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变态？”女人对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敏感，发觉牛奋在看自己，于是大大方方的转头看向牛奋，这一身衣服越看越熟悉。
牛奋怒了：“这位小姐，我就看了你几眼而已，骂人变态就太过分了吧！”
“靠！果然是你，死变态纳命来！”
牛奋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被她把声音认了出来，当场便动手一耳光扇过去，动作是又急又快又狠，毫无预兆。
呼！
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在毫无预兆又毫无警觉的情况下，牛奋居然躲开了这一巴掌，不但轻松躲开，甚至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动作比女人更快。
咦？
女人心中微惊，另一只手闪电出拳，朝着牛奋肚子轰过去。
拳头刚打出去就又被牛奋给抓住，随后牛奋得势不饶人，伸出一只脚以一种特别刁钻的角度将女人的两只脚给死死的卡在座位下方。
这下子女人是真的大惊失色了：“放开我，不然姑奶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兄弟，差不多就算了，欺负女人不太好。”
这时坐在牛奋后排的男人开口打帮腔，他刚说话，坐他旁边的女伴白眼一翻也开口说：“得了吧你，见人家是美女想英雄救美啊？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是这个女人不讲道理，谁欺负她啦？”
“就是，人家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就骂人是变态，还出手打人，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
“长得漂亮了不起啊！长得漂亮就可以乱打人？”
“我刚才也看了你一眼，是不是也要打我？”
一时间，牛奋得到周围大多数人的声援，刚还帮此女说话的那个男人再也不敢开口了，此女本想澄清事实，但想想如果把事情说出来貌似自己更丢脸，于是只能作罢。
牛奋见好就收立马收回手脚，此女顺势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看着牛奋，黄莺般动听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小子，姑奶奶不收拾你，我就不叫沈蓉蓉！”
扔下狠话，沈蓉蓉转身便走，她哪还有脸待下去。
沈蓉蓉？
牛奋目送沈蓉蓉离开，他算是记住这个女人了。
“葫芦娃，什么叫死变态？”
“变态是赞美你长得好看，死变态就是赞美你长得非常非常好看，以后有人对你说变态，你得谢谢人家。”
你妹！
周围的人倒了一地。
……
当晚。
今天牛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吵着闹着要吃油焖大虾，牛奋说那个玩意太贵，咱们吃二两虾仁面得了，结果此话一出口差点挨揍，没办法，牛奋只得妥协，于是两兄弟来到附近的大排档吃夜宵。
“我就知道会这样。”
看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牛奋摸了摸裤兜里的钱，今天这一千元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可看到牛宝吃得高兴万分的样子，郁闷的心情多多少少有了些好转。
不管贵不贵，花钱能买来牛宝片刻开心，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不再考虑钱的问题，牛奋拿起筷子也开始吃起来：“喂喂喂，糖醋排骨给我留点，别吃完了！”
“不许抢，是我的，统统都是我的！”
“看，飞碟！”
“哪儿啊？哇~，你骗我！”
两兄弟一边闹腾一边吃，气氛那叫个活跃，半个小时后，一桌子菜被全部消灭，两人休息了一会，牛奋张口准备喊结账。
可是一个小青年抢在牛奋之前开口：“老板，过来！”
“啥事？”伙计笑眯眯的跑了过去。
啪！
小青年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巴子打在伙计脸上，恶狠狠的说：“我找你们老板，你跑来干嘛？滚，把你们老板叫来！”
伙计被打懵了，回过神来后顿时怒道：“你怎么打人呀？”
啪！啪！啪！
小青年抬手连续三个大耳巴子扇过去：“我打你了吗？我是在教你做人，你一个伙计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滚蛋，把你老板叫出来跟我说话！”
伙计莫名其妙挨了几巴掌，满脸委屈的叫老板去了。
牛奋看向打人小青年的那一桌，大圆桌旁围坐着五个人，打人的小青年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四人，这五人全部染了发，嘴里叼着烟，耳朵上有耳钉，穿着也是典型的古惑仔打扮，五人年纪并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那种毛没长齐却特爱充大头蒜的小混混。
见识了打人，牛奋知道有好戏看了，索性闭上嘴好整以暇的准备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葫芦娃，不结账吗？”牛宝好奇的问。
牛奋笑着摆摆手：“不忙，先看戏。”
不一会功夫，一个四十来岁的大胖子在伙计的陪同下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了，只见他径直来到小青年那桌跟前，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各位，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谅解，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你就是老板吧？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打人的小青年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折叠好的餐巾纸打开，露出一只死掉的蟑螂，然后在众目癸癸之下，当着老板的面将那只死蟑螂扔进一盘菜里，指着那盘菜说：“你的菜里有蟑螂，你说该怎么办吧？”
哟！好狂啊，这小子狂得没边了！
胖老板的胖脸忍不住抽了抽，想爆发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位兄弟，胖子我哪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提，你这样……恐怕不大好吧。”
啪！
小青年抬手又给了胖老板一个大耳巴子：“你想不认账吗？”
“小子，你再胡搅蛮缠我可就报警了！”胖老板大怒，想动手又怕影响生意，只得用报警来威胁。
啪！
又是一巴掌，这次打了是另外一侧脸，打完后，小青年朝胖老板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报警，你报啊！有本事你就报，大不了关我几天，可就不知道眼哥会怎么收拾你了。”
眼哥？这称呼怎么有些耳熟啊？
牛奋心中暗暗思索，突然一愣，眼哥不就是一只眼吗，绰号独眼龙，蝎子帮的一个大头目，与大蛮有些过节，半年前自己刚来崇城时撞见有人绑架大蛮被自己所救，听说背后致使者就是一只眼。
一只眼什么时候把爪子伸到城乡结合部来了？
城乡结合部这地方比较混乱，地方不大，帮派却众多，这些帮派没有外敌时就相互攻伐，有外敌时则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很难对付，别说蝎子帮，其实剃刀帮也想收编城乡结合部，但考虑到这个地方的情况很复杂，吃力不讨好不说还很容易闹出事来被警察盯上，所以剃刀帮就一直没敢动。
今儿个一只眼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打起了城乡结合部的主意。
“眼哥？哎呀兄弟，误会误会！”听到眼哥二字，胖老板的神色明显变了变，也顾不得面子了，立刻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眼哥让我问问你，欠的钱什么时候能还清啊？”小青年玩够了，这才道出此行的目的。
胖老板苦着一张脸，刚想说什么就被小青年给挥手打断了：“废话我不想听，今天我只认钱，给钱就走人，没钱就砸店。”
“小本生意，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钱，能不能再多宽限些日子？”胖老板除了赔笑也没有其他办法。
小青年轻蔑的瞄了胖老板一眼，朝同伴使了个眼色，五个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打砸，把附近桌子的客人吓得拔腿就跑，路人大量聚集对着大排档指指点点，却硬是没人帮忙报警。
“别砸，别砸！我给，我给！”胖老板急了，拽住小青年的衣服不松手。
一群人这才停手。
胖老板急忙跑进柜台翻箱倒柜，半分钟后捧着一堆钱来到小青年身边：“暂时就这么多了，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再凑！”
这些钱看起来一大堆，百元大钞也就二十几张而已，大多数都是十元、五元和一元的零钱，粗略估计能有个五千多块钱左右。
啪！
“打发要饭的呢？这几个钱，咱哥几个喝茶都不够！”小青年将胖老板怀里捧着的钱打翻，一大堆钱散落得到处都是。
一旁的伙计急忙捡钱，可零钱实在太多一时半刻捡不完，附近围观的人也跟着加入了捡钱的行列，有些好心人捡起钱后会归还给伙计，不过大多数人却是捡了钱就跑，有些人甚至直接用抢的。
五千多元钱，秋风扫落叶般就被一抢而空，伙计收回来的才堪堪一千元而已，其他钱都被路人抢走了。
牛奋眉头一皱，他有些忍不住了，这些小混混还真是过分，不教训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他刚站起来就被牛宝给拉住：“不许打架。”
哗啦啦！
小青年一伙人又开始砸，胖老板一直劝，伙计早就吓得躲起来了。
正当小青年即将砸到牛奋这一桌的时候，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从店里跑出来，极其勇敢的朝小青年们打过去，一边打一边嚷嚷着‘叫你砸我家店，叫你砸我家店’。
“小兔崽子！”
呯！
挨了两棍的小青年暴怒，先是一脚将小男孩踹翻在地，接着从身旁抡起一根长条木凳就准备往小男孩身上砸。
这板凳如果砸下去……
“不要！”胖老板不顾一切的跑过来试图阻止，可距离太远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