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守卫大哥如何拼命的阻止,晋南他义无反顾,为了李爷,也为了大宋,他闯进去了。
玄光一轮扎眼,面前的景象一换,路不再是通往城门外面的那条路,转换的是一处开阔的地带,像个草原,但又不完全是草原,因为四野除了草,还植各类花树,满庭的花香沁鼻扑来,让人好不惬爽。
草原,他在契丹的时候见过,似乎也没有像现在看到的这么的有情调。
款款花香,争奇斗艳,任凭秋末的风在枝头吹戏,却仍开得这般茂盛。不对,不剩几天便要入冬了,怎么还有花香?感觉这个地方带着几分蹊跷,正想找路离开,前头不远处忽然一道仙光洒下,现出一个人来,他自称是天庭供职的托塔天王李靖,奉神龙敕令下凡镇守天地阵法出入口,任何人许进不许出,违者格杀勿论。
晋南闻说,先是震惊了一把,随后晓礼鞠躬说:“尊神,有礼了,区区莫敢亵渎,只因区区有事欲找李爷参……”
“打住,本神不管你找谁,职责所在,现在就请你回去吧,不要逾越雷池一步,否则,休怪本神无情!”
“如果……”晋南还想再讨个情面,但是他忘了,他向来不去庙里拜神,跟天上的这些个神灵没有一丝交情,只好暗叹口气,罢了,“如此,区区便得罪了。”
不惧神灵之威,挺银枪刺上。
他虽是个凡人,没什么本事,有的也只是武力,但为了一城百姓,他也是豁出去了。
对面的天王微微一笑,根本不把他这个凡夫俗子放在眼里,手中宝塔一托,就见金光万道,闪闪刺目,只才一瞬便把对手的银枪吸了进去,然后回头呼啸一声。
须叟,就见一个黑脸的人,执着一根哭丧棒从前面飘来,到得天王面前只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把人给带走了。
失了武器,晋南很不甘心,观携带他走的人一身黑衣,脸色除了黑之外,奇丑无比,心想:“托塔天王我打不过,难道你一个小黑我会怕你吗?”当下就把内力一提,欲要震开对方的束缚。
那人似乎察觉,回过黑脸一横怒眼,跟着从嘴里吐出一根长长的红舌头,还没有怎么吓唬他,晋南已经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醒来,发现身在一个土坑之中,那个坑很大,似乎新挖的,能容纳很多人,有些已经很不幸地和他作了邻居,都挤在一处。
他是被吵闹声给吓醒的,惊坐了起来,回拢衣服,显然湿了一身的汗。
“那个……”心想,“刚刚那人的舌头伸得那么长还是人吗?”
“小杨兄弟,你醒啦,真是太好了!”
他恍惚转眼,迎入一道非常关切的目光,这人竟是焦延贵焦将军。
他还活着?
再瞧瞧四周环境,都是附近每天要进出雁门关的普通老百姓,有商豪富贾,有贩夫走卒,也有前几天失踪的菜农夫妇。
原来,这些人都还活着。
“他奶奶个雄,你们绑我也就是了,干嘛连小杨兄弟也一起绑来?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我是孩子吗?晋南心想,不禁淌了一脸的冷汗。
刷的一声,一根白色的哭丧棒朝焦延贵打来。
他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棒子,好不生疼。
晋南想,他干嘛不躲啊?瞥睹衣服,这才晓然,原来他和焦延贵都被铁链锁住了手脚和身子,难怪打不还手了。再扫了所有的人一眼,也有好些人被铁链锁住了手脚,不得自由,可为什么有的人不用锁呢?
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开,就听得手握哭丧棒的人怒骂说:“这里的人就属你聒噪,信不信老子一棒子毒哑了你?”
“毒哑嗓子的是药,不是棒子,你有吗?”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瞧我……”那人震怒,欲行再打,可不知从哪里冒出个黑人阻止了他:“住手!”
“老黑啊,你干嘛阻止我,你不知道,这家伙太可恶了,整天啰里吧嗦的,不行,犯我大忌,老子非弄死了他不可!”
晋南一见那黑脸的人闪来,心中莫名吓了一跳,这……那个,不是捉他的人吗?
怎么?
仔细再去打量这二人,一个白,一个黑,除了身上的衣服和棒子的颜色不同以外,都是一种款式的料子,无论身高、相貌,均有几分相似。
这二人的模样,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了,在阎王庙里。
想到这里他又吓了一跳,难道说,这个地方是阴曹地府?
再看看四周的环境,比刚进天地阵法的时候,真是没法比,如果说刚才的地方是天堂,那这里无疑就是地狱了。
但听黑脸的说话:“小白啊,咱们此番上来,皆因神龙血符令请,做好咱们的本职工作即可,至于这些凡人,自然有天数,命不陨我等之手,你切不可因一时之气怒犯天条。”
“老黑啊,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这家伙实在太吵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黑脸的说:“嫌他吵,这简单,拿针线来把他嘴巴缝上,只要不弄死便成。”
“好主意!”
白脸的笑了,笑得有些邪恶。
杨晋南静静地听着,登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再看向焦延贵时,他的老脸早已没了血色。
……
晨曦早上,又是早饭时间,尽管城里粮少,肚子仍是要填,众人只能勒紧裤腰带,多少也吃上一点,至于饱不饱,心知肚明,不饿晕就行了。
今天没有宴席,只有稀饭,在厅堂排开。
老太君等候了片刻,见人员陆续到位,独缺晋南一人,心疼这孩子劳累奔波,兴许在睡懒觉吧,就命众人先吃,又着排风去看看。
排风不乐意了,明知道现在僧多粥少,还要她离开吃饭的地方,当然是很不乐意的啦。
也许才走开一会儿,等下回来便没有她的份了。
这不才喝得两口又气不过,昨天也是没有吃饱害她晚上睡不着觉,实在很不甘心,真真不想去请杨晋南,但老太君之令不可违,只好匆匆再往嘴里灌了两口粥,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
桂英见她一身惫懒和滑稽相,心中早已明白几分,当下扯了扯她的裙角,便笑声说:“放心,我替你看着,谁也抢不走。”有了穆元帅的保证,排风才来了精神,一溜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