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姑奶奶叉你祖宗！”
“啊~，警察骂人啦，警察要叉我祖宗啊！”牛宝抓住机会，扯开嗓子就吼起来。
牛宝傻吗？自从他头部遭受重创后，医生说牛宝的智力只有八岁。
牛宝不傻吗？他知道不能打警察，所以就用这种耍小聪明的方式帮助牛奋。
不管怎么说，至少牛宝清楚的知道警察不能打。
沈蓉蓉被吓到了，她没想到牛宝会来这套：“别嚷别嚷，你不就是想戴手铐嘛，我这里没有了，我同事那儿还有，你跟我下去，我拿一副给你戴上！”
“啊~，警察乱抓人啦！警察抓无辜市民啦！”
沈蓉蓉怒了，对着牛奋的枪口转而对准牛宝：“再不闭嘴姑奶奶毙了你。”
“……”
“……”
牛家两兄弟同时举起手来，牛宝再也不敢瞎嚷嚷，乖乖的跟着沈蓉蓉下了楼，可三人谁也没注意到，二楼的某家大门是虚掩着的，一个少年拿着手机将发生的一切偷偷拍摄了下来。
包括牛宝打断人腿在内，全部拍摄了下来。
崇城公安局，东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重案一组，审讯室。
牛奋与牛宝被分开了，负责审讯牛奋的是沈蓉蓉，本来牛奋只是嫌疑人并非囚犯，沈蓉蓉这妞公器私用，硬是强迫牛奋穿上了囚犯服，然后手铐脚铐全部带上，脚铐上还连着一跟长长的铁链，铁链另一头是一块不知道多重的大铁球，在如此全副武装的情况下，牛奋坐的凳子也是那种狠特别的，凳子不能移动是固定死的，人坐上去后会被一块大板子固定住没法起身，更别谈逃跑了。
“小沈，这样好像过分了点吧，人家只是嫌疑犯，不是囚犯。”同审的老警察低声告诉沈蓉蓉，好心提醒。
沈蓉蓉哼了一声没理睬，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收拾牛奋，哪能轻易放过。
牛奋好奇的打量了这身行头一阵子，嘿嘿一笑：“小丫头，想问什么赶快问，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啪！
“姓牛的，端正你的态度！”沈蓉蓉大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发出响亮的声音，没把牛奋吓住，反倒把身旁的老警察吓得一哆嗦。
老警察翻了翻白眼，看你是英烈之后，算了，我忍。
牛奋没说话了，不过那戏谑的表情始终不曾收敛，把沈蓉蓉气得直哼哼，脑子里迅速思索了几个刁钻的问题，问过姓名年龄这些问题后，迅速步入正题：“为什么诈骗？”
“我没诈骗。”
“狡辩是没有用的，老实交代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说说你的那些个同伙吧。”
“我没诈骗。”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赶快把你的罪行都交谈清楚，做过哪些案子，骗过哪些人都给我说清楚！”
“我没诈骗。”
不管怎么问，牛奋就这一句话，气得沈蓉蓉已经到了动手揍人的边缘，老警察则在一旁不说话，瞧沈蓉蓉和牛奋两人的表情和对话还有各自的态度，老警察严重怀疑沈蓉蓉是在故意找茬公报私仇。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前这种没事找事的审讯也常常发生，问几个不相干的问题，把被审讯人狠揍一顿，再狠狠的警告被审讯人一番后放了，通常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这是以前的老皇历了，现在国家加强法制建设，要求执法者要‘依法执法、文明执法’，沈蓉蓉如今这样弄，搞不好是要捅大篓子的。
想了想，老警察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番，可正准备低声提醒的时候，沈蓉蓉拿起手中的笔就扔向了牛奋。
“喂，要不得！”为时已晚，这支笔已经飞向了牛奋。
别看只是一支笔，真要计较起来不背个处分恐怕没法收场，老警察那叫一个苦闷，你沈蓉蓉是英烈之后，背后又有人罩着，你倒是什么都不怕，可自己只是个快退休的老油条，最怕的就是惹麻烦，你这不故意跟我过不去嘛。
嗖！
牛奋一偏头躲了过去，欠揍的笑容稍稍微的收敛了些：“小丫头，冲动是魔鬼，我劝你最好冷静冷静，万一捅个大篓子出来我怕你扛不住哟！”
嗖！
又是一个文件夹飞了过去，又被牛奋一扭身给躲过，这下子沈蓉蓉怒了，好你个姓牛的，身手很好是吧？反应很快是吧？功夫很高是吧？
“姑奶奶让你躲！”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沈蓉蓉不顾老警察的反对，冲到牛奋跟前，对着牛奋就是一通组合拳。
没什么技术可言，就是很普通的左右双拳连续攻击，只是拳头落点比普通人准一些，出拳速度比普通人快一些而已。
呼！呼！呼！
奈何，攻击头部的拳头全部被牛奋躲过，攻击身体的拳头牛奋倒是躲不过去，但他故意在沈蓉蓉拳头即将打中自己的时候向前挺身，来了个以硬碰硬，自己是挨揍了，沈蓉蓉也不好过，芊芊玉手疼得不行，没多久就停下来，捡起文件夹和笔返回了座位。
“哎呀，小沈呐，真要动手也不能打脸的，这点规矩还不明白吗。”老警察见牛奋的脸上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急忙提醒唯恐沈蓉蓉又冲动。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挺牛的，被固定在板凳上还被上了手铐脚铐，居然能躲过沈蓉蓉的大部分攻击。这丫头可是分局出了名的格斗高手！
沈蓉蓉也挺郁闷的，她毕竟是女人，抗击打能力比较差，牛奋给她来了个硬碰硬倒真是自讨苦吃了一番，拿着笔的手都在发抖。
“小丫头，你再这样我可没法配合你工作了。”牛奋有些生气了，这丫头是不是疯了，几句话不和就动手，而且真打，这里可是分局，她也不怕挨处分。
沈蓉蓉缓了缓，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重新开始，姓名？”
“我没诈骗。”
“年龄？”
“我没诈骗。”
“性别？”
“我没诈骗。”
“……”
沈蓉蓉的审讯进行得不顺，与此同时，负责审讯牛宝的两位仁兄都快哭了。
“姓名？”
“姓名。”
“年龄？”
“年龄。”
“性别？”
“性别。”
啪！
警察怒了，用力一拍桌子吼道：“小子，认真回答！”
“小子，认真回答。”
无奈，警察浑身无力的哆嗦了一下：“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
“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
警察快哭了：“我艹！”
“哦~，警察骂人！”
这下警察真的哭了，这傻子实在审不下去了……
另一边，对假和尚的审讯却进行得非常顺利，假和尚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是有问必答，对于牛奋两兄弟也是实话实说，不认识。
正当沈蓉蓉与牛奋在很多问题上纠缠不清的时候，有人让沈蓉蓉去一趟大队长办公室，说曾队找她有事。
重案一组目前正在侦办三件大案，其中一件就是近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团伙诈骗案，已经接到的报案被骗财骗色的就多达五十余起，这还不算那些没报案的，而且已经有好几起人命案也指向该诈骗团伙。
沈蓉蓉，便是侦办该团伙诈骗案的主要警力之一。
别看这妞冲动易怒，她可是重案组最顶尖的几个格斗高手之一，精通擒拿、散打、空手道，涉猎合气道，实战经验丰富，近来又在学习太极拳，去年东区公安分局破获的十几起重案要案中，最凶残的歹徒都是沈蓉蓉负责拿下的，她可是重案组应付高危险案件时最不能缺少的战力。
优点突出，缺点也很明显，冲动易怒，感情用事，做事不经过大脑。
所以在重案组，特别是在重案一组，沈蓉蓉功勋显赫，同时闯祸也不少。
啪！
“沈蓉蓉，要不是看在你爸爸是我的老组长，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有机会我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瓜，看看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脑子还是豆腐渣！”
大队长办公室，刑侦大队大队长曾凡军，也就是牛奋打拳那晚给沈蓉蓉打电话的曾队，他将刚刚送到自己手里的文件夹往办公桌上狠狠的一拍，指着沈蓉蓉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
沈蓉蓉呢？躲得远远的，别说靠近办公桌，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歉意和委屈挂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
“躲这么远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呀？给我过来！”
曾凡军往自己办公桌的文件夹指了指，沈蓉蓉这才畏畏缩缩的靠过去，等沈蓉蓉靠近，曾凡军把文件夹打开，里面装着的竟是牛奋和牛宝的相关资料：“看看吧，自己看看，你口中的诈骗犯。”
曾大队长喊她看，她不敢不看，可这一看沈蓉蓉才算是彻底了解了牛家两兄弟。
哥哥牛宝，弟弟牛奋，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坤城人，从小父母双亡，父母病故时留下十几万的巨额债务给两兄弟，最初几年牛宝找不到工作，所以带着弟弟牛奋当了几年乞丐，后来牛宝拜在八极拳大宗师谭八极门下，成为谭八极的关门弟子，从此，两兄弟的人生轨迹开始发生变化。
当然，公安局的个人档案登记不可能如此仔细，这些是曾凡军动用关系花了大力气才在天黑之前弄到手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