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已出现在唐心然的身后，短刀直指她的无字天书，“这书不错，能自动记录法则？正好给我补补空间法则的笔记！”
唐心然的创世纹路瞬间爆发，金色的光纹在身后织成屏障。
短刀与屏障碰撞的刹那，男子突然咧嘴一笑，身体竟化作无数细小的空间碎片，从屏障的缝隙中钻了过去，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了云儿面前，伸手去抓她怀里的灵狐：“这小家伙的眼睛有意思，能看透空间褶皱？抓来当‘寻隙兽’正好！”
“住手！”秦朗的平衡法则骤然爆发，灰金色的气流如蛛网般缠住男子的手腕。
男子的身体一僵，低头看着缠在手腕上的气流，左眼的金色突然亮了几分：“平衡法则？有点意思……你是夜神的传人？”
他猛地挣脱气流，后退数步，脸上的疯狂褪去些许，多了一丝凝重：“三百年前，我见过夜神一次，他的法则比你弱多了，却能在界隙渊走三圈。你这小家伙，倒是比他有天赋。”
云儿趁机将灵狐护在身后，朱雀真火暴涨：“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们动手？”
男子挠了挠头，收起短刀，指了指腰间的破罗盘：“我叫风九，是个‘界隙行者’，靠在这破地方找空间碎片换魂晶活。刚才逗你们玩呢——不这样，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资格跟我谈？”
他突然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提防什么，“你们是要去共生之核吧？最近别去，那里来了一群‘噬界蚁’，能啃噬空间法则，连我都差点栽在它们手里。”
秦朗皱眉：“噬界蚁？是噬星族的下属？”
风九的脸色沉了下来，点头道：“不仅是下属，还是它们的‘开路兵’。那些虫子能在空间里打洞，正在往共生之核挖通道。我猜，它们是想提前唤醒噬星族的首领——‘界噬尊’。”
灵狐突然对着远处的一座黑色山峰发出嘶鸣，右眼的纯黑瞳孔中映出山峰内部的景象：无数只巴掌大的黑色蚂蚁正在啃噬山体，蚂蚁的腹部印着与噬星母巢相同的螺旋纹，每啃一口，山体就会虚化一分，露出里面的空间裂缝。
“看到了吧？”风九叹了口气，踢了踢脚下的岩石，“这界隙渊的法则本来就不稳定，再被它们这么啃，用不了半个月，整个渊底都会塌进虚无里，到时候共生之核就直接暴露在噬星族面前了。”
唐心然的无字天书展开，书页上自动记录下噬界蚁的信息：“这些蚂蚁的外壳能抵抗普通法则攻击，只有同时用混沌与界外的力量，才能打破它们的防御。”
秦朗的目光落在风九身上，他注意到风九的左手始终藏在身后，袖口有血迹渗出：“你受伤了？是被噬界蚁咬的？”
风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左手，咧嘴一笑：“小伤而已，不碍事。”
但他眼底的落寞却没藏住，秦朗从他的空间法则波动中，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玄丹谷特有的丹纹，只是已经被空间乱流侵蚀得模糊不清。
“你认识玄丹谷的人？”秦朗突然问道。
风九的身体猛地一僵，左眼的金色瞬间黯淡，沉默了许久，才从怀里掏出一枚破碎的丹瓶。
丹瓶上刻着玄丹谷的螺旋纹，瓶底还留着一个“尘”字——是墨尘子的字号。
“这是我师妹的遗物。”风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不再有之前的癫狂，“三百年前，她跟着墨尘子来界隙渊找‘界心石’，想炼制能稳固空间法则的丹药。结果遇到了噬界蚁，墨尘子为了自保，把她推给了蚁群……”
他握紧丹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找了她三百年，只找到这枚丹瓶。后来我才知道，墨尘子要界心石，根本不是为了稳固空间，而是为了修炼禁术，增强自己的丹道力量。”
秦朗的心中一震，他想起墨尘子在玄丹谷的所作所为，原来早在三百年前，他就已经为了力量不择手段。
“界心石还在吗？”唐心然轻声问道，“如果能找到它，或许能炼制出克制噬界蚁的丹药。”
风九点头，指向灵狐盯着的黑色山峰：“就在那座‘碎空峰’的山顶。但峰上全是噬界蚁，还有一只‘蚁后’，它的外壳比普通蚂蚁硬十倍，连我的空间法则都切不开。”
秦朗看向云儿和唐心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必须拿到界心石。不仅是为了克制噬界蚁，更是为了不让墨尘子一样心思的人阴谋得逞。”
风九看着秦朗，突然笑了，眼底的疯狂又回来了，却多了一丝释然：“好！算我一个！不过事先说好，拿到界心石，我要用来炼一枚‘寻魂丹’，找我师妹的残魂。”
他拍了拍秦朗的肩膀，铃铛轻响，“放心，我风九虽然疯，但说话算话。而且，我的空间法则，在这界隙渊里，比你们的法则好用多了！”
碎空峰比远处看起来更加诡异。
山体的一半是凝实的黑色岩石，一半是虚化的空间碎片，风一吹，岩石就会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而后又在片刻后重新凝聚。
山峰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爬满了噬界蚁，它们的外壳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啃噬岩石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啃噬空间本身。
“这些蚂蚁能感知到法则波动。”风九蹲在一块虚化的岩石后，压低声音说道。
他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划过，留下一道银色的空间符文，“我刚才试了，只要释放超过一成的法则力量，它们就会疯了一样冲过来。”
秦朗的九页天书缓缓展开，灰金色的平衡法则化作一道极细的气流，顺着岩石的缝隙蔓延。
小心翼翼地避开噬界蚁的感知：“蚁后的位置在山顶的洞穴里，那里的空间波动最强烈，应该是界心石的气息引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