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昌回头一看,只见罗畅一瘸一拐的,料定大事不妙,赶紧返回来,关切地问:“姑娘,伤势如何?”
走路都成问题了,肯定是很严重了。罗德昌这个木鱼疙瘩,还大明锦衣卫,居然问出这样低级的话题。
罗畅忍不住的在心里骂道。
不过为了给罗德昌留点面子,罗畅还是得淑女一下,不要让古人看扁了自己,她小声地说:“好像是左脚崴了哦。”
罗德昌蹲下身来,看了看赤脚的罗畅,摸了摸她的脚踝:“你把珠子往下照一点,在下看不太清楚。”
“大哥,你是近视眼啊?”罗畅弯腰照到了罗德昌的脸庞。
“不是,你照我脸做甚?”罗德昌将罗畅的手推到了一边。
罗畅笑道:“我想看看锦衣卫统领的风采。”
“你怎么知道我是统领?”罗德昌眉头一皱。
此前电视剧《绣春刀》罗畅从头至尾看了个遍,对锦衣卫多少有些了解。她稍稍瞄了一眼罗德昌的腰间,忽然见到一块牌子,伸手抽出来牌子,那块晃了晃:“小女子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你出入皇宫的凭证,对不?”
“没错。”罗德昌点了点头,“你知道我拥有这块牌子花了多长时间吗?”
罗畅摇摇头:“不知,愿闻其详。”
“姑娘,请你坐到那石头上去。”罗德昌说。
“好的。”罗畅举着珠子,慢慢地挪到到了石头边,坐了下来,伸出满是泥沙的脚掌,细细地研究起腰牌,因此她的全身非常放松。
“我在三十岁之前,是一个读书人,没有任何地位……”
罗德昌一边说起自己的身世来,一边摸索着罗畅的脚,借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咔嚓一声响,罗畅的脚踝关节矫正过来。
“好了,我的故事以后再说给你听好了。”罗德昌拍拍手,站了起来,“我们可以走了。”
罗畅活动了几下踝关节,发现脚不痛了,不由惊呼:“哇,好厉害呀。”
罗德昌也坐在石头上,嘿嘿一笑:“这点小伤,对于我们锦衣卫来说,小菜一碟。”
距离如此之近,罗畅望了一眼罗德昌那很有型,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有气质的男子,她的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了,寻思着,我得试试这锦衣卫是不是贪图女色。
想着想着,罗畅不由将头往罗德昌的肩膀上靠了过去:“大哥,我好崇拜你哦,你是我的偶像。”
罗德昌素来对女色不怎么感兴趣,而今见他的寄主罗畅这么主动,赶紧身子一闪,双手推着罗畅的头,不让她靠在:“男女授受不亲,请姑娘自重。”
“哎,大哥,现在是新时代,流行女追男,我都不怕,你又何必躲躲闪闪?”罗畅嘟囔着说,有点儿不高兴了。
“姑娘,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罗德昌抱拳道,一跃而起。
哇塞,说两人在一起不合适,还这么文绉绉的,罗畅心里乐开了花。
“大哥,我这个人呢,大大咧咧,你就别计较了,以后你会慢慢适应的。”
罗畅完全忘记自己是赤脚的,突然来了一个前空翻,跳了起来,才一落地,她的右脚掌扎到了一块锋利的碎玻璃,顿时血流如注,她抬起右脚,大呼小叫起来:“哎呦,我的脚呀……”
你又怎么啦?
罗德昌飞奔过去,搀扶着罗畅的臂膀,以免她再次受伤。
“大哥,我的脚好像有了一道血口子。”罗畅咧着嘴回答,“好疼呀……”
罗德昌摸了摸罗畅的脚掌心,果然是一手的血,赶紧在她的脚掌上点了一下穴位,立时止住了血。
“姑娘,你还能行走吗?”
“不能。”罗畅轻轻地摇摇头,顺势靠在了罗德昌的身上,“要不你背我走?”
“好吧。”罗德昌毫不犹豫地弯下腰。
“多谢大哥。”罗畅单腿一跳,就到了罗德昌的背上,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头紧紧地贴在了肩膀上。
“姑娘,你好沉啊。”罗德昌回头看了一眼背上的罗畅。
“体重一般般,还没有一百五斤呢。”罗畅自我解嘲,“小女子我176公分的身高,体重140几斤,属于中等偏胖。”
“像你这样子,在大明是很难嫁出去的。”罗德昌打趣道。
自古没有嫁不出去的姑娘,只有找不到老婆的单身汉。所以罗畅瞥撇撇嘴,不以为然:“明代是明代,现在是现在。”
罗德昌无奈地摇摇头:“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罗畅试探着问:“大哥,我要是嫁给你,你要不?”
“姑娘,别跟我说这个。”罗德昌摆摆手,“这次我反穿过来,是要了却一桩心事。”
“了却什么心事?”罗畅一下子来了兴趣。
“无可奉告。”罗德昌不愿意告诉罗畅。把自己的秘密合盘托出,岂不是没有一点神秘感了?
“大哥,你这不是在吊我胃口吗?”罗畅一脸的不快。
“闭上眼睛。”罗德昌避而不答,嘱咐了罗畅一句。
罗畅的脸贴在了罗德昌宽阔的背上,好奇地问:“为啥要我闭上眼呢?”
罗德昌指了指前方一处灰白色的地方:“太高了,我们走不上去了。”
罗畅抬头一看,原来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垂直矗立的河堤,有二三十米高,看着就有点头晕,立即闭上了眼睛。
“一飞冲天。”
罗德昌大喝一声,双脚踩着河堤的那些凸起处,一个纵身,在空中不停地跳跃着。背上的罗畅只觉耳边呼呼生风,她想打开眼睛,却又不敢。
不到一分钟,罗德昌两个就到了河堤上边了。才一落地,一台手扶拖拉机“突突突”的过来了,车上的司机叼着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大哥,放我下来。”罗畅一眼就认出来了拖拉机,急急地拍了拍罗德昌的肩膀。
满头大汗的罗德昌松开了手:“你要干嘛?”
罗畅下到地上,微微一笑:“我要拦车,回家啊。”
你脚上有伤,还是我去吧。
罗德昌一个飞身,就到了手扶拖拉机的前头,一只手按在车头上:“这位兄台,可否载我们一程?”
车上的人见车前有个古装黑衣人,着实吓了一大跳,赶紧踩住了刹车:“你找死呀!”
“这位兄台,我有事相求。”
罗德昌一只脚踩在车头的勾铁上,抱拳道。
司机吐掉了烟蒂,一脸严肃:“兄弟,你这么冒冒失失的,撞到我车头前,很危险的。”
“还请兄台见谅。”罗德昌走到了司机的身边,掏出来一张银票,“这是给你的酬劳。”
这司机很迷信的,半夜拦车求带的,不是恶鬼,就是歹徒,而且他吃过好几次亏了,所以他看了一眼银票,以为是冥币,哆嗦着点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才拒绝了罗德昌的要求:“对不起,我这车上没有座位,坐不下了。”
罗德昌料到司机是疑神疑鬼,有所顾虑,把银票收了起来,从钱袋子里抓出来一块碎银子,递到司机的手里:“银子,给你的。”
不知什么时候,披头散发的罗畅凑到了罗德昌的身边,弱弱地说:“郎君,当今求人帮忙,银子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