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怪物蛇死了,你还活着啊,毒素残留在你体内的。以后每天早上,还是会不定期疼痛的。”
“该死的怪物蛇。”萧九熊恨死那条蛇了,猛地捶了一下床沿。
不过,九熊恍然间记得自己闭眼的那一刻是见到了贺剑南的。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感受到九熊那质疑的目光,贺剑南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解释了一遍——
贺剑南先前扔进去的那个罗盘,慢慢吞噬了让这条蛇的法力,只是时间比较长而已。
贺剑南手持轩辕剑冲进去时,正好赶上这条蛇要法力耗尽的时候,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蛇肚子砍成了几半。
“这个蛇的鳞片太坚固了,我在里边差些出不来被憋死。后来我是直接利用轩辕剑加上自己的独门绝技,才将这蛇大卸八块的。”
这也是为什么贺剑南从血泊中走出来的原因,如果他不强行把蛇劈成几半,估计他也要被这条怪物蛇闷死了。
萧九熊赞赏地点点头,说了一句:“果然有本王的风范。”
“你也不怕让人笑话,不过你是真的厉害,徒手把那老头打趴了。”
“哦,是吗?”
九熊含羞的捂着粉扑扑的脸,像是风月楼的姑娘,故意抹了胭脂。
大概这辈子也想不到,九熊还会有如此不好意思的时候。贺剑南也不想让他难堪,两人共同经历患难,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柳七和罗德昌怎么样了?”九熊突然想起了他俩,于是便问了一句。
贺剑南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九熊看他的表情以为他们两个出事了,心里也是一阵发疼。
“柳七也是昏迷了几天,不过昨天倒是醒了。现在在宫里养着,因为要为你寻夜明珠,所以还不能出来。”
“夜明珠……在宫里?”
九熊十分诧异,按理说找一颗夜明珠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价格出的高,就可以买到的,除非这是一颗尤为珍贵的夜明珠。
“嗯。”贺剑南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从贺剑南眼神中,萧九熊明白了,原来这真的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直被刘彻当成是国宝,供在宫中的某个地方。
如此珍贵的东西,向他讨要,刘彻自然是不会给的,那就只有去偷了。
九熊起了歪心思,顺带也把偷夜明珠的记挂想好了:“让柳七去套话,然后我们两个趁机混进去,偷了那珠子。”
“很难找到的,据记载,这颗夜明珠藏得非常隐秘,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存在。”
贺剑南伸开手掌,对九熊的“偷窃”不太赞同,“要治好你的怪病,需要将整颗珠子磨成粉外敷,想想就觉得可惜。”
“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法啊,用夜明珠实在是浪费。”
九熊也想不通,如此珍贵的一颗珠子,他也舍不得!
贺剑南开始欣赏这小子的勇气了,淡淡地吐了四个字:“刮骨取髓。”
“这不是要命吗?”
九熊好想继续晕过去,这可饶了他吧。刮骨取髓,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如此一想,这颗夜明珠其实也没有这么珍贵了。
正当两人闲聊之时,一只彩色花翅膀的蝴蝶飞了进来。
九熊立刻想起了彩蝶姑娘,他急忙问贺剑南:“彩蝶怎么样了,她在哪啊?”
贺剑南也不知,自从上次分离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而且,他对彩蝶姑娘也没有如同对九熊那般上心,毕竟他和九熊比较熟一点。
彩色蝴蝶在贺剑南肩头盘旋,飞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道金光,不过却也消散得快,一眨眼功夫便不见了。
“小蝴蝶,你来找我干嘛啊?”九熊问了一句。
彩蝶似乎能够听得懂他的话,于是便在他面前飞来飞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九熊根本看不懂蝴蝶的意思。
胡乱猜了许久,仍然未能明白它要干啥。
蝴蝶飞得有些乱了,大花翅膀凭风而动。九熊看得出来,这蝴蝶大概是有些着急了。饶是如此,九熊也依旧没能看懂。
兴许蝴蝶是心力交瘁了,在他头顶飞了一圈就从窗户飞走了。
“你说它飞来飞去干嘛呢?彩蝶姑娘要想跟我传话,何不派个信鸽过来,这个蝴蝶谁知道是它说啥啊。”九熊对彩蝶姑娘挺喜欢,但是对她的蝴蝶却未能爱屋及乌。
贺剑南只知道这只蝴蝶一定是在暗示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它要要表达啥意思。两人都挺气馁的,觉得和彩蝶姑娘沟通有障碍。
“算了,我们赶紧进宫找夜明珠吧。”
九熊起身时才发觉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一时间还恢复不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贺剑南掏出了一瓶丹药来,玉色瓷瓶上写着“补力丹”。
“可惜了,你虚不受补啊。”
贺剑南直接就将这丹药收了回去,刚刚不过是给萧九熊瞅一眼而已,他这种做法如同是给了萧九熊希望的火苗,只是很快这火苗便被他“咔嚓”掉了。
“谁稀罕!”九熊翻白眼,不过是一瓶小药丸而已,他还不当宝贝呢。
天色昏暗,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来一场狂风暴雨了,九熊站在窗口吹吹风,却觉得冷得哆嗦。
“知道什么叫风烛残年了吧?”
贺剑南在一旁冷嘲热讽,九熊心里嘀咕着,该死的贺剑南,早晚要把他揍一顿。
大风将远处人家的晾晒的黄豆吹翻,地上即刻摆满了一颗颗豆子。
老妇人抱着孙子出来,看到此情此景,埋怨了好几句才将豆子慢慢拾起来。要看天色越来越昏沉,此时也是雷声惊人。
伴随着狂风,雨滴无情地从天而降。
萧九熊指着正在捡豆子的妇人,说:“过去帮帮她,看样子她一个人在大雨到来之前是捡不完的。”
确实如此,妇人怀里的小孩在哭闹,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捡。地上的豆子已经混了泥,加上又被雨水淋湿,说来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九熊和贺剑南两人一起出去,老妇人眼中充满了警觉,急忙将小孩护在了身后,如同老鹰捉小鸡时,母鸡会张开双翅来保护小鸡那般。
“老人家,我们来帮你。”
九熊纯粹是见她可怜,只怕她一个人捡不完豆子,白白可惜了这么好的豆子。
可是老妇人却丝毫不领情,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眼神还总是躲躲闪闪的,不时回头看着孩子。
她怪异的样子引起了九熊的注意,他仔细看着这个孩子,觉得孩子眉眼间看起来蛮清秀的,而这老妇人则是一张凶狠相貌,这祖孙俩看起来很违和。
于是,九熊便低声对贺剑南问:“这小孩,好像是被她拐过来的一样,我们要不要查一下?”
贺剑南只觉得九熊吃饱了撑,不过转念一想也有些道理。这老妇人的表现太不寻常了,尤其是她对孩子的态度。
“小娃娃,你怎么不一起捡豆子啊。不孝子。”
九熊装作无意调侃,而妇人仅是看了一眼孩子,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如此,九熊更加坚信了,这孩子就是被拐来的。一般人听到外人骂自己的孙子一定会骂回来的,有些人就是这般固执,只准自己骂,不准外人骂。
雨滴越来越大,打在人的额头上还是挺重的。萧九熊装作要躲雨,当即拉着萧九熊一起混入了老妇人的院子。
老妇人连黄豆也不要了,急忙进来挡住了萧九熊他俩的去路。
“你们干嘛?”
萧九熊满脸无辜,只回了一句:“外面雨大,我想进来躲雨。”
老妇人看他傻憨憨,没准说的是真的。她这才放松了警惕,拉着孩子又继续捡豆子了。
“你看一下,这屋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萧九熊对着贺剑南说。
“好的。”
贺剑南立刻用了分身术。人虽然还在原地,可分身的那一半,已经在各个屋子里游走了……
皇宫。
柳七也是睡了几天几夜,这蛇的威力太大了,他差点昏死过去,不过他也没有试图挣扎,因为这样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
而被鳞片划伤的下场就是中毒,像萧九熊那样疼得死去活来的。
刘彻不知道他因何心脉受损,这些天可把他担心死了。
柳七只说自己被宫里的人暗杀,只是暗杀未遂那人便逃走了。
为此刘彻还派人把整个宫殿封锁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他谁也不能进来。
一来可以杜绝后宫各位嫔妃的使坏,二来可以让他多看看柳七。
柳七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那就是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他并非女儿身,只是被施了法术,变不回来而已。
只是,刘彻未必就会相信。兴许还会以为他是在胡言乱语,脑子有病。
“病了几天,好生无聊。”柳七掰着手指,望着眼前的粉色幔帐,都看腻了。
刘彻还打算给他讲点故事听听的,只见常年服侍在自己身旁的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卫大将军求见,说是有要事商量,还请陛下去一趟未央宫。”
柳七心想这刘彻肯定是舍不得自己,自己为何不趁机跟着去呢?这样也好熟悉他宫殿的摆设,进而找到夜明珠给萧九熊治病。
刘彻满脸歉意,刚想安慰一下柳七。
却听见柳七说:“你走吧,走了估计我又要被人刺杀了。下次你见到的就不是生病的我了,而是我的尸体。”
“不会不会,柳妃放心。这里的侍卫都是朕精心挑选的,可靠得很。”
“我前两天被人刺杀,周围不也是一群侍卫么?”柳七脸上阴沉沉的,摆明了不给刘彻面子。
其实刘彻也没明白柳妃怎么会被刺杀,这么多人服侍在她身旁,凶手又是如何找到机会的。可能这皇城里卧虎藏龙,怕是有人要针对柳妃。
心里很是舍不得让柳妃一人在这里担惊受怕,刘彻便带着她一起去议事。
太监支支吾吾,很想劝说一番,但是却被柳七瞪了一眼,直接闭嘴了。
柳妃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太监这才意识到,后宫里真正有本事的不是皇后,而是这位突然杀进宫来的柳妃。
一路人风风火火的,柳七就随着刘彻来到了未央的议事殿。
“陛下,你去商量事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不会过去打扰你们的。”
“柳婕妤,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刘彻还在担心待会儿怎么向文武大臣解释呢,还是柳妃比较懂事,并没有给他添堵。
柳七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挥挥手示意他别担心。见刘彻还不走,柳七便将他赶出去了。
其实柳七对他们谈话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来这里不过是想找夜明珠的。小眼神左右乱瞄,心里也在暗暗猜测这夜明珠,究竟藏在何处。
听说宫里的暗格最多,柳七便每个地方都仔细观察。但是他却不动,只是在躺在这张龙椅上看着。
“皇后娘娘,皇上和卫将军议事去了,并不在这里。”门外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一番解释之下,也没能拦得住卫皇后进来。
柳七知道好戏要来了,他也做好了要陪她好好玩玩的准备。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若是你伤我一分,我便毁你卫皇后的全部,包括你的生命与名号、富贵,以及整个卫家的荣辱。
小太监一见到柳七躺在龙椅上,心想这回肯定是要玩完了。柳婕妤果然是命不久矣,虽然荣宠不断,可是嫔妃是不能坐龙椅的,这是大不敬的罪。
卫皇后站在大殿上,冷冷地开口:“柳婕妤,你好大的威风,这龙椅,也是你坐的吗?”
柳七却不以为然,在他眼里,龙椅又算什么,横竖不过是象征权力的一把椅子而已,刘彻可以坐,其他人也可以坐的。
“难道椅子不是用来坐的么?”柳七撇撇嘴,“有椅子放着不坐,难道要我站着?”
“那倒不是,只是你没这个资格。”卫皇后也是不卑不亢,一个眼神似乎充满了凌厉,“龙椅乃是尊贵无比的皇帝才能坐的,你一个嫔妃,又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