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弟,快闪开——”
钟离昧推了萧九熊一把,提着青铜剑,左右劈砍,瞬间将冷箭打落在地。
萧九熊抬头一望,屋顶上卧趴着七八个蒙着脸的黄衣杀手,目光冷峻,眉间透着一股腾腾的杀气,正在弯弓搭箭,准备发起第二轮进攻。
一波飞镖,一波羽箭,惊魂未定的萧九熊断定这些杀手不是一路的。
“娘的,老子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我!?”
他用力一甩,萝卜就飞上到了屋顶。
“啊呀——”
一个倒霉透了的杀手被萝卜砸中了脑袋,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嘿嘿,萝卜也可以当做武器!”
萧九熊冲上前去,一脚踩着被砸得晕头转向的杀手的手掌,一拳打晕了他,顺手缴获了他手中的弓箭,飞快地抽出三支羽箭,随手往屋顶上斜射上去。
“啊呦——”
三个杀手捂着脸,一骨碌滚落下来。
几乎同时,钟离昧已经跃上了屋背,与其余的杀手厮杀在一块了。
这几个杀手见同伙给一下子就干掉了三个,而他们要杀的目标钟离昧却毫发无损,不由心虚不已。
钟离昧不愧是西楚军的五大战将之一,剑法奇特,令人防不胜防。一招一式,都制敌于死地。不出十个回合,那四个杀手全被逼到地上来了。
一个杀手见萧九熊一直在观战,以为他是软柿子,立马朴刀呼呼生风,往萧九熊的头上砍了过来。
萧九熊也不躲闪,等杀手到了跟前,左手一招“亢龙有悔”,锁住了那人的右手腕,稍稍一握,杀手的手掌就松开了,朴刀掉落在地,右手往外一绕,那人的头就到了夹在了萧九熊的腰间。
只见萧九熊左脚一勾,朴刀就到了他的手中,抓住刀柄,刀光一闪,刺进了那人的胸膛,立刻那人就毙命了。
“你当我是病猫呀!”
萧九熊右掌轻轻一推那人的脑袋,尸首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了。
“王爷,好身手!”
罗德昌骑着战马过来了,在马背上击掌三下。
萧九熊抽出来朴刀,鼻子哼唧哼唧的:“好什么好!快过去帮帮钟离兄弟。”
“才几个人,钟离昧将军一人就可摆平,无需老夫出手。”罗德昌将马背上的一个包裹,单手掷到了萧九熊的怀里。
“什么好吃的呀?”萧九熊一把接住了包裹。
“一只烤全羊!”罗德昌嘿嘿一笑。
萧九熊急急地打开了包裹,大喜:“喔噻,你哪里弄到的啊?”
“别问我怎么来的。”罗德昌说完,提着铁笔,往那个杀手冲了过去。
擦擦擦——
才三下,杀手们一个个就握着自己的脖颈,看着罗德昌,惊恐万状。
钟离昧长剑一收,就进了剑鞘,抱拳道::“县令大人,在下佩服不已!”
“钟离兄弟,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可就危险了!”
罗德昌跳下马背,双袖一甩,三堆草垛里飞出来十几具死尸,身体上并无什么伤痕。
钟离昧奔到杀手跟前一看:“他们是些什么人啊?”
“这还用问吗?”
萧九熊走了过来,蹲下身来,撕开了一个杀手的衣襟,肩膀上有一只青色的毒蝎子,失声叫道,“罗公公,怎么回事,又是蝎子杀手组织?”
罗德昌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蝎子帮遍及江湖,我见多了。”
萧九熊从那死尸上拿出一块腰牌,丢给了罗德昌:“蝎子帮,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罗德昌瞄了腰牌一眼,缓缓道来——
蝎子帮原是昆仑上的一个神秘部落,他们以蝎子作为图腾,培养了无数冷酷无情的武士。最初建立的时候,部落的酋长还是很正派的,锄强扶弱,从不插手朝廷的事务。
自从周武王夺了商王的天下,诸侯逐渐强大起来,蝎子帮为了生存下去,扩大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就改变了原来的宗旨。
他们一边与朝廷秘密合作,专门刺杀那些与朝廷为敌的名门正派,一边又暗中帮助诸侯王训练军队,削弱王室的势力,黑白通吃。
所以无论朝代如何更替,蝎子帮都能够奇迹般的存活下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明朝中期……
“罗公公,”萧九熊惊愕不已:“你对蝎子帮的历史,为何这么清楚啊?”
罗德昌摸着手指上的掰指,总算自我表扬一番了:“别忘了,我可是大明锦衣卫统领。”
“果然厉害!”萧九熊踢了地上的一具死尸,“我还记得,在令牌石江边,这些杀手还被罗公公一枪给打穿了脑门。”
罗德昌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支火枪的,于是在身上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乃问萧九熊:“咦,我的火枪哪去了呢?”
“别问我。”萧九熊呵呵一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在孟姜氏回来之前,把这里的尸体处理掉了。”
“行。”罗德昌欣然同意了。
于是,萧九熊把手中的包裹放到屋里,走到屋檐底下,拉来了一辆板车:“钟离兄弟,我们一起动手吧。”
“好的。”
钟离昧撸起袖子来,一手拖着一具死尸,往板车上扔,不一会板车就堆成了一座小山了。
为了防备随时出现的杀手,罗德昌站在空旷的地带,两眼不停地扫射周边的情况。
二十多具杀手的尸体,萧九熊与钟离昧足足三个来回,才把死尸全部丢入一处茅草屋二里外的一处废弃的枯井里。
萧九熊拿着一把铲子,铲了一些砂石泥土,填平了枯井……
三人进了屋子,坐在了那张小圆桌边上。此时,天色暗下来了。
萧九熊解开了罗德昌带过来的包裹,而后到伙房里拿了一把砍骨刀和一些碗筷杯具,往桌上一放:“名人用过的东西,叫文物;常人用过的东西,叫废物。名人喝酒,叫豪饮;凡人喝酒,叫贪杯……”
“那可不。名人老了,叫刘老;凡人老了,叫刘老头!”
正举着砍骨刀的钟离昧接上了话茬,从烤全羊身上切下来一只羊腿。
“所以呀,名人与凡人的差别就是这么大。”萧九熊摆好了碗筷杯具,“我们开吃吧。”
“再等等呗。”罗德昌举起手来,他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才慢吞吞地说,“我好像听到了有老鼠跑动的声音。”
“罗公公,这茅草屋有老鼠很正常的啊。”萧九熊搬起酒坛子就往大碗里倒起酒来了。
“不对。好像又不是老鼠。”
罗德昌走到厨房里,在火塘边的木板上来回走了几步,然后蹲下身来,掀起了一块木板,下边一个黑洞洞的大地窖立现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