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啸风的车停在了服部宗家的门口,绫乃已经站在石桥的桥头等着他了。鲍啸风走下车的时候,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天孤的身影。想想当时绫乃说的话,他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孩真的是太有趣了。
“喂,你不是说‘你们’要去的么,服部天孤怎么没出来?”鲍啸风的好奇心促使他第一时间内就让面前的绫乃把真相说出来。
“天孤他,他的学校里突然有事,于是我就决定不带上他了。”绫乃低着头解释道。鲍啸风笑着拉起她的手,说道:“走吧,上车。”
绫乃看着被他拉起的手,脸颊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绯红,她只能静静地走着,生怕打破这难得的平宁和美好。
服部重悟蹲在一颗粗大的树上借助枝繁叶茂的树干观察着绫乃和鲍啸风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还发出呵呵的笑声。树枝几乎将他整个人遮蔽了起来,虽然他已经两鬓斑白,但是作为历经了冷战的忍者,他爬树还是丝毫不亚于年轻人。
在树下一名白色铠甲的守卫从树下经过,正在巡逻的他听到树上传来很诡异的笑声,于是他驻足停下,抬头看着树上,终于在露出的缝隙中看到了重悟的背影。
“宗,宗主?”守卫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您在这上面干什么?”
“啊?”重悟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疑惑的守卫,“哦,最近老当益壮,突然想重温一下小时候的时光啊。”
身手敏捷地从树上跳下来的重悟笑着走向守卫,拍拍他的肩:“现在的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健壮啊,呵呵!”
“这是自然。”守卫笑着回应道。
绫乃坐在鲍啸风的身边,看着四周繁华的景色从车窗里迅速地倒退,最后变成一个个渺小的黑点。她听着弥漫在这个狭小空间里的音乐,看着一脸严肃开车的鲍啸风,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两个人一起对付狼牙众的时候。
那是他和她第一次共同执行任务。也是这样,她坐在鲍啸风的身边,行驶在一条陌生的山路上。时间转到现在,她也是这样的坐在他的身边,走在东京繁华的路段上。
“莲华哥哥,你记得当时执行狼牙众任务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的呢。”绫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只是想说吗?
“嗯。不过你不像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啊。”鲍啸风稍稍转过头去看着一眼绫乃然后继续目视前方,“现在变得越来越文艺化了呢。”
“什么文艺化?看小说看多了吧?”绫乃反驳道。
鲍啸风点点头,“最近我还真的看了很多小说,因为最近比较无聊啊。没有人要我请她吃西餐了呢,也没有人在我身边给我找麻烦了,更没有人没事就闲的上街跟踪我了呢。所以没有事情做,当然会无聊的啊。”
他瞥了一下眼睛看着绫乃,后者瞪大了眼睛,这些话句句都是在说自己的,她怎么能听不出来?鲍啸风的话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面对他的时候不像以前了,她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感到不知所措,她似乎都忘记在他面前,自己是怎样一个人。
绫乃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把双手放在胸前,摆弄着衣服上的配件。“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怎么这么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啊。”绫乃笑着说。
“因为我喜欢啊。”鲍啸风突然转过头来,眼神和绫乃的目光正好相对。他的脸在从车窗透过的微光映照下,显得是那么英俊。
因为我喜欢,所以我总是在你身边,用我冷酷的外表,去保护着你。
……
叙利亚,霍姆斯。
霍姆斯市,叙利亚中部城市,霍姆斯省省会。人口40.9万。位于阿西河畔,海拔约500米。为一重要农业区的中心和交通中心。铁路北通阿勒颇,西通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并转入本国首都大马士革。
来自本国卡拉丘克油田的油管与来自伊拉克基尔库克油田的油管也通过该城近郊通往地中海沿岸各油港。有炼油、化肥、榨油、制糖等厂,手工业有珠宝、毛纺织、丝织等部门。
2013年7月29日,叙利亚政府方面军宣布,其部队已经完全控制叙中部霍姆斯省省会霍姆斯市重要城区哈利迪亚区。哈利迪亚区是此前被反派武装的人员占领的仅有的霍姆斯市几个城区之一。叙正规军强调这一成果十分重要,将会使霍姆斯市老城各区的战斗有利于正规军一方。
今日的霍姆斯市区一片沉寂。街上弥漫着一层被夕阳照亮的沙尘,空气中的灰尘颗粒拍打在脸颊上都会让人觉得生疼。夕阳在这里显然具有西部的美感,血红的太阳,弥漫的灰尘,老旧的城区,残破的街头,废弃的垃圾和车辆,沾满污垢的广告牌。
这里的残破有一种无法无天的西部风情。可惜这里没有牛仔,没有美女和礼帽骏马,有的只是满街躺的横七竖八的武装分子和两三辆被炸裂燃烧的T72坦克。坦克上面燃烧的火焰让这里的温度陡然升高了很多,整个街区最耀眼的,就是这堆被烧的滚烫的坦克残骸。
身体被寒冰包裹的,如同寒冰中的恶魔的寒冰地狱之主乔茂琛横行在街头,面对武装分子手中的魔改AK自动步枪和直瞄火箭筒,他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意思。他手中的玄宙枪可以瞬间冰冻一切物体,包括人。
面对着使用改装AK步枪和老式俄罗斯轻机枪的武装分子,他根本就不需要闪躲或者是隐蔽。那些子弹或者榴弹很难穿透他的铠甲。那些老式的T90坦克被他的寒冰枪一枪贯穿,连里面的人员也一并冰冻起来。
武装直升机被冰霜冻碎了螺旋桨坠落到地面爆炸,变成一堆燃烧的滚烫的废铁。乔茂琛第一次发现自己拥有的力量真的特别可怕。以前在新闻上看到那些凶悍的部队,他的心里是有些害怕的。那些凶残的士兵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凶煞。然而今天却是不一样了。他的玄宙枪能随随便便碾压这些士兵的生命。
他走在街上如同在商场购物一样。街上的房屋中出来的士兵似乎是在送死。他们手中的机枪并不能阻挡恐怖的冰霜,这种寒冰可以用作防御的墙壁,也可以用来杀戮在场的敌人。
“你还是没变。”一个柔和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乔茂琛自嘲地笑了一声转过身来,身后的风衣随风飘起,宛若披风。
“我变了,如果我没变,萨尔瓦刚不会活到现在。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变了没有?你又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
乔茂琛看着身后,他的表情很坚定,似乎是一块坚硬的冰。其实他本身就是一块坚硬的冰。
乔茂琛对于这个来客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反倒是停下身来,转过头看着身后楼顶的方向,在那里,一个婀娜的身影昂然站立在屋顶,身后的蓝色长纱缓缓舞动着,像海岸上起伏的鳞浪。
那身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极度的完美。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如同极致美学的雕刻般完美。乔茂琛低下了头,在他的脑海中,自己认识过的所有人,包括仇人中,没有一个人是符合这条特征的。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而可怕的女人。
“你来到这里,无非是想要调查那批受过伊斯兰武装组织培养的精锐黑武士特种部队成员去了哪里。这些人是最精锐的刺客,他们曾经执行了无数的孤狼行动。这些人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女人看着乔茂琛,“云墨。”
“乔茂琛。”乔茂琛说道,“你是谁?”
“我认识你的父亲。”云墨带着一种别样的笑意,“我是你父亲的前女友。”
乔茂琛突然伸出玄宙枪,枪口一道寒冰放出,那女人屹立不动,手中突然凭空一道白色光芒闪过,竟然把那锋利的寒冰弹飞。
“白兰剑,你父亲给我的武器。当初你父亲被索多玛的精锐部队追赶到陕西,我们都以为即将面临毁灭,但是他最终掌握了地狱的力量,他吃掉了长生不老药,变成了寒冰地狱的主人。”
“你说些什么?”乔茂琛看着那女人,皱着眉头问道。
“他以为自己吃掉的是长生不老药,但是他吃掉的是封印着寒冰地狱的螺旋封印大阵。那药丸只是一颗圆形的封印阵,这封印阵把寒冰地狱封印在其中,至于是谁做的,我们不知道。或者说,我们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乔茂琛沉默,他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那么你告诉我,我的父亲,他叫什么名字。”
云墨看着他,正色道:“乔寒。”
乔茂琛突然一震,他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玄宙枪。这个名字无疑他是熟悉的。这个人在他出生八年后,就消失在了世界上,从此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也是在上海,2009年的一场大火,大火烧毁了闸北的一栋高级住宅区的住宅楼。我赶到的时候,你母亲已经葬身在火海中,而你父亲让我照顾好你,你的生活,几乎都是我暗地安排的。”云墨苦笑道,“不知道我算不算你的半个母亲。”
乔茂琛问道:“你说完了?”
云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