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厨师升级大赛,五星厨师第一场的比赛!我是你们的主持人Kin!虽然有点伤心,但观众朋友们,我知道你们已经听腻我的解说了,所以,让我们快速认识一下今天参赛的两位……咦,是四位选手,魏子阳魏子星VS阮白芫方谨舟!”
主持人俏皮的解说,让观众们会心一笑。
阮白芫绷着脸,看着对面的两位对手。他们的确像传说中那样,拥有魁梧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魏子阳一脸凶相,眼睛里闪烁着斗狠的目光,相比而言,魏子星更阴柔一些,但那又让他添了几分阴险不好对付的意味。
阮白芫微微走神。
她发现一个细节,今天比赛的食材区只有三个档口,这说明,可供他们选择的食材非常有限。没有冷柜,没有水产鲜活区域,而且,所有食材都蒙在红布里,根本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所以说,今天比赛的难点,是设在食材上吗?
正在这时,方谨舟上身倾斜,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听见我们的名字并排提起,我很高兴。”
阮白芫:“哎?”
方谨舟嘴角勾起一丝笑纹:“对方是一对孪生兄弟,世界上血缘最亲近的人。我们能像他们一样,名字并排提起,我很高兴。”
就好像你我也血液相融,那么亲密。
猝不胜防的一撩,让阮白芫耳廓微微发红。
主持人注意到这个细节,略带戏谑的调侃道:“方、芫两位特厨,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再走神的话,小心听不清今天比赛的题目哦~”
随着他的话语,会场内灯光迅速变暗,像是在渲染着什么诡异的气氛,又像在故作神秘,主持人压低声调后,突然把自己的音量提高,他走到食材区,一只手搭在上面的红布上。
“今天的主食材只有一种,配菜也只能选择三种,这是比赛最具有悬念的地方。特厨们,掀开红布时,你们千万不要尖叫哦,因为我们的食材,恩,有那么一点点恐怖……”
悬念被渲染到最高点,主持人用力一振,将幕布掀开。阮白芫身体向前倾,终于看见了档口中装着的东西——
虫。
竟然是密密麻麻,像生肠一样蠕动的禾虫!
***
那虫子的外形有些像蜈蚣,多腿,身体却是乳白、淡黄、浅红色的。软黏黏的一条,像鸭肠子一样堆在一起,腿在同伴身体上扑腾着,说不出的可怖。
阮白芫胃里顿时涌上一股恶心,前排观众也看到了档口中嚅动的长虫子,开始议论纷纷。主持人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们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恐,只听他说:“这场比赛的规则也非常新奇,阮特厨和魏特厨总共要处理300只新鲜禾虫,现场随机选50名观众,负责品尝。当然啦,由于我们的食材有点恐怖,观众朋友们可以选择不吃,比赛之后,谁剩下的禾虫最少,谁就获胜!”
现场观众不禁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谁要吃这玩意儿!”
“天啊,恶心死了,光看它蠕动的样子,就要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我可不可以先离场?好害怕等会儿会抽到我!”
由于食材遭到了广泛嫌弃,主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说:“其实在某些地区,禾虫真的是一道佳肴啊,我们选的禾虫,又是最新鲜,最上等的……”
呸!
谁在乎它新不新鲜,上不上等!
阮白芫心中一惊凌乱了,魏氏兄弟却好像早就知道要面对什么食材一样,波澜不惊地走到了食材挑选区。魏子阳直接用手挑着禾虫,他好像是这方面的行家,很了解什么样的虫子最“新鲜”,最“美味”。阮白芫突然想起一个传言,那就是魏氏兄弟没能晋级六星,是因为他们对猎奇食材抱有非同一般的喜爱。
魏子阳快速选好了禾虫,他看禾虫就像看头生儿子似的,说不出的宠溺和喜爱。
阮白芫磨磨蹭蹭蹭到食材池边上,看到软踏踏的禾虫,她又厌恶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她的鼻尖萦入一股薄荷香气,方谨舟挽起袖子,开始像魏子阳一样徒手挑虫。
“我来。”
阮白芫颤声问:“方,方方方帅帅,你不怕?”
方谨舟“嗯”了一声,面色不变地挑着虫。但阮白芫发现,方谨舟的手腕上冒起一圈小红疹,这说明,他还是厌恶的。
只是不想让她插手,不想让他碰这些恶心吧啦的东西,他才挺身而出。
阮白芫一脸震惊地看着方帅帅,他好像对挑虫很有一套,挑的都是又肥又大,淡淡粉红色的虫子。方谨舟虽然挑的慢,但最后也凑足了三百条虫子,他把食材盆放到桌子上,掏出手绢,一下下擦着自己的手指。
阮白芫欲言又止:“咳,方帅帅,觉得你擦手的样子好帅啊。”
方谨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阮白芫顿时吱呀乱叫:“喂喂喂,干嘛啊,你的手刚刚挑过虫子啊!!!”
被他触过的皮肤,丝毫没有恶心的感觉,反而带着薄荷淡淡的香气。
“这么多废话,快过来,处理食材了。”
男人大步朝操作区的方向走,阮白芫垂下头,窃窃地笑了笑。
咦咦咦,嘻嘻嘻。
摸头杀啊。
***
摸头杀之后,摆在面前的禾虫让阮白芫手足无措。
她腹中的菜谱有几千道,做得熟的,最起码也有好几百道,但没有一道菜品,是关于怎么做眼前的禾虫。
她对食材的了解,几乎是零。
禾虫的口感怎样?该采取什么烹饪方法,蒸、炒、烫、煮、还是烩?什么配菜能更加衬托出它的味道?如果烹饪的话,要烹制多长时间?
魏子阳已经开始调制一种酱料,魏子星拿出了一口全圆形铜锅,架在了烧烤架上。阮白芫没心情管他们要干什么,只见方帅帅烧好了一锅清水,夹起一条活禾虫,放在清水中涮了五秒钟——
接着,他夹起刚烫熟的禾虫,放进了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