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空气中散发着恋爱的酸臭】
假期很快就到了,流星野战团G城寻找计划也正式启动。
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坐上了前往G城的大巴车,安排座位的时候,小斌首先把曾洛霸占起来,非要跟曾洛坐在一起,阿虎要跟苏妮坐在一起,苏妮冷冷地表示她要跟米娅一起,阿虎反对无效。米娅冲阿虎挤挤眼,说:“对不起啦,虎SIR。”
阿虎气呼呼地坐在苏妮后面,方圆也坐了过来,也无奈地看了看前面两个骄傲的女生,对着阿虎叹了口气。
剩下丛林,宋明和沙卓尔,有点尴尬,丛林主动说:“沙沙,你要跟谁坐,你选吧。”
沙卓尔也有点尴尬地说:“都可以。”
“别都可以啊,实在不行,我跟宋明坐一起也行。”丛林嬉皮笑脸地说。
宋明说:“我想跟沙沙一起。”
丛林说:“我也想。”
小斌起哄说:“你们抓阄得了!”
“好主意好主意!”米娅哈哈大笑,啪啪地拍手,看热闹。
丛林说:“好啊,抓就抓。”
“猜硬币好了。”宋明掏出一枚硬币,扔向半空,“正面还是反面?”
丛林不假思索地说:“反面。”
宋明把硬币向空中一抛,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过来,很激动地等着结果。
沙卓尔也很好奇,想知道谁将跟她一路同行。
硬币落在宋明手上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静静等待结果,宋明似乎胸有成竹,一脸自如,毫无悬念的感觉。
米娅偷偷对苏妮说:“听说很多人喜欢玩这种把戏,就是搞一个两面相同的钱币来赢得一个胜利。”
苏妮说:“我看宋明不像是耍花招的人。”
米娅说:“我看阿虎也不像耍花招的人呢。”
说完,米娅回头冲阿虎笑笑,阿虎生闷气,懒得理睬她。
众目睽睽之下,宋明摊开了手,然后又合上掌。
丛林说:“怎么样?谁赢了?”
宋明自动坐在后面的座位,说:“你赢了。”
丛林高兴地跟沙卓尔同坐,还做出了胜利的手势自拍,大家哈哈笑起来。
宋明的失落表现的太明显,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对沙卓尔的喜欢。
当然,沙卓尔也看得出来。
自从那次打架事件的不愉快之后,她和宋明一直没有机会和解,宋明表现的比较激进,而沙卓尔又不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解释,最重要的是,沙卓尔一直刻意避免着自己跟宋明的关系陷入一种不明不白的暧昧的境界,于是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冷淡了下来。
车开启了,大家都变得异常兴奋,小斌吹起口琴来,吹的是一首谁都没有听过的优美的乐曲,米娅笑眯眯地问道:“这是什么歌?”
小斌没有理睬她,只是一心地吹美好的旋律,喜上眉梢之感。
苏妮说:“哇,不对劲啊!”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丛林激动地问。
“你没感觉到空气中飘着奇怪的味道吗?”苏妮笑嘻嘻地说,话中有话。
丛林四处乱嗅,忽然一下子拍了拍自己的书包,大叫:“不会是我带的辣条过期了吧?”
苏妮和米娅一起翻白眼,对于丛林这种蠢直男的行径感觉无语。
苏妮说:“小斌啊,好像喜欢上什么人了吧?”
小斌的口琴声戛然而止,他脸红红地争辩说:“哪里有?”
“明明就是,你的琴声里包含着很明显的爱情!”苏妮说完之后哈哈大笑,阿虎说:“对对,我也听出来了!”
“你听出来什么了你?”苏妮翻白眼。
“你听出来的就是我听出来的。”阿虎笑嘻嘻。
小斌说:“你们一唱一和,八公八婆!真受不了,全车的爱情酸臭都被你俩给承包了。”
阿虎乐了,搓着手说:“一般臭……”
苏妮没调侃小斌成功反被调侃,又看着阿虎在旁边不争气地配合着,于是生气地说:“谁要跟他是一对!”
“那你愿意跟我一对吗?”丛林哈哈大笑地过来凑热闹,苏妮说:“好呀,那你跟米娅换换位置,陪我坐呀?”
丛林正要起身,阿虎疯狂地反抗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要么和我在一起,要么跟米娅!其他人我都不答应!”
丛林叹口气说:“苏妮,你就别再折磨阿虎了,他都快要疯了。”
苏妮说:“管我什么事?”
米娅说:“你们先别吵架啊,跑题了……到底怎么回事?小斌喜欢上谁了?”
“真要命!”小斌抗议道:“吹首小曲就是喜欢上别人了?那金婼寒在台上高唱情歌,她又是喜欢上谁了吗?”
“那还用问,当然是喜欢曾洛。”米娅小声说,话音一落,貌似没有参与到话题里来的曾洛迅速反应说:“干嘛把我扯上?”
“就是!干嘛把金婼寒跟曾洛扯在一起?好容易甩掉那个三八,干嘛又跟那个作精乱点鸳鸯谱?”小斌也抗议道。
议论告一段落,一阵沉默,苏妮似乎没忘记仇恨,故意不坏好意地说:“不过,说真的,凌岁岁不来,我们倒是蛮孤独的啊。”
小斌说:“得了吧,没有她在我开心得简直不得了,求你们,千万别再把她加入到我们的队伍里来了,流星野战团不需要三八红旗手!”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一路上,大家有时候唱歌,有时候聊天,有时候笑闹,显得非常开心,很快就到了G城。
沙卓尔一直沉默不语,她内心很复杂,对于这次行动,她喜忧掺半。若杜芊芊真的是金婼寒,那么一切皆大欢喜,可是她心里的疙瘩也是存在的,作为最好的朋友,不管金婼寒有任何行动任何计划,没道理跟她彻底阻断关系。最坏的打算,若杜芊芊不是金婼寒,那么,一切将又一次低至冰点。
下车的时候,沙卓尔最后一个走出来,前面是曾洛,下车的时候,曾洛随身携带的MP3掉到了地上,沙卓尔连忙去捡,结果曾洛也回头捡,车厢内人流攒动,空间也比较狭窄,两个人的头碰到了一起,然后像触电一般地,各自慌忙闪开了一下,被人群一挤又碰在了一起,这样尴尬难当地下了车,沙卓尔急忙小跑了几步,拉开了跟曾洛的距离,一直走到很远。
曾洛望着沙卓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中。
小斌在网上早就预定好了G城的一个便捷酒店,几个人拿着行李入住了进去,两个人一个房间,沙卓尔单独一个人一间。
安顿好了之后,差不多已经下午。
晚上七点钟的节目录制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大家都在耐心地等待,曾洛跟大家商量说因为舟车劳顿,精神疲惫,建议各自先回房间休息一下,6点集合一起去录制现场,就这样大家就先各自到酒店去休息了。
沙卓尔回到了房间里,刚打算躺下休息一下,接到凌岁岁的电话。
“沙沙,你在哪里?”
“……”沙卓尔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快说啊,你在哪里?”
“找我有什么事吗?”
“刚才我到你家找你,你妈说你去探望一个生病的同学了,生病的同学?是谁啊?”凌岁岁焦急地问道。
“嗯……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话,先挂了……”沙卓尔从来不会说谎,又不想跟凌岁岁说实话,于是只能挂掉电话。
“等等!”凌岁岁在那边喊,“你别挂我电话啊,快点告诉我,好奇怪,你去探望生病的同学?到底谁生病?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沙卓尔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凌岁岁,又不愿意再费力编造谎言,于是只能是沉默又沉默,叹息的沉默。
凌岁岁发现自己的多疑果然有根据,沙卓尔的沉默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想没有错,于是她爆发了:“沙卓尔,你鬼鬼祟祟的到底在搞什么?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枉我一直拿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都对你好,可是你呢?你什么时候为我好过?你就对那个莫名其妙的金婼寒好,她到底有什么好,一个行为奇怪的私生子!”
“对,你说的没错,金婼寒没什么好,但是我把你和她都当做是好朋友……”
“你别再说谎了!我已近看透你了,沙卓尔,你教给了我什么是虚伪的友谊!但是你别太得意了,我一定会知道你在哪里的。”说完这些话,凌岁岁生气地挂掉了电话,沙卓尔呆呆地握着电话,良久都没有缓过神来,眼睛有些湿润了。
有人在外面敲门,沙卓尔才缓过神来,把电话放好,门打开了,原来是宋明。
宋明很尴尬地问:“你没有休息吧?”
沙卓尔说:“没有。”
宋明说:“想过来看看你。”
沙卓尔侧了侧身子,让宋明进来。
坐下之后,两个人都有点解不开的窘态。
宋明率先故作轻松地说:“怎么样?很激动吧?马上就要见到金婼寒了。”
沙卓尔笑笑说:“还好,总觉得不像是真的。”
“这段时间大家都太紧张了,能有这样的结局也不错。”宋明说。
沙卓尔点点头,两个人相对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明看了看沙卓尔,说:“沙沙……前段时间,对不起。”
“恩?”沙卓尔看着宋明,“对不起?”
“是的。”宋明说,“我一直在反思,也许是我太唐突了。”
“你这样说,我也觉得很抱歉。”
“抱歉的是?”
“总是拿自己的事情麻烦你,一直很向跟你道谢。”
“你这样说,这样对我见外,倒是让我难受起来了。”
沙卓尔看了宋明一眼,发现他眼里闪烁着很神奇的光彩,这一刻,她深刻感受到了他的情感正在向她准确发散。
沙卓尔心跳加速起来,在这种时刻,如果宋明真的向自己表白了,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处置,紧张感让她坐立不安,狭小的空间里空气逼仄,无处可逃。就在沙卓尔紧张地思考对策的时候,门又响了,沙卓尔暗地谢天谢地,赶快去开门,没想到的是,门口竟然站着曾洛。
又是一个尴尬无比的场景。
沙卓尔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回事,曾洛和宋明好像一对双胞胎,只要一个出现,另一个马上就会出现,这样实在是让她觉得太难堪了。
曾洛注意到沙卓尔脸上的表情,立刻下意识地说:“有人在吗?”
沙卓尔点点头,宋明这时候非常大度地站起来,主动说:“曾洛,是我。”
曾洛很不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打算走,宋明说:“等会,我没事,就是来看看她,我走了,你有事跟她说吧。”
说完,宋明迅速地走了,这一回他没有愤怒,没有质疑,很平静。这样的他让曾洛和沙卓尔都松了口气,毕竟前段时间剑拔弩张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但是,旧尴尬还没有完全解除,新尴尬又弥漫来,想起亲耳听到的录音,沙卓尔感觉自己没办法面对曾洛。
曾洛说:“刚才,凌岁岁打电话来……”
沙卓尔说:“她也给我打了。”
曾洛没感到意外:“她说的什么?”
“问我在哪里。”
“你怎么说的?”
“……没有回答。”
曾洛说:“她刚才发脾气,说我们联合欺骗她之类,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清楚。”
沙卓尔也认为这是一个难题,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
“她还说……”曾洛吞吞吐吐地说。
“说什么?”
“她还说……怀疑我和你在一起……”
沙卓尔说:“她对我们俩的误会太深了。”
曾洛说:“每天纠缠这些无聊的事情,简直太烦了……”
沙卓尔有同感。
“你跟宋明……?”曾洛突然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沙卓尔吓了一跳。
曾洛也感觉到这句话问的太突然,有点没头脑,于是他站起身来说:“没什么……我先走了。”
沙卓尔没说话。
曾洛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却什么也没说,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