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顾尘彬怀里醒过来的时候，莫思瞳还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曾经幻想过多少次这样的场面，可一睁开眼就看到顾尘彬那俊美的脸庞只在自己眼前，那种美好得都不像是真实的。
她好奇的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偷偷摸了摸他那长长的睫毛。
顾尘彬其实是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装着没醒，被她这么一个折腾的，便笑了起来，抓住了她的手：“乖，别闹。”
莫思瞳撅起的小嘴儿：“你早就醒了！还在装睡！嗯……”
她碰到什么了？
顾尘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把她抱起来：“让你别闹，还不听。”
莫思瞳很不服气：“你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跟我有什么关系嘛。”
她倒也真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就是想知道顾尘彬会坚持到哪一步。
就比如现在，他们明明是已经睡在一起了，他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可就是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
想想都觉得可笑，她都不知道顾尘彬是在坚持些什么，是不是觉得只要他们之间实际并没发生过什么，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面对她，面对柳书兰。
他既完成了自己的承诺，照顾好了她，也不算背叛柳书兰。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顾尘彬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他这样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就不觉得累吗？
甚至她还会想，如果她真要那样做，他会不会像那晚那样，气得把她赶出去？
会，还是不会呢？
若不是不想打破现在这种安静的生活，她倒真想试一试。
两人起来，吃过早餐，顾尘彬说带她去看房子，结果两人还没出门，柳书兰就过来了。
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他们两人都以为来的人会是宁卓正，顾尘彬去开门，见到了站在门外的柳书兰，多多少少都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
他还穿着睡袍，怕也掩盖不住某些痕迹，顾尘彬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睡袍的衣襟，低声道：“书兰，你怎么来了？”
对于残留在他脖子和胸前的吻痕，柳书兰只能装过没看见，柔柔的笑着，说道：“我不放心小瞳，所以想过来看看，对了，小瞳起来了吗？”
顾尘彬看着柳书兰提着的那个大行李袋，迟疑道：“你这是……”
“看天气预报，说明天要降温了，看你也没拿几件衣服过来，我就给你送过来了。”柳书兰把行李袋递给了顾尘彬。
顾尘彬神情越发尴尬了，接过了柳书兰递给他的衣服，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他对柳书兰，一直是心存愧疚的。
而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也一直回避着莫思瞳的事，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他就是不想让她多心，不想让她有什么误会，可到了现在，他却已经顾忌不了这么多了。
“对不起。”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柳书兰只是轻轻的笑着：“别说傻话，你照顾小瞳，那是应该的。”
顾尘彬看着柳书兰，她依旧淡淡的笑着：“要是不方便，我先回去了。”
顾尘彬点了点头。
柳书兰对他感情如何，他不是不知道，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想给她需要的一切，但最后却还是伤害了他。
他倒是宁愿柳书兰责怪他几句，也好过这样轻声细语的安慰。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不知道要如何把“离婚”这两个字说出口了。
他已经亏欠她这么多了，实在是没办法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看着柳书兰将要离开，他终于忍不住了，追了出去，说道：“等过几天，小瞳好一点了，我就回去。”
柳书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可是她不说，却不代表他感觉不出来。
他不是感觉不到她心里的悲伤和无奈。
顾尘彬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柳书兰的手，她身子轻轻一颤，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握紧了些，只觉得她的手很冰凉，便说道：“手怎么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柳书兰拼命的抽回自己的手，轻声道：“别让小瞳看见了。”
顾尘彬想跟柳书兰解释一下，但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才好。
他已经伤害到她了，尽管再怎么的不想，也的确是伤害到她了，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也都是苍白无力了。
最后，他只得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书兰，你要知道，小瞳她是我的妹妹。”
柳书兰抬起头，看着顾尘彬，柔声道：“尘彬，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顾尘彬还没得说话，柳书兰已经靠了过来，轻轻的抱住了他，温柔乖巧地说道：“我相信你。”
顾尘彬心里百般的不是滋味，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过两天就回去了，别太担心……小瞳她没事的。”
顾尘彬送柳书兰上了电梯，才转身回去，莫思瞳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大眼睛一直在眨，很是俏皮地问道：“嫂子回去了？”
顾尘彬看到她那宽松的睡袍都快滑下肩膀了，露出了白皙柔润的肌肤，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过去替她把睡袍拉好，莫思瞳忽而又问道：“哥，你跟我住在一起，嫂子不会不高兴吗？她是不是来催你回去啦？”
“没有。”顾尘彬把柳书兰送来的行李袋拿了起来：“她只是给我送衣服来的。”
莫思瞳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一边打开行李袋一边说道：“嫂子可真是贤惠！难怪你会喜欢她。”
顾尘彬心里有些苦涩，只是勉强的笑了笑：“别乱说。”
莫思瞳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说道：“我哪有乱说啊，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顾尘彬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索性就避开了这个话题：“还闹，还不去换衣服。”
他说着，才想起来莫思瞳这里也没什么冬天穿的衣服，连厚的外套也没有，便又说道：“待会儿我再带你去商场买几件衣服。”
莫思瞳直接就往他怀里蹦去：“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顾尘彬听着心里酸溜溜的，他不对她好，还对谁好？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只要她喜欢，只要她高兴，他做什么都愿意。
这和对柳书兰的那种感情是不一样的。
他对柳书兰好，是因为亏欠。
他对莫思瞳好，只是很简单的想对她好，想宠她爱她。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