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啪!轰!隆隆!
对轰的双方同时身躯一震,如同被雷电所击般,齐感一麻,同时往后劲闯,如果说双方的对轰很迅猛,那么对轰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急疾倒飞,则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先说双方的对轰点,贝敦兽的身躯素来有硬如法器一说,无论是什么形状的刀兵,只要与它对上,从来就没有落下风的,一般情况下都是赢的多,负的几乎没有,最差也是平手。但此次与白起的对轰,单从表面的结果来看,似乎效果并没有那么理想,没有看到预期中的结果,似乎连打成平手,当作中等来看都不及。
应该算是首负,原因很简单,贝敦兽击出去的尾巴在与白起的对轰中断成了两截,而且,还是逞腐烂式的断开,已经再不可能重新接续回来,也即是讲,贝敦兽的尾巴将永远不可再恢复原状,除非它能断肢重生,不然……
那截被击打而断为两截的烂尾,已经化作成数十块大小不等的肉块胡乱的丢弃在一旁,表面更是血肉模糊,粘上各种杂草细沙,百分百已经废了,是那种废得不能再废的废,
烂尾虽然让人观之会感到惨不忍睹,但是相对于贝敦兽那截现在还在不停的流着血,表面更是模糊一片的烂肉,让人观之更感不适,那鲜血滴滴答答的往外冒,源源不断,很是恶心恐怖。
至于白起,他同样不好受,其一他乃是被动出手应接,其二,对方有备他无备;两相对比起来,单看表面,白起便已经较之对方失了先机,再加上贝敦兽的身躯强项程度不输于法器,综合各种原因,白起与贝敦兽的这一记对轰便很难找得到便宜,若非他的修为境界比对方高,再加上自己的武技较为逆天,这一次双方的对轰,白起才会死里求生。
在修为境界与压缩功法的双种保护下,这一次的惊险对轰才让他不至于输得那么惨!那么狼狈。
对轰一记重击之后的结果是:先说贝敦兽,他整条硬如法器的巨尾,最终因不堪负担得起的重苛而被废。至于白起,他的结果稍为好一点,但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表面看来他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实质上他的双手已经脱臼,小臂上的骨头更是断为多截。
这些不过才是一方面,由于他是用双手去硬接的,在贝敦兽的长尾扫射过来的那一刹,其力度已达沸点,随意之间便可开山碎石,由于力度过猛,白起在力量上稍微吃亏,结果便造成击出去的双手被对方强行击弯而回,再撞击在胸膛上,继而造成二次伤害。
这一击的后果便是直接将白起的胸间肋骨数根被撞断,惨不忍睹,直接便是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吐而出,人则是直接以抛物线的样式倒射而回。身后不知压倒了多少根大树,这才将急速倒射而回的白起截停。
这一次的双方对轰没有赢家,双方都是输家,失败者。如果真要从中找出赢点较高的一方,便只能将白起推出来说事,毕竟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完整的一个整体,不像贝敦兽那般身体已经有了欠缺的部位。
本来双方的对轰理应不会对周围造成任何的损伤或者危害,但事实却不然。
以他们双方的对轰点为中心开始算,整个地下十丈范围内寸草不生,片甲不留,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的死地,上面什么都没有,只能发现一道颇大深坑及稀松的泥土。
至于深坑外的地方,看起来更像是一处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不毛之地,也即是废墟。
原本就不是十分开阔的山涧小溪,现在更是惨淡,深受他俩的战火遗毒,被无情的波及,继而变成最无辜的人。
只见整条小溪,有原来的不及三丈宽直接变成一处小水塘,变得低洼下陷,开始大肆积水,甚至还造成截流,溪水倒灌,整个形状就如同一条长蛇,在某一天突然吞食了一头巨大的物体,继而造成两头尖尖,中间大大,很不协调。
有溪自然有鱼,新积成了水塘由于水流比较混浊的原因,继而清澈度不是很高,虽不至于从水面便能看到底下的游鱼,但仍能通过水面那一圈圈因鱼游动而旋起的漩涡。
通过细心观察,不难发现这些正处于浊水中的游鱼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并不因为水质的过于混浊而停顿不前,反而更像是一些发现了新大陆的游民,一下子找到了一处如此开阔的水塘,继而正疯狂的到处游历一番。
由于是天黑的缘故,这些种种现象全都只能通过灵识来感应,肉眼几乎已经不可用。唯一的意外便是在如此特殊的情况下,老天似乎要和大家开个玩笑,居然滴滴答答的开始正起了零星小雨,似乎是不满意白起等人的表现一般,要将现场进行清洗干净,不让这些污浊的气息继而逗留在此地。
这雨来得很不是时候,而且还很不脸,由初时濛濛小雨到后来的倾盆大雨,似乎要将整个天穹都淋下来般。
雨来得争与迅,且还很大,如同发脾气的小孩,一不高兴就要闹上一闹,唯有如此方能显出自己的存在。
作为五人当中的主心骨,白起并没有因贝敦兽的重击而倒地不起,反而是强撑着用骨头断成数截的双手强行从地下爬起,尽量不让自己的表现影响到众好友的心情。
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当他的众好友见到他被击飞的时候,人已经在第一时间进行了默契的应对,两女直接飞身奔往白起处,准备对他进行救治。而安图烈与万国成,则是分左右两路杀向贝敦兽,防止它继续奋起发难,作好随时应变的准备。
作为木属性的荣小芊,第一时间便是将自己体内最精纯木元素透过白起后背的气海穴输入里面,对受创部位进行疏道医治,以大无畏,义不容辞之姿贯通。
贝敦兽的待遇可就没有白起这般好,本来与白起对轰一击后便已经受到重创,虽然伤的只是尾部,不会危及到生命的安全。但是对于贝敦兽来讲,其尾巴的作用往往比身体上的一般部位更重要得多。
众所周知,有很多妖兽,特别是那些很强大的妖兽,它的尾巴尤其重要,主要作用便是用来平衡自身,起到稳定身体的作用,防止在行走的过程中出现不稳,乃至跌倒,说得直白点,贝敦兽的这条尾巴便好像他的扶手棒,主要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所用。如果失去它,贝敦兽将会如同蹒跚学步的稚儿,举步维艰。
万般不好采的是,贝敦兽就属于这一类别的妖兽,现在的它就好比如刚涉步的稚儿,一步三晃。若不是它身有四肢,肢肢踏地,想必早已经跌倒在地。
白起的团队一直秉承着一种作战风格与准则,便是乘胜追击,趁你病,要你命。现在见贝敦兽已遭受重创,步履蹒跚,正是攻击的大好时机。
机遇到来,岂会放过。果不其然,安图烈直取贝敦兽受创的尾部,准备雪上加霜,给予对方痛上加痛的双重享受。
万国成则是横截头部,与安图烈默契配合,遥相对应,达到首尾相对,让贝敦兽疲于应付,顾前不顾后,无论何时自己的后背都陷于处于对方直面攻击中,可谓危险之极,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完全处于被动挨打局面的贝敦兽似乎没有像其表面所显露出来的那般弱不禁风,如果真是如此,亦不会有先前的那一波设陷伏击,更何况它是生活了无数岁月的妖兽,早已经开了灵智,其智力完全不输于任何成年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于万国成与安图烈是分左右扑向对方的,贝敦兽作出了一个完全超出他俩思考范围内的事。在自身失去平衡能力的作用下,贝敦兽的战斗能力已经无限接近百分之三十,失去了比一半还要多,在如此般危急的情况下。
贝敦兽直接将站着的巨大身躯伏下,整体趴在地上,宛若带壳的乌龟,肚皮贴地。完成这两步动作后,再手脚并用,将身体比作船身,四肢比作船浆,用力往后一拔,便如同离弦的箭。
嗖的一声,窜到那口刚积成的水塘里,整个没入其中,巧妙的化解了遭受前后夹击的被动局面。
塘水有大涟漪回荡,如煮沸的开水,说它美吧!却入不得行家的眼里,说它次吧!它却又有花朵呈现,那是与众不同的水花,大而无声,给雨夜的秃山平添几分春色,画上浓浓的一笔彩画。
果不其然,安图烈与万国成两人的攻击全都落了空,原本打算遥相呼应的战术,却被贝敦兽用如此粗笨的方法巧妙的应对了过去。心中自然是不甘与空落,更有道不尽的恼火,随时都可能爆发。
风夹带着雨,比初时显得更急更大了些,似乎讥讽安图烈与万国成的不耻,又像是在为贝敦兽歌颂,颂其巧妙应对,智计过人。
从天空中落下来的豆大雨滴,在急风的扇动下,扑打在不远处的灌木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啪啪声,宛若奏响凯歌与乐章,在向世人证明自己的不凡与强大。
贝敦兽没入了低洼的水塘中,暂时不再出来。至于白起及诸位好友,他们没有撑伞,直接在自身的外围一丈外用元素撑开一个护罩,将自己保护在里面,同时亦有效了阻止了雨水的浸入,湿了己身。
“你俩回来,不要再与这头妖兽置气,先前它之所以会如此,只是本能反应,想必是刚从沉睡中醒过来,正好发现咱们从其前面掠过,继而才作出顺手牵羊的举动,将咱们当作食物来处理了。”稍作回复的白起朗声道。
事实亦正是如此,如果不是刚从沉睡中醒来,以贝敦兽的智商,是绝对不会贸然向白起这伙人发动袭击的,那怕是再懒,再饿,只要发现这伙人不是自己能应付得来的,贝敦兽是绝对不会乱动一下,更不要说主动攻击白起等人。
得到白起的传唤,安图烈与万国成互视一眼,便丢下贝敦兽直接奔回到白起的身旁,为其作护法,保其安全,防止贝敦兽再突起发难。
“感觉如何?伤势是否已经控制好了?”面有忧色的田敏用尽可能轻柔的声询了一句,作为白起的妻子,从来就没有一刻失职过,现在见白起受伤,早已心痛不已。
如果从这五人当中找出一位最伤心,最心痛的人,那么这一位非田敏莫属,也只有她才配。无可否认,肉体上最痛的人是白起,精神上却一定是田敏。因为爱得伤,所以伤得才特别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自从先前白起与贝敦兽对轰一记后受创而回,她早已经心痛得花容失色,生怕白起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她是最先那一个扑到白起身边,护着他的第一人。由于体内元素属性的不相生,这才只能退居二线,让荣小芊上前救治。
“我现在感觉很好,其实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先是刚才你给我服食的那株灵植,在其药理的作用下,我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再经过芊姐妙手回春,在她木元素的治疗下,那里还有什么创伤,就差最后一步便可完全回复过来,没事了!”白起用手轻轻的刮了一下田敏挺直的小鼻梁,以此来表示对她谢谢!
“哟!你俩可不要如此,虽然现在天色黑暗兼夹带暴雨,但也不可在我们面前秀恩爱,真把我们当透明处理,须知,咱们当中可是只得你们结婚,我们还是单着的。”荣小芊语带酸音,从旁缓缓的递上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
荣小芊的酸话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直接将白起夫妻两人弄得红了脸,赤了耳,就像熟透的西红柿一般,那怕现在正处黑夜,诸人仍然能从中捉摸出来,品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