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经理。”曾然出现在诗诗的办公室里。
诗诗对曾然的来访一点也不意外,心想着估计是意识到有困难了。
“有件事还要请经理帮忙。”
“你尽管说。”
“度假村离科创园不远,我想经理联系周围两百平米内的再生资源公司和环保科技公司。”
“什么?”诗诗没听清楚,“什么公司?”
曾然解释了一番诗诗终于听明白了,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认真记了下来,“我会以度假村的名义尽快联系这些公司的。”
“经理!”正在这时储美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
“那些保洁说大楼还有清洁工作,跑得没剩几个人,还把好用的工具都带走了。”
“这帮人!”诗诗皱起眉头。
曾然早有预料,对储美说:“别担心,先把轻松的活做完。”
曾然的语气和眼神莫名令人心安,储美点点头,“好的!”
“那么,我先去温泉那边了。”
“哦,好。”诗诗看着二人离开,心想:兰啊,我觉得这回你算碰上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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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泉区,只见一区的几人脸色极差地聚在一起,曾然开口道:“怎么了?”
“玻璃……玻璃擦花了。”阿飞为难地指着一面玻璃门上的刮痕。
曾然看了眼旁边的清洁球,“怎么会想到用清洁球来擦玻璃!”
众人一声不吭地望着一旁淡定地始作俑者,曾然看着风轻云淡的妙兰道:“你干的?”
妙兰点头,“嗯。”
“你打算怎么补救?”
“不知道啊。”妙兰理所当然地看着他,“反正油漆都擦掉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阿飞愧疚道:“是我让她干的……油漆的确不太好弄掉。”
曾然摸了摸刮痕,“还好不是很深,弄点牙膏抹在抛光布上,如果擦不掉就弄些氨水来擦。”
“好,我这就去。”
曾然走到妙兰跟前,“再弄坏东西就要请你照价赔偿了,不要因为你幼稚的伎俩给大家添麻烦。”曾然加重语气,“拖累了他人。”
“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妙兰抬起头不屑道。
“不管是不是,都请你不要在这里碍事了。赶紧走吧,我们的进度也能快点。”
“真好笑!”妙兰站起身,“你自己不懂得知人善任还怪起我来了,你以为领导是那么好当的呀,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是负责任人,我弄坏了东西你就要担起责任来。”
“好,那敢问林小姐你会做些什么呀?”
“打扫卫生的事通通不会。”
“嗯……”曾然看了眼旁边堆放的破水桶,“你有手有脚能走路吧,来,拿着!”说着将水桶挂在妙兰手臂上,“出门往右拐,有个杂物间,去换个新水桶来,杂物间三个字认识吧?左右能分清吧?水桶还没有你的包重应该提得动吧?如果这些都不能干,对不起啊,智障残障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妙兰看看水桶又看看咄咄逼人的曾然,居然敢这么编排她,“不行,我怕蟑螂不敢进。”
曾然忍住脾气,“好,我这就去把蟑螂赶走,你做好心理准备就进来,没关系慢慢来。”
……
“林小姐……不如你先去忙别的吧,水桶我送进去就行了。”阿飞说着伸手去接水桶,林妙兰手一松那水桶应声而落,摔裂开来。阿飞只能尴尬地弯腰去捡塑料碎片。
“别动,叫他出来收拾!”
……
“然哥,你快出去看看,她把水桶给摔了要你去呢!”
“我在找清洁剂,别管她了,一会儿没劲了自然会走的。”
“可是……”
“你就跟她说蟑螂太多,叫她等着。”
“哎!”
妙兰沉着脸走到杂物间门口用脚踢开门,里面一片昏暗,一股怪味扑面而来,妙兰嫌恶地用手捂住口鼻,“出来!”曾然听见妙兰的声音没理会,继续翻找他要的东西。
妙兰看着门锁上的钥匙眼珠子一转,“蟑螂不少啊,可不能让它们跑出来了,你慢慢捉啊!”说完伸手就要关上门预备将他锁在里面。
门要关上的一刹那里面有个力量拉住了门,“刚刚捉完,你可以进来了!”
妙兰用力想将门关上,可她力气不如曾然,木门被曾然往里一拽就开了,妙兰也被带进杂物间,灰尘令她难受得闭着眼直咳嗽,气恼地往外走,“咳咳咳!”
“诶!别忘了你的桶!”曾然煞有介事地将一个新水桶往她手上一挂。
“你……咳咳咳!”妙兰将水桶朝曾然一扔就往外走,哪知踩到什么杂物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摔倒,曾然冷不防在背后一把抱住倒过来的妙兰。
好闻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不知是洗发水还是香水之类的。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短路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离对方的距离太近了些!妙兰感觉曾然的手放在自己腰腹上,怒道:“放开你的脏手!”
曾然赶紧推开妙兰以示清白,妙兰一个没站稳靠到了身后的杂物架上,那架子本来就是“豆腐渣”,哪禁得起她这么一撞,架子晃了晃摇摇欲坠,上面堆放的东西眼看就往头顶砸下来。
“小心!”只听“丁零桄榔”东西掉下的声音,待妙兰睁开眼睛回过神,就听到耳边一阵闷哼。曾然一手撑着架子,一手护着妙兰的头,掉下的东西都砸在了他身上,偏偏又躲不得。妙兰吃惊地瞪大眼睛,耳朵上不时传来曾然鼻尖冰凉的触感,他温热的鼻息痒痒地洒在自己的脖子上。
“别动!”曾然气恼地叫道,这女人还真是他的克星,上次被她踢,这次又替她挨砸,一定是八字不合!
现在的状况是进退两难,掉下的东西都被曾然挡了,妙兰毫发未伤,但两人这样暧昧的姿态让她超级不舒服,她试图挣脱曾然的怀抱没想到被更紧地圈住,还招来曾然的一声吼,震得她耳朵直发痒。
妙兰又气又恼却动弹不得,“喂!快放开我!”
“不想被压在架子下面就别乱动!”曾然抬起头,按在妙兰头上的手移到了架子上,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这女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自己撑着架子已经很辛苦了,她还给他捣乱!
脖子上奇异的感觉消失了,妙兰终于能够理智地看清楚目前的状况。她背对着杂物架,曾然和她面对面,杂物架往两人身上倒过来,上面放着的东西也掉了下来,看曾然有些发青的脸就知道砸得不轻,但郁闷的是他还不得不受着,因为现在杂物架就靠友然两手的力量支撑着,他一离开妙兰就遭殃了。
就这样曾然两手费力地抵住倾斜的架子,两臂间的妙兰几乎是和他面对面贴着,一时间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曾然两臂已经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妙兰也看出他快不行了。
“喂,你想想办法啊,我们不能就这么困着。”
“废——话。”曾然说话明显吃力。
妙兰心想,“看你那受罪样,还有力气逞口舌之快!哼!”她也没想是因为谁受的罪。
“你,等会儿尽量钻出去。”曾然说完一使劲,手臂上青筋毕露,把架子稍稍撑起了一点,空出了一点缝隙好让妙兰出去。
“你能不能使点劲,这要我怎么出去啊!”妙兰翻了个白眼。
“快——”曾然手臂微微颤抖。
“你到底行不行啊!”
“少……废话!”曾然瞪着妙兰。
妙兰用手肘抵住他胸口尽量不要挨着他往外钻,终于从曾然手臂下钻了出去。
洗发水的清香和柔软的身躯终于离开了,曾然松了口气,刚才为了不靠近她的身体,自己使了多少劲啊!正准备叫妙兰过来帮忙,她却背过身往外走。
“喂!你……”
“我去叫人!”妙兰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曾然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是吧?有没有搞错!就这样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