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韩信为了自保,来了一个落井下石,钟离昧在劫难逃。
季布听闻此事,也顾不得一身的伤痛,拳头握得紧紧的,执意提出要与萧九熊一块前往下邳救人。
萧九熊一想到季布是刘老三点名要捉拿的“A”字通缉犯,他也犯难了。
凭一人之力,与韩信的卫队对战,势单力薄,无论如何也是救不出钟离昧的;带上季布,目标过于显眼,再说没有快马,徒步前往,行动缓慢,钟离昧早就人头落地了。
犹豫了许久,萧九熊还是拿不定主意,这个选择题实在是太难了。
见萧九熊把持不定,季布终于开口了:“萧老弟,我有一计,不知可行?”
季布也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将军,他的能力有目共睹的,在小事上从来不犯糊涂,所以他想出来的计策,都是慎之又慎的。
因而萧九熊一听季布有对策,不由大喜:“季大哥,快说!”
季布指着在驿道上等候的黑云堂主,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何不借蝎子帮的势力,从韩信手中抢回钟离昧?”
蝎子帮多次追杀萧九熊,曾与萧九熊解下了血海深仇。现在和他们联手,岂不是与狼共舞?
萧九熊当即否定了季布的建议,说蝎子帮乃邪派组织,没有什么正义可言,如此秘密任务,让他们协助,会弄巧成拙的。
季布认为形势很不乐观:“萧老弟,下邳这么远,即便我们日夜兼程,恐怕也难如期而至了。”
“那我们就去陈地,会会韩信。”
“去陈地,那是自投罗网,找死啊?”
“也是哦。”
萧九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幼稚,一到陈地,季布身份暴露无遗了。
“这样吧,让黑云堂主给下邳的手下发个通知,去打探一下钟离兄弟的消息。”
季布仍然没有放弃与蝎子帮合作的念头,这让萧九熊很是无语,但是一时半会就想不出更好的对策,只有同意了季布的冒险计划。
于是,萧九熊让季布与黑云堂主两个乔装改扮了一番,等到驿站开门之后,以公务紧急为由,从老实巴交的的驿长那里骗到了两匹千里马。
临走之时,萧九熊特意留下了一份“伪造”的公文和一些碎银子,他不想因为驿长有麻烦。
三人沿着驿道,星夜兼程,一路狂奔,总算到达了距离下邳300里外的一个小镇上。
这个小镇已经属于韩信的封地楚国了,乃三郡交界之地,南来北往的商贾大多汇集于此,商铺林立,车水马龙。
萧九熊几个找了一家客栈,决定吃个饭,补充补充体力。
客栈的老板一见萧九熊与季布,大骇,让店小二马上把他们引到一间上房,准备了一大桌酒菜。
三人坐定之后,对老板的出奇热情,甚觉蹊跷,生怕这其中有诈,不敢动筷子。
倒是那黑云堂主一点也不紧张,从怀里掏出来一双银筷子来,将所有的菜夹了一点,一一放在碗中,而后笑道:“二位兄弟,这菜没有问题,可以开吃了!”
饥肠辘辘的萧九熊摆好了三只水晶酒杯,迫不及待地拿起酒壶来,斟满了酒:“来,喝几盅!”
“莫急!”
黑云堂主拿着筷子在酒里蘸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后又把酒泼洒了地板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萧九熊嘿嘿一笑:“堂主,这测毒方法不靠谱。”
“为何?”
“酒中如果下了蒙汗药,是无法检验出来的……”
萧九熊端着酒杯,两眼直盯着清亮的酒水,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嘎吱——”
房门打开了,客栈老板满面春风地进来了,而后将门栓上了。
“诸位,为何还不喝酒呀?”
老板打着哈哈,在季布的对面坐了下来。
萧九熊拿起筷子,戳了一下餐桌上的红烧排骨,心直口快的说:“我们怕酒菜有毒……”
“哈哈哈……你们看看,我是谁。”
老板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脸皮,慢慢撕了下来。
假人皮面具去除之后,萧九熊忍不住叫出声来:“贺剑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贺剑南从袖子里抽出来一张画像,摊开在桌上,点着头像:“我就是为了这个。”
萧九熊与季布凑了上来,一看那画像,大吃一惊:“这个……不是钟离昧将军吗?”
“没错。我这里还有一张。”
贺剑南又从袖子里拿出来另一张画像,提在手里,微微一笑:“季布将军,价值千金。”
两张画像都是贺剑南凭着自己的记忆,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一笔一笔地画出来的。
季布看到自己的画像,太逼真了,小声地问:“剑南兄,你这手艺在下佩服直至,画了多久了?”
“差不多二十年了。”
贺剑南收起了画像,搁在了一边,“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们终于出现了。”
“刘老三这家伙,鸡肠小肚,发出一连串的通缉令,害得我半夜三更从鲁城出发……哎……”萧九熊端起来酒杯,站了起来,“来,什么都别说了,喝酒,喝酒!”
“好,咱们一醉方休!”
贺剑南、季布、黑云堂主一齐端着酒杯,“当当当”碰撞在了一块。
酒过三巡,贺剑南的话就多起来了,不断地吐槽。
这穿越的日子太苦了,不能K歌,不能开车,不能玩手机,不能发朋友圈,也不能玩神仙道,真难过,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
作为一个画家商人,到了秦汉之际,也要留个纪念,带回上海去,给“小鸟美术”的那些娃娃学员们开开眼界,目睹西楚将军的英姿飒爽、威武雄壮。
一想到美术学员都亲昵称呼自己为“剑南春”、“酒鬼先生”,西楚霸王帐下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和自己称兄道弟,还一块打过天下……
说着说着,贺剑南又点飘飘然了。
萧九熊见贺剑南都对这些年来的生活不甚满意,他也附和着说:“本王只想会到水心寨,去发掘几把青铜剑,那就一夜暴富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季布满脸红光,随手抓起来一只鸭爪,咬在嘴里:“本将军才是最苦逼的,跟着项王打拼了七八年,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人在年轻的时候,感觉世界一切都生机勃勃、趣味无穷,最需要钱财、名望、事业。可在秦末混了这么久,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世道不公!”
贺剑南击掌三下,一个罩着黑袍的男子从屋梁上跳了起来。
“参见祭司大人!”
那人立马单腿跪在了地板上,磕头向贺剑南行礼。
“免礼,起来吧。”
贺剑南对那人缓缓抬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谢祭司大人。”
那人一起来,萧九熊就认出来了,不由一怔,“吕禄,你不是在长安吗,为何到这里来了?”
“萧大侠,你有所不知。”
吕禄从身上拿出来一封密函,交与萧九熊。
“我姑父刘邦身体不佳,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姑母准备在朝野培植自己的势力,诚心诚意向您发出了邀请,希望你站到我们吕氏一边……”
“你们吕家要篡权,我不能答应。”
萧九熊将吕雉写的密函一把就撕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