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楚然两眼一亮,匆忙抓住喻以南的胳膊,做作地撒娇道:“怎么,喻总你心里有其他女人了?”
喻以南的唇角轻轻抖动了一下,眉眼含笑地抬起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尖:“你可真让我头疼,我说的是周凉深和安怡给你头上戴了绿。”
周凉深?黄楚然这才想起这位男主角,作者强制塞给她的礼物。
而从喻以南吻她开始,她就完全把周凉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想起也不再有心动的感觉,果然一个人的心真小,连两个人都装不下。
黄楚然想到那个吻时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唇瓣,嘴角还抿出了娇羞的笑意。她穿着宽松的米白色苏锦暗纹斜襟中衣,右肩露出了小片春光,衣襟部分快下拉到肚脐,内里的鹅黄色刺绣肚兜若隐若现,莹白的肌肤从脖颈流畅到胸前,其实这穿着在现代不算出格,只是加上她这如绸缎的秀发从肩头倾泻而下,两颊桃腮带笑,俨然一副小媳妇儿的害臊模样。
喻以南的心跳忽然有点不大正常,脑子里更是一通胡思乱想,但最后他只轻轻咽了咽口水,任由脑子里飘过四个大字——“不成体统”。
“对了,”黄楚然抬头看向喻以南,刚好迎上他一丝慌乱的眼神,那丝慌乱被喻以南迅速压下后她也就没多想,两眼继续冒着期待的小星星,“喻总,照你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喻以南故意学着雪嫣儿的样子掐指一算,高深莫测地点头道:“嗯,你准备好了吗?”
“谢天谢地!”黄楚然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低眸又注意到身上的中衣,随意问了一句,“我需要换件衣服回去吗?”
果不其然地收到了喻以南看智障的熟悉眼神,只是这次他的眼神比以前更温柔。
“戴上!”喻以南从衣袖里摸出玉镯递到黄楚然面前。
黄楚然下意识地摸了下手腕,然后直接把手伸给他,调笑道:“谢谢!”
喻以南瞄了她一眼,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低头替她认真地戴上玉镯。
黄楚然摸了下凉飕飕的玉,抬头就撞进了温热的怀抱,喻以南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话:“我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却也有输的时候!”
——
黄楚然愣了愣,蓦地一睁开眼,她还窝在熟悉的双黄蛋里。
熟悉的银白色实验室映入眼帘,透明玻璃舱门外站着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从左到右依次是吕峰、兰芝芝和黄蕤之。
舱门向右滑开,底下的三个人面带微笑地热烈鼓掌。
回到三次元的黄楚然差点喜极而泣,她首先解开身上的桎梏,兴奋地跑下一小段钢梯,旁边的喻以南没有接收到她一星半点的爱意,略微失落地走下三观矫正系统。
“黄小姐,恭喜你圆满完成了三观矫正的任务!”兰芝芝上前主动伸出右手。
“谢谢!”黄楚然激动地握住兰芝芝的手,兰芝芝眉清目秀,五官挑出来看不怎么出众,但合在一起就有种别样的清秀。
兰芝芝很少对她笑,这么一笑虽不说倾国倾城,却如兰花清幽,让黄楚然感到受宠若惊,她不由自主地往身前一用力,就把兰美人揽入了怀里。
“谢谢兰姐!”她又重复了一遍,回到现实后脱掉了繁复麻烦的头饰和衣物,现在她感到一身轻松。
兰芝芝有些窘迫,喻以南则一脸冷漠地站在黄楚然身后,她只好无奈地冲他笑了笑。
黄楚然松开了兰芝芝,又转向一边笑得开心的吕峰,也一视同仁地上去抱了抱。
最后,她来到了黄蕤之面前,刚张开双臂似又想起了什么,伸长脖子东张西望了几秒,小声地问他:“谷月和卫琪不在吧?”
黄蕤之红着脸懵懂地回答:“没在!”
“那就好!”黄楚然说着就欲抱住他,却被身后的喻以南揽住肩膀给往后扳开了。
“……怎么了?”她抬头看向喻以南,眼神人畜无害,模样单纯无知。
喻以南总算得到了一个正眼,他急速收回眼神看向其他三人:“你们不工作吗?”
吕峰秒懂,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都十点钟了,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
他说着就开始脱白大褂,身旁的两人意会,也纷纷错开眼神,着手脱衣服道:“确实不早了,再不回去家里人就要担心了!”
喻以南:“……”
黄楚然:“……”
等到三位科学家都离开实验室,偌大的实验室也就只剩下一对孤男寡女。
黄楚然抬手看表,却看到一只玉镯,她把玉镯摘下揣进衣兜里,然后摸出手表扣上手腕:“果然十点钟了,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好好算算账!”
“算什么账?”喻以南的手还搭在她的肩上。
“三项任务我都完成了,你说我们之间得算什么账?”黄楚然双手枕胸,傲娇地扬起下巴看向他。
“专访?”喻以南挑了下眉。
“你答应了?”黄楚然趁机追问。
“行吧,我答应你!专访就专访!”喻以南抬手捏了捏鼻梁,语气有些无奈,毕竟要以真面目面对所有人了,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先例,今后的商业媒体活动也很难推掉,甚至将会有更多的苍蝇嗅着利益的味儿在他身边围绕,关于他的那些传说也将慢慢尘埃落定……这确实是一个十分艰难的抉择!
他一想到后续难搞的事情就头疼,心累地收回搭在黄楚然肩上的手,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喻总,我知道你在怕什么?”黄楚然捕捉到他脸上的疲惫神色,大声叫住了他。
喻以南放下手揣进裤兜,回头时脸上却很轻松,轻轻一笑:“我怕什么?”
“你怕麻烦!”黄楚然快步蹦到了他面前,真诚地望着他的眸,“你先别急着否认,我知道你会说,如果你怕麻烦就不会一手建立这么庞大的商业帝国!”
喻以南微微有些动容,脸皮小小地抽搐了一下。
“但你不怕工作事业上的麻烦,你怕的是人心的麻烦!”黄楚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心口说,“喻总,你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商业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瞒不过你,你能在人心里游刃有余,但同时你又不愿意浪费时间和心思在那些拙劣愚笨的人身上!所以,你害怕专访之后,我会给你带来这些麻烦!”
喻以南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舔了下唇瓣说:“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我愿赌服输!”
黄楚然被他的眸光闪了一下,整个人惊疑了一会儿,歪着头想到了一些事:“喻总,回来之前,你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你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也有输的时候……就是只输给我一个专访吗?”
这厮总算想到了那句话,也不妄他刚刚的提醒,喻以南神秘又傲娇地笑了:“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有意思!黄楚然忍着笑意回到房间,大概花了半个小时才从浴室里面出来,她穿着白色的纯棉浴袍,一面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一面看向熏黄色筒灯下的吧台,吧台上搁置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地方,仿佛看见了喻以南坐在那里优雅地喝酒。
黄楚然想了想,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她将擦头发的浴巾扔在床上,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把齐刘海都掀了上去,嘴里含着几根小发卡,一一固定在头上,接着她又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个黑色兔耳朵压发箍在了头上,从衣柜里找到了一套黑色蕾丝的情趣内衣。
“啧啧啧!谷月和卫琪给我准备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在暗示我犯罪吗?”她稍稍琢磨了一下,身体却很诚实地脱掉浴袍迅速换上,重新套上浴袍后匆忙系上腰带。她快步走到门口,可手指刚一伸手触及金色的门把又咽了咽口水缩了回来。
最后,黄楚然紧张地舒下一口气,转身跑到吧台的位置,用启瓶器迅速撬开瓶盖,双手拎起酒瓶咕噜噜地往嘴里灌。
解决完一瓶上等红酒,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嗝,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自言自语地给自己鼓气:“酒能壮胆!加油!”
黄楚然生平第一次埋怨自个儿的好酒量,红酒的作用对于她来说除了脸红、身上有酒气以外,和胆子好像没什么关系,她站在喻以南门口纠结了好久,举起拳头又不大敢敲下去,就这么孤单单地停在半空。
她紧张地再次深呼吸,门把突然有了动静,大片米黄色的光线倾泻出来,门中央站着玉树临风的喻以南。
喻以南可能也是才洗完澡,头发湿哒哒地还在滴水,身上穿的是藏青色的条纹睡衣,他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握着手机,好奇地看向变成兔子的黄鼠狼:“我看了一下,你在门口站了五分钟了,找我有事吗?”
“……”黄楚然的鼻尖有点酸,视线从他的脸滑向手机,才发现人家手机连接了门口的针孔摄像头,难怪知道她在门口傻乎乎地站了这么久。
唉!真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