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他们也被乔茂琛的这种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带着挣扎和痛苦,带着一种愤怒和不甘的眼神。
“我戴上手套行么?”乔茂琛冷冷地说。顺子心想什么狗屁要求,就让他带上了。乔茂琛带上手套的那一刻,顺子突然发现他的眼睛有些异常,那眼睛怎么看着怎么不像人的眼睛。
但是他也没想那么多,就像收拾垃圾一样举起了手枪。乔茂琛冷冷地看着他和四周的几个人,冷冷地笑着,笑的那些人心里有点发冷。
顺子的手刚扣下扳机,乔茂琛的身体似乎早有准备一样,竟然瞬间躲开了那一枪,反而飞身闪到顺子的身后,反手按住他的双手往后猛力一折,顺子的手腕被硬生生地折断。乔茂琛扣动扳机,正好对准顺子喉咙的枪立刻发射子弹。
乔茂琛的手指似乎异常地灵活,他扣扳机的速度极快,子弹几乎把顺子的喉咙打成了一摊碎肉。扔掉被打烂喉咙的顺子,他的左手竟然爆射出一团冰花,冰花把两个拿着猎枪的打手瞬间爆成一团血肉,血肉被冰花冻结,撞在墙壁上变得粉碎。
夺过手枪的乔茂琛挥手举枪把最后一颗子弹射到了炮头男的眼眶中。
那个拿着匕首的人像疯狗一样铺了过来,乔茂琛拿起手枪扔了过去,手枪正好砸在了他的脑门,一股鲜血疯狂地从那人的头颅飞出。他拿起顺子的尸体砸向地上挣扎的炮头男,炮头男立刻被尸体砸中。乔茂琛挥手抢下那个人的长匕首,一刀刺穿了顺子的脖子和炮头男的太阳穴。
他的左手一把锋利的长刀带着冰霜伸出,刀刃变得无比狭长,竟然直接贯穿了最后一个要开枪打他的打手。那个打手的身体被冰刀冻结,倒在地上摔成碎片。
被砸破头的人还没有爬起来,乔茂琛捂住他的嘴,一刀砍下了他的手,然后疯了一样用刀大幅度刺着那个人的上身,一股股血液喷泉一样喷射出来,直到那个人不动了,乔茂琛一刀插在他的眼眶里,然后起身把手套脱下来,拿出湿巾小心翼翼地擦了一下脸上和身上不多的血,一步步地走下楼。
“非得逼我是吧。”
他的嘴角挑起一丝微笑,那种微笑是格外可怕的微笑。
他走进了厕所,从镜子里可以看见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再是人的眼睛。他笑了一声,然后晕倒在厕所的小便池里。
那是一双带着冰花的眼睛。
……
乔茂琛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医院,他认识的打工仔奇少和几个酒店里的服务员在陪着他。大堂经理也在门口站着。奇少看到乔茂琛醒来了,立刻把护士叫了过来。护士给他把葡萄糖拿掉之后,又给他倒了杯开水。
奇少看到他已经恢复了一点儿,忙问道:“怎么样?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乔茂琛不想回答太多,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去五楼看风景了,回来之后有点不舒服就去厕所结果倒了。
还好他们没发现楼上的尸体。因为楼顶的尸体早就被他的寒冰冻碎。面对一地碎成渣渣的碎冰,恐怕没有什么人会多想。
他的冰和物理学上的冰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他曾经分析过自己体内的冰封力量,但是他得出的结论是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体内的冰块,已经严重超越了绝对零度的概念。那种东西,根本就不是用科学理论能够解释的现象。
“你这一天天净闲的没事瞎跑。经理以为你这出事了呢,你这要是工伤,可是挺吓人的。我跟你说,今天你休息休息去吧。”
奇少对乔茂琛说。
乔茂琛躺在床上,他已经没什么事了。听到奇少这么说,他点点头,然后看着大堂经理说:“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一会儿我先回家休息休息,后天再来上班。”
经理对他嘱咐了几句之后就回去了,奇少给他买了早饭,陪他一起吃早饭。奇少看着乔茂琛的表情,问:“你是不是让不干净的东西吓了?”
乔茂琛突然感觉很好笑,然后就笑了出来:“奇少你彪了,哪有鬼在学校里?”奇少也觉得有点不适合,于是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乔茂琛从他们的表情上看,这些人暂时还不知道楼顶的事情。被杀的那几个人即使是没有被寒冰冻碎,到时候也就等着在楼顶慢慢风干吧。反正那上面空气流通特别好,到时候也没有臭味。下几场雨后就剩骨头了。他记得当年有一个大案子就是凶手把人杀死之后放到一个用透明胶带做的“茧”里,然后放在楼顶。很长时间才发现。
反正那些人,注定就要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们死在乔茂琛的手里,和死在敌对帮派的手里的效果是一样的。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逍遥特区。那里是犯罪者的天堂,他们几乎都控制了市政府,警察面对凶杀案都已经麻木了。
逍遥特区是很可怕的一个集团。他们的恐怖程度要远远高出普通黑帮势力。他们甚至敢于和警察正面冲突。
能制约他们的力量似乎只剩下了正规军。
奇少和乔茂琛聊了几句,医生说他可以出院回家了。于是奇少送他回家之后就赶回学校上课了。
乔茂琛离开医院到家的时候陆军不在家,狼狗也被领走了。桌上摆着一张字条,内容是陆军要回趟老家看看,把狼狗也带走了。这几天回不来。
乔茂琛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让陆军知道自己杀人。一坐到沙发上,他就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奇怪,因为他不仅能徒手杀死三个成年人,杀了人之后还没有一点感觉。
他又想到了上海。那次他不仅是杀人,而且还是杀死了很多无辜的人。他正常人杀人后会恐惧,有的会嗜血。但是他一点也不激动,就像每天放学吃饭一样,觉得那很平常。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他不明白。
也不想明白。
那种感觉太恐怖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欲望操纵的野兽。他一直觉得自己还能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活着,但是从今天开始,他不再这么觉得了。
这种力量,将永远伴随着他的身体。
“原来,我这么喜欢杀人么?在这么多次杀人之后,竟然变得习以为常了。”乔茂琛最终还是把一切都归结到自己心理素质好。他倒了一杯可乐,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薯片看电视。这一下午的休息时间可是很难得的。
他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再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有点疼。楚子铭下意识地去拿自己的挂坠,那挂坠说明白就是从小戴在脖子上的一枚戒指。戒指被红绳串着挂在脖子上。
“可能是挂坠扎了吧。”乔茂琛没在意,他扔掉了挂坠,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手机里播放着周杰伦的歌曲,他听着歌曲,看着透过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阳光很暖,也很亮。屋子里被照的通明。
桌子上的冰淇淋和薯片依然是放在那里,乔茂琛看着窗外,眼泪突然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流泪。
他想起了早上的事情,被人殴打,然后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另外几个人杀死,他也想起来那天晚上被人骂的事情和逍遥特区的那些人。他想到了以前家里人谈话时的追名逐利,想到了那个不堪的家庭。
他也想到了大人们谈话时说的那些悲惨的人。在他身边的,那些被社会所摧残的人,被真正的世俗所埋没的那些人,正在贫穷和饥饿边缘的人,因为金钱而丧失一切的人,被所谓的现实所折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