如果一个不慎,到时惊动了其他门派的修真者,他们一过来,发现是天圣门的门人弟子在干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到时可就将事情闹大了,先不说天圣门中的门规禁律明文规定不准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就是他们自己亦觉得丢不起这个脸。
不过是一批陈酿醇酒,不喝会使死?为了这批醇酒,如果被人知道后将此事给传出去,以后还有脸见人,如何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树立威信?
见诸位再没有好的建议,白起先是轻声一叹,才道:“既然大家都想不出好的法子,我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说。”
不待他继续说下去,众人已经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特别是田敏,更是娇嗔埋怨道:“讨厌,自己有好办法为何不早说,害得大家都干着急,你是不是想耍我们!”话毕,纤手已经伸到他的腰下软筋处,捏起一块小肉便是用力一拧。
下一刻,“哎哟!”一声痛呼从白起的嘴里吐出,连带着舌头亦伸了出来,脸露痛苦之色,但是却不敢高声尖呼,只能强忍着低吼,嘴里更是不停的讨饶,求放手。诸人见状,无不暗觉好笑,忙为白起求情。
田敏见诸好友求情,当即顺着台阶下,放开了捏着白起的小手,但是嘴里却不饶人,道:“今次有诸位好友为你求情,我便放过了你,如果再有下次,看我如何收拾你。”话毕,更是傲骄仰起头。
这还是田敏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出手教训白起,这让他很是不明,但一时之间却不敢出声询问原因,只能窝藏在心里,等日后有机会再询问。
本来白起还想反驳几句,但现在已经一点兴趣都无,当即调整心态,道:“办法其实很简单,先前我已经说过了,此事我们绝对不能让其它门派的人发现,同时亦插手进来,要是那样,我宁可花大价钱买下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顿了顿,再道:“为了安全起见,首先,我们必须分头行动,食庄的掌柜对我们的人数非常清楚,为了扰乱他的思路,只能如此;其次,便是关于计策的实行,我决定用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法来对付他们。”
不待白起说下去,安图烈截口道:“我明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分成两部分人来劫货,一部分人先前去引开他们,剩下的人再进入地窖里面取酒,是不是这样?”话毕,脸露得色,似乎在显摆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白起的计策般。
白起闻后,当即笑道:“不错,孺子可教也,不过……”
前一刻的安图烈还在沾沾自喜,下一刻当听到白起的不过后,脸色当即倍感难堪,反观其他诸位好友,反而是呵呵的嘿笑起来,同时亦给他投来原来不过如此的目光。
白起不理会诸人的感受,当即继续道:“不过我的调虎离山之策和别人的有少少差异,就是我的这策略得连续同时运用两次,一会先派一人上去与对方交战,在交手二十到三十个回合后,佯装不敌,边战边退,将留守的人员尽可能的引开,此时对方可能仍然留下部分人员继续守护,这时,第二批次的人员再次出场,再用同样的方法将剩下的人员引开,至于最后就不用我说了吧?”
“哦!原来如此,此计当真是妙,比作是谁都不会想到敌人居然会连出两道调虎离山之策,打死我都不会这样用。”安图烈再次截口道,但脸上神色却不复先前的锐气,显然刚才的难堪令他记忆犹新。
白起等安图烈将话说完,截口道:“此计的关键在于引敌之人,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亦能最大可能的将敌人引开,而且还是大部分的人数,这便需要引敌之人在与对方交战时必须做到能顶住对方一半以上的人员攻击,但是超过这个数额后则需要显示出不敌的败迹,这样才能将调虎离山之策运用到极致。”
至此,在场诸位全都哑然,想不到白起此计内里居然还大有文章,并非一上去便是大战一番,然后佯装不敌走人,当真是步步为营,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谋略议定,接下来便是商议率先动手之人,和先前不同的是,在场所有人全都争先恐后的要求打头阵,争当急先锋。安图烈争抢道:“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可以和我争第一个出手,最多我允许再加入一个人。”话毕,人已经开始活动筋骨,做好出战的准备。
万国成见状,当即表态,答应和他一起打头阵,当先锋。之所以他要跟随安图烈作第二个表态,除了自身想当先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除了自己外,余下的全都是女子,他一个男的插在里面,多少都有些不方便,自己一个大男人倒无所谓,但是女方可就不同,这关系到她们的声誉,虽然这或许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道理他还是懂的。此外,那有让女孩子打头阵的先例,这还是男人吗?
两女见状,不禁相视后莞尔一笑,万国成的提议正合她们的意思,刚想姐妹连手做一出好戏,相不到万国成居然如此醒目,当即便作出表态,支持他的建议。
便在此时,却被白起一口给否决了,直言道:“此事不能如你们所议的那样,为了安全起见,每次只能出动一人,前面作调虎离山之计的就让安图烈和万国成两人独立完成。”不待白起将后面的话说完,两女当即异口同声急问道:“那我俩呢?你如何安排?难道说你想让我俩作观众,看你们演戏。”
似乎是被两女说中了心中所想,白起尴尬道:“你们可真是聪明,一猜便中,好样的!”为了防止两女给自己出难题及下黑手,白起只能用褒奖的方式回答,希望她俩就此事能放过自己。
先不说荣小芊的反应,当田敏听完白起的说辞,当即面色一沉,二话不说便再次将纤手伸到他腰间软筋处,准备给他点苦吃。
白起见状,那里还容她再拧,当即闪身躲到一旁,同时亦道:“别闹,说正事,别以为不让你俩出手便是看不起你们,其实你俩的责任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位都要大,让你俩留在现场,一来是为了防止食庄的掌柜猜测到我们的身上,二来是为了防止突然有人过来插手,这样我才能更安心的进入地窖里取酒,而且,以你们女子的身份,阻挡起人来比我们男子更有优势,特别是像你俩这种的大美人。”
白起这话可是说得相当直白,就差直接说用美人计来阻挡外人。两女听罢,当即沉思不语,片刻后,似乎感到白起刚才所说之言非常有理,便听从了他的安排,不过,田敏却仍然不依道:“哼!如果被我察觉你是欺骗我的,定然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话毕,更是作出一副傲骄的表情。
白起见状,只能讪讪而笑,样子有点不自然,要不是夜色已经将他的表情掩饰住,相信定然会很精彩。
事情全部敲定后,安图烈便依计而行,率先排众而出,先是轻身闪到别处,防止被他们发现自己人的藏身之所,之后再像幽灵般杀向守卫处,随着他的冲近,守在地窖入口的众多守卫当即拨刀相向,为首的头领更是大吼一声,道:“来者何人?当真好胆,居然敢来此劫货,不想死的速速离开,不然……定叫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仗着人多势众,守卫头领倒是不将安图烈放在眼内。殊不知他话音刚落,安图烈人已经杀进了他们的守卫队伍之中,并且已经干翻了两人,不同的是,被打翻倒地的两名守卫很快便再次站起来加入战斗中。
守卫头领见来者二话不说便动手打人,一点情面也不会自己,当即便令所有守卫对他进行围攻,准备用车轮战来与之对决,原因无它,一来从安图烈刚才的出手可以猜测到他似乎是不懂什么武功章法,只是全凭一口精气及蛮力在和众人对着干,不然亦不会有后面被他打翻倒地的守卫起来继续再战,须知,要是一位懂得武功章法的人出手,那里还会给对方再起身来继续作战的可能,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想通过用车轮战来消耗对方的体力,这是对付蛮力打法的最好战法。
果不其然,随着众多守卫开始将安图烈团团围住后使用车轮战,很快安图烈便显出不支的迹象,虽然其间仍然有数人便他打中倒地,但被他打中倒地的人员很快便再次站起,加入战斗,这更让守卫头领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双方交战虽然显得激烈,但是却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最多是被打得青红一块而已,又或者是身上到处是鞋印。如此这般很快便交战了五十多个回合,由于打得兴起,安图烈一下便超出了白起对他嘱咐的交战数量,为了完成调虎离山的任务,最后他只能佯装不敌,开始边战边退,引诱守卫跟着他离开。
出于对地窖里货物的安全考虑,守卫头领喝止了部分下属的追赶,只让超过半数的人员继续前去追赶,安图烈且战且退很快便在众人的面前失去了踪影。
守卫头领见现场已经再没有安图烈及一众前去追赶他的下属身影,当即故作轻松道:“一会逮住那小子,我定要在他的脸上刻个大乌龟,让他知道得罪我的后果。”话毕,独自嘿嘿的阴笑,样子阴险奸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