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看到马卡洛夫的笑容，他无奈地摇摇头，接着正色问道：“那么你发现了什么疑点？”
“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些人的死亡……不，是我在现场发现了很多鲜血，这些血液并不是那些打手的，也不是犯罪嫌疑人的。那血液里的DNA在世界公民的信息库中都没有吻合，这就是疑点。”
弗朗西斯想到了一个词语，那就是马卡洛夫刚刚提出的“吸血鬼”。
马卡洛夫道：“我研究过这些东西的传说，传说中它们是高贵的欧洲王室后裔。吸血鬼的始祖是该隐。刚开始英国赫尔伯特公爵三世是第一名吸血鬼，他受到了月光的洗礼，在直视月亮的过程中，晋级为高贵的吸血鬼。现实中还存在大量吸血鬼。吸血鬼传说起源于人类对血的崇拜和恐惧，一些人认为血是灵魂和生命的象征，是不祥的预兆。”
弗朗西斯摇了摇头，道：“反正我不信基督教。我信佛。”
马卡洛夫又像刚才那样哈哈笑了起来。
弗朗西斯看着他，道：“这些睡前故事我也听说过，而且没少听说。‘我对以的孩子说，你们不可吃任何活物的血，因为那就是它们的生命，否则你们就会受到惩罚！’这是摩西律法《旧约·利未记》的话。”
马卡洛夫笑道：“你对这东西还挺有研究。最早的吸血鬼形象难以确定，但一般来说都认为该隐，因为杀死自己的兄弟亚伯而受到耶和华的惩罚，变为永生不死的嗜血怪物，也就是吸血鬼的祖先。”
“然而我还没有做好杀神的准备。”
弗朗西斯这么一说，马卡洛夫和他两个人都笑了。
屋里屋外都暂时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奇少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看着宿舍窗户外面湛蓝的天空，心情顿时变得很好。今天是周五，马上就要迎来一场大休。大休对于他来说是很兴奋的一件事情。似乎今天连天空都特地给他庆祝。
电话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是长久不出现的苗子。
“奇少，出去玩啊？”苗子的语气显得很兴奋。
“最近老班也说了，晚上别出去了。这地方虽然挺有意思，就是杂人太多了。”奇少对说。他的话显然带着一丝对苗子的质疑，毕竟苗子现在是个公众人物，随便出去会不会不妥。
苗子对奇少说：“今天晚上上我们家吃吧，我家附近有个很好的东北菜馆，尝尝？”
“哎妈呀东北菜啊！”奇少装模作样学着沈阳话回答，“行啊，就是我不能整了。”
“谁让你整了，我不喝酒，只喝雪碧。”其实苗子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去看看苗子，吃顿饭。毕竟苗子前几天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差点丧命，作为朋友是该看看去。
但是他不知道，今天晚上，注定有些地方不会平静。
苗子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门外里里外外站的全是保镖。他们整齐的西服上被手枪柄顶的凸出一大块。
苗子的床头上就摆着一把七九式冲锋枪。他会用枪，但是他不喜欢用枪。用他的话来说，那就像是玩游戏开外挂，毫无新意。用砍刀钢管才是血性风姿的体现。当然这只是一个风格问题，碰到那种情况依然要端起枪搂机子。
自从经过上一次的刺杀，苗子这个人变得格外深沉，本来就不大爱说话的他更不说话了。每天就是锻炼，打拳，要不就是看书。他变得冷静而沉着，他彻底放弃了英雄联盟这个游戏。
他开始锻炼。
他的屋子里到处都是锻炼用的东西，甩棍，匕首和弓弩。他似乎变了个人。他的心里已经种下了一个愿望，那就是保护他该保护的人。
那天晚上的情形他不能忘记。那一幕就像是刻在身上的深深的刀痕一样让他不能忘怀。
他在想那个东西。那个长着冰翅膀的人形生物。他在猜测，他或者是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救自己而又故作神秘。当然他也看了新闻，三起杀人案，都是同一个人所干的。当然如果就按照这一点来说，那个“鸟人”，或许真的是一个超自然的生物。但是那天晚上，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个所谓的人。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该死，这都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让不让人消停。”苗子坐在家里，摘掉眼镜之后彻底窝在沙发里。眼睛还盯着床头柜上的那把冲锋枪。如果那东西来了，枪还会管用么？苗子的心里一个又一个怪异的想法出现了。
晚上的寒城市比白天热闹很多，高楼大厦还是小街小巷都是灯火通明，高级酒店，各种饭馆也都亮起了灯。晚上的人比白天要有精神多了。
这些人带着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的宗旨开始出门活动，丝毫无惧黑暗的夜空笼罩着自己。夜空中，是不是有飞机从上面打酱油路过，洒下一串枯燥的音符。
酒是我们人类友好的朋友，一千年前是这样，一千年后也是这样。苗子好不容易把奇少送回家，然后带着满身的烧烤味偷偷回到了家。回到家的他特意把身上的味道用香水去掉，然后穿上那身专属服装，戴上黑围巾之后从楼道里悄无声息地接近楼顶，准备好了绳索后从天台上飞跃而出。这个充满人类的世界唯一没有被监视的地方，就是天空。
乔茂琛行走在街头，夜间的空气很凉，但是却给人一种格外的清爽。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依旧是那么肮脏，充满着复杂和危险。
天空上带着淡淡的薄雾，下面就是汹涌的人流，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购物大厦刺耳的广播。大厦楼顶，张志强和两个特警狙击手端着狙击步枪冻得手指发麻。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楚天空上的任何东西的飞行轨迹。因为他毕竟不是鹰。
“队长，看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发现。我们是不是应该转移一下狙击地点？在楼顶进行狙击可是狙击手的大忌。”一名狙击手对他说，同时眼睛盯住了瞄准镜。
“因情况而定。那个什么怪物在天空上飞翔，我们需要一个很广阔的地方建立视野，这里很好，高度和视野宽阔度都很好。只能在这里。据情报分析，他手里可能有一把猎枪。就算他向我们开火，猎枪在天空的精准度非常差劲。”
张志强稍稍抿了一口二锅头。这种烈酒在寒冷条件下比水要管用得多。
那个特警不说话来表示同意，他专心地盯着每一个角落，另外一个特警拿着望远镜仔细地看着天空。
“我总觉得，这个能用冰杀人的人是个牛人，他肯定不会对警察动手的。这是个罪恶克星。”拿着望远镜的特警说。张志强不说话，他紧握着手里的狙击步枪，有些时候，正邪是非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北郊，树林。树林里的气温要比城市里低很多。今年的冬天寒冷程度有些异常。树林子里面寂静的如同太平间，每一棵树都冻得直直地挺在那里，似乎弯弯腰就会崩断一样。
林子里上了一层白霜，地面上还有些积雪没有融化。只要有人一踩在地上，被冻得脆脆的树枝就会嘎巴一声崩断。一种杀人般的冰冷空气在树林中幽灵般回荡着。
这里向来是黑帮成员进行毒品，武器和卖淫女交易的好地方。
树林里停着几辆车，车上坐着拿着各种轻武器的帮派分子。淡蓝色的奥迪车后座上面坐着一个梳着炮头穿着貂皮大衣的男人。他就是逍遥特区中的一霸，黑狮子。
没有谁知道他杀死过多少人，也没有人知道他玩死了多少女人。他的性癖和他的杀人癖好一样丑恶也很脏。他年轻就进过十二次看守所，小学时期就已经开始在网吧里打群架了。
至于他的性癖，还是不要说为妙。
今夜在这里，黑虎帮将会在这里购买一些比他们使用的枪械更先进的武器。坐在车上的男人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车窗外四周游荡着一些手持全自动武器的混混，都是他的手下。看到这样，他就放心地拿出一根雪茄烟抽了起来。
“狮子哥，听说这次交易的人来头很大，到时候怎么办？”坐在副驾驶的一个穿着带着铁钉的夹克的瘦高男人低声问道。
黑狮子吐了一个烟圈，看了看他道：“这次的卖家的确来头很大。不过我们既然敢和他们交易，最大的优势就是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黑虎帮多少兄弟，吸了毒之后他们连自己都敢杀。不过能谈就谈，不要随便就说打架。听着，你们到时候不要多说一句废话，该干什么干什么，给了钱，拿了货就撤人，不会出问题，就像做菜一样。”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男人答应了一句，从腰带里拔出一把用骷髅装饰的大红鹰转轮手枪，朝着黑狮子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又向四周看了看。
山坡的那边一道车灯的光芒刺穿了寒夜的肃杀，然后直直地射进了这片凄清的树林。黑狮子眼睛一亮，马上开门走下了车，车四周的武装分子也都站了出来，看着远方驶来的那辆车。
对面的车速度不慢，很快就到达了黑狮子他们的地界。那是一辆很普通的一汽大众黑色轿车，后面跟着一辆油罐车。
“这是几点？”从油罐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他摘下手表问道，“电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