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的!
他毁了人家的水源,让他们还怎么继续生活?加上老国王和张文祥的枉死,更是激起了村民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决定一致对外,把他这个国王亲自任命的正统继承人当成了洪水猛兽。
这些,他都无法解释,哪怕说了,他的信誉已遭杨吉严重损坏,别人也是不相信他的。
此刻无奈摇了摇头,避开村民的搜索队,继续向前。
他相信,离鸾一定在前面某个地方等着他。
他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强烈的愿望。
在避开了几次搜寻队之后,他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来小渔村的时间不长,不认识那里叫什么。
他越往里走,搜索的人便越少。他觉得奇怪,难道这个地方是禁地?
这时候却听得一名村民悄悄对另一名村民说:“捉到了,捉到了……”
“哦,是真的吗?人在哪里?”
“当然是真的啦,是我们的杨吉太子亲自逮到的人,现在正在祭坛那里呢,走,我们也去看看。”
“好,好的!”
村民越说越兴奋,想必这几天为了搜寻李爷,都憋坏了吧,难得捉到了罪魁祸首,能不高兴一下吗?
李爷心想,我不是还在这里吗?这是捉到谁了?他一想不好,或许这些人把离鸾给捉了!
他比村民还急,却认不得路,只好随在他们后面偷偷尾随。
不久,赶到了祭坛。那里已围了好些人,正在赶来的越聚越多。
村民如何,他没那个雅兴去注目,一心急急念的是佳人,忙往台上看去,他顿时吓了一跳,从左往右数,摆着好几个刑架呢,架上绑缚着人,分别是师太、鞠墨清、秋娘、赵梦婷、胖墩、紫苏等人。
天啊,他们怎么被一锅端了?
李爷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杨吉早已往台上站立,晓谕一众:“这些都是杀害老国王和张长老的帮凶,破坏团结抗敌复国,耻辱勿忘,还我河山!”
“对,还我河山,还我河山,杀到大理城去,把姓段的一家宰了,报仇,报仇……”
“报仇,报仇……”
喊着吼着,好像感觉不对,祭坛上绑着的女冠好像是老国王最疼爱的女儿杨晓公主。
有人便问杨吉啦,你为何连你妹妹也绑了,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杨吉很奸诈,用口水沾湿眼眶,抹下几滴猫尿,痛诉杨晓如何伙同敌人残忍杀害老国王和张文祥。
其实,这些都是他自己杀人的经历,却硬生生搬到了师太身上,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是哦的一声恍然,信了几分,然后开始唾弃咒骂公主,扔鸡蛋石头烂菜也不解气。
李爷抹着冷汗,瞧得眉头直皱,还好,他舒了口气,这些人里没有离鸾。
师太也不吭一声,冷冷地盯着杨吉,眼里本来有数不尽的怒火,却在瞪过他之后,慢慢地消散了。
假若一个人对仇人没有了恨意,并不一定是原谅了他,而是把敌人从心里彻底剔除了出去。
反观鞠墨清等人,免不了回嘴痛骂杨吉下三滥,卑鄙龌龊。
也只有赵梦婷,她的眼里面空洞无神,或许,当她知道她和李爷是亲兄妹关系的那一刹那开始,心就已经死了。
一个死了心的人,形同枯槁,了无生趣。
对于他们的反嘲冷讽,杨吉根本不当一回事儿,嘿嘿诡异笑了几声,命人搬上枯柴堆在刑架前,泼上浓油,准备点火。
“对,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又在底下起哄了。
“要点火了,怎么办?”李爷的心乱了,台上是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啊,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他知道杨吉这么做,无非要的是自己。
如果,用他一个人的命可以换这么多人的命,他想,很值。
其实,母子连心,师太早就发现了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此刻看见他微急的眼神,儿子将要做什么,她清楚,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莽撞。
李爷不管,就在杨吉要点火的时候,他冲了上去,怒吼了一声:“住手!”他这次用上了内力,只震得众人耳鼓嗡嗡刺痛,真想大骂草祖宗,但见是他,又不得不沉静了下来。
“好,我等你很久了。”其实,杨吉并不是真的要烧死他们,只是作场戏引李爷出来而已。
“我知道,我已经来了,你想怎么样直说吧?”李爷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选择无条件答应。
“那就好!”如果他不来,杨吉有可能恼羞成怒,真的置师太等人于死地。
因为人心是善变的,对于杨吉来说,任何决定都可以随时更改,只在于他的喜怒哀乐之间。
幸好,李爷来了。
他知道他一定会来的,侠者以好人君子自居,不会见死不救。相反,恶者无恶不作。
“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留下做我的人质,无条件地服从我的命令。”
“好!”
“不要,儿子……”
“师父,你不要听他的,快走……”
“我说李兄,你傻不傻?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无论被绑的众人如何大喊大叫,李爷不为所动,他决定了,要用他换回他们。
“极好!”杨吉似乎很满意,双掌一击,就有人上来给众人松绑,他们心想,这厮怎么那么大方,居然真的松绑,不怕一起联合起来对付他吗?
前翻遭擒是因为分散各处,单打独斗,现在不同,所有的人都聚齐了,一起上难道还打不过他们?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一得解脱便要动手。师太深深地朝儿子那边看去,满尽情切,虽然她也舍不得儿子落入贼人手里,但这是儿子的选择,她该尊重他,不能再伤害他了,便阻止了众人的冲动。
连秋娘也不忿,她质问道:“你可是她母亲,为什么……”
“别说了……”师太眼里包着泪,“如果可以,我宁愿去替他,可是,他不是个冲动的人,要么不做,既然选择做了,必有他的智慧,我不能再干扰他了。”想起以前多次帮倒忙的事件,负罪不觉加重,惭愧地自责不已。
罢了,既是如此,他们尊重李爷的选择,渐渐退出了祭坛。
杨吉也命村民们散了,三大长老微一犹豫,也跟着民众走了。
“墨途,你也去吧!”
“义父,这……”
“放心,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