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长清大神
上九殿下2017-11-20 17:143,379

  踌躇了许久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丝希望,他如今昏迷的不省人事,定然也不会知晓我将他带去了冥界。

  判官倚在他的床前探了好一会儿的脉,才缓缓道:“上神恐怕是中了寒水池的毒,若是想解毒,便是由万分之万的难。”

  万分之万,我俨然一阵心慌,问道:“未免说的夸张了些,那好歹是天族的水泽子,他是上神,理应不该中毒的。”

  “是不该中毒。”颜玉因着急召,本想着同子梨喝完酒之后便回屋睡个好觉,便这样匆匆忙忙被召了回来,一旁抖着月白的长袖,“传闻寒水池内深渊不见底,更有冰冻三千尺之力,他若不是根基稳固,想必此时已经魂飞魄散了。”

  缓了好一会儿,我怔了好一会儿,颜玉转着茶杯子问道:“他,为何落进寒水池中,又为何会伤的这样重?”

  我终究是没有告诉他金莲子的事,或许是因为自私,我如今一门心思便撂在了他的身上,或许是因为害怕失望,十万年来的屡屡失败,已经将原本含着希望的心给削的不堪一击。

  “有什么法子救他,他终究是因为我才落在了寒冰池中。”我扶额轻声问道。

  颜玉收了茶盏,亦是果断道:“救倒是有法子,但是不知王上,可愿意。”

  他素来不大爱叫我王上,只寻常的唤个你字。若是叫了,便必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推磨了一会儿,问道:“你暂且说出来,他的命,我是救定了。”

  惶然的一个答复让我更加心惊胆跳,颜玉恭敬的做了个礼,携着判官出了偌大的央华冥殿,耳畔还扩着他用神识传来的话:“寒水池中的毒乃是阴毒,若强行用法力逼出,只能两败俱损,唯一的便是以柔阴引出他身上的阴寒。而这柔阴,便是女子的以体相引,届时毒会引至女子的身上,再用术法驱除便好。”

  这老套的剧情恐只有在轮回殿中才能看上一看,如今却真切的出现在我面前。当我歇斯底里的朝着颜玉嚷着:“那便马上给我寻个女人出来”的时候,他只摇头叹息:“能驱除寒毒的人,只有冥王。”

  见我不语,他又莫名添了句:“你希望,他同别人有个什么交情么?”

  我为何会在乎这些?低眸看着玉榻躺着的人,彼时正是安和的抿着嘴浅眠着,救或是不救,亦是个问题。

  夜明珠的光辉扰的我眼睛疼,我扶额眯着自己的眼睛,挑起了帘幔准备离开时,却蓦然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模糊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脚步甚是轻的走到他的身畔,只听唇齿模糊且不真切的的人,似乎在唤着什么人的名字。

  “你在叫谁?”我轻声问道,想着他不过是在做噩梦,方一放下心来。未转身之时逸然听见他模模糊糊唤了句:阿绫。

  帘幔惶惶然的罩住一团柔弱的光,我揽着他起身,慢悠悠的解开他腰间的玉带,提心到嗓门的我别过头去,指尖微弱的力量将他衣襟挑开,外衫褪下,他尚有的一缕意识抿了抿唇,看见他拧着眉头的样子我差些将他推下去,但终究是碍于他身上的伤是我造成的,忍下了这股欲望。

  “我……我不是有意要看你身体的,明明答应你不轻薄……”我支支吾吾开口,澄清道:“不过,我不会多看的,真的只是为了给你解毒,你放心,若是你还记得的话,我一定会在明日天未明之前,将你的记忆抹掉……”

  眼瞧着这样如花似玉的美男子要被我给轻薄了,我咬了咬牙,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肤浅,想着救人一命那混沌镜中定是要给我记上一功的,这才将心中的疙瘩给微微抚平。

  撕开内袖的白色绸缎,系在眼睛上,尽管意识清醒着我做了,但是图个眼睛清明也好。九歌,我总算是对的起你。

  一挥手间千重帘幔垂下,侍奉在殿中的小鬼们恍然的隔着一扇屏风退了出去,连着带门的沉闷声,消失在耳畔。

  衣衫落下划过他冰凉的臂膀,我闭着眼睛,眼前的白绫裹住了清淡的光,晃着心接揽着他的身子……

  灵力一点点的透过我的肌肤混进他的体内,缕缕寒气被勾了出来,消磨在甚是灼热的仙泽中。我闭着眼睛,心口越发的沉闷,晓得他的身子亦是愈发的温暖,只差那样一炷香的时间……

  再次醒来的时候,约莫已经不在冥殿了,未等眼睛睁开便慌乱的想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裳,索性,摸到了个云边。

  似是有百花的香味飘进鼻息前,有一只大手抚摸着我的长发,从发髻拂至发尾,隐约有叮当作响的声音。

  “阿绫。”

  这一声温柔的唤,生生让我生了一个躯壳的鸡皮疙瘩。急着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云幔遮住了天外未来得及抬起来的光芒,我吸了一口冷气,想着昨夜的事不由得红了一张脸,我,好似真的忘掉抹掉他记忆了。

  他甚是好笑的看着我此番反应,扬了扬眉梢问道:“怎么?”

  我抓着自己的袖子,咬了咬牙,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可曾记得昨夜的事?”

  大约的计划已经在脑中娴熟,若是他不记得,我大可不必废了心思去抹掉他的记忆,若是还记得,便一不做二不休吧。

  良久,他俯身扶起我的身子,勾了勾嘴角:“昨夜是颜玉将我带了回来,是你太累了,便自己睡了。我们如今在昆仑顶。”

  他真正是不记得了……

  昆仑山三界大会的第三日,我一改往日的男装,着了身在冥府的衣裙,领着冥界众臣来到了祭台。台上战鼓击的比往日还要重一些,嘈杂的练兵声在从台子上传来,颜玉离席朝着我扣袖一礼,挑眉调侃道:“昨日,可睡的安心?”

  若是换做了往日,我应该会生了一巴掌拍死他的心,可看在他给我掩护的份上,暂且扰了他。“昨夜的事,多谢你了,这笔账,先同你记着。”

  他又是一挑眉,哈哈大笑:“好,那便记着。”

  旋身落座在那梨木镂花椅上,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身畔的仙人议论声:“冥界何时来了个女司命。”

  “这司命的容颜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对了,昨日她好似着的男装。怪不得今日瞧不出来了。”

  “冥界怎会添了个女司命?”小仙惶恐道。

  另一仙女提着茶壶,压沉声道:“前几日听鹿晟真人和子梨上神大人谈论提及过,听说地府的冥王,便是个女子。乃是生于上古混沌孕出的一缕真气。如今整整活了三十万岁呢。”

  我手指搭在桌子上,哒哒作响,判官搂着自己的笔记本子,观望了许久,才道:“今日比试的乃是天界的天启上神,妖界帝君同颜玉司命。颜玉司命同他恐怕修为悬殊。”

  掩面咳了两声,我瞥了一眼正席上的暮南帝君,正巧他亦是朝着这边瞧过来,久违的勾起嘴角:“司命觉得,这最后一战,谁胜谁输?”

  冰凉清澈的眸中似早已看清一切,洞若观火。我捋着自己的袖子,和善道:“冥界向来不搀和三界之事,成败如何,堪比浮云。”

  “司命果真是好胆量。”言毕轻抿一口茶,紫衣威严。

  最后一场比试,乃是寻一盏金莲花,而那莲花便安放在镜中,安然无恙,谁先夺得金莲花,便是最后的赢家。

  颜玉说,最后一场比试,无论如何也要夺到那盏金莲,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我放下了心,若是有了金莲,便能将笙儿的魂魄给拢一拢,再吃上一颗金莲子后,说不定便回阳了。

  我费心的撑着腮帮子,看着那面看了几十万年的镜子,镜中的金莲盏微微闪耀着金色光芒。

  子梨上神提着一壶茶,顺了过来,清了清嗓子道:“唉,昨夜听说你将我那九歌兄长给偷走了?”

  我怔了怔,抬起头反驳道:“什么叫我偷走了?他如今不好好的在昆仑顶么?”余光瞥了一眼四下,三日大会都未曾在昆仑祭台见到他,我斜着身子,夺掉子梨手中的茶盏,问道:“九歌他为什么不用来参加三界大会,这几日都未曾他来过。”

  “九歌乃是九重天修为较为高深的神仙,又怎会轻易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低头:“唔。”抬手小心的指了指正位上吃茶的紫衣男人,“九歌一个小小的上神,论品阶可比不得这九重天的帝君。”

  听说帝君甚少出现在三界大会之上,往年也只有几位真神坐镇,今年倒是个稀奇事。

  他眯着眼,笑容灿烂:“可曾记得这九天帝君乃是天帝叔父?本该天帝亲自驾临,这帝君,不过是替自己的侄儿震台面罢了。”

  “你倒是奇怪,旁人闻到帝君之名,可是敬畏三分。你竟然说他是给天帝撑场面的。若是传了出去,这帝君大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添了半杯茶,我兀自抱着饮,一边看着台子上的八荒镜。“这八荒镜曾为两面,一面为阴,一面为阳。当年若不是它,阴阳不通,天族也难得安宁万年,倒是个宝贝。”

  他挑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扑朔迷离:“当年长清大神陨落的时候,有人险些将它砸了。”

  长清大神?这个名字,似乎略有些耳熟,“大神,你们九重天如今恐怕只余下三位大神了,我倒是挺钦佩当年要砸了它的人。”

  “当年长清大神因天劫陨落,大神的师侄,一心钦慕大神,便想着将八荒镜砸了,以此换长清大神重生。”

继续阅读:第十八章:金莲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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