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王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回宫里,骆夔、骆胤燃等满朝文武唏嘘不已。
人既然已经死了,骆胤燃也无须过多苛责,依旧按照王爷的身份下葬,入了陵墓。
不久后,乌兰太后也去世,下葬。
半月后,骆夔决定要为骆胤燃定婚事,但被她拒绝了。
关于皇宫的修建工程,鹿以菱加快了速度。她生怕蒯家的丰功伟绩,会毁在她的手里。这让骆夔十分高兴。
兵部军库有了塌陷,于是骆夔派鹿以菱秘密带着几个匠人一同前往修建。
于是,鹿以菱趁机安装了数十种机关。
时机成熟,鹿以菱给了裴卓了一个信号,他马上命人将裴慕贞送回南誉,自己则继续留在北印。
已是十一月初,北印气候渐冷。
骆夔与骆胤燃正在宫内烤火,外面突然有紧急军情。
“报!启禀陛下,城门外,南誉大军压境,已攻破了两座城池。”侍卫小兵一脸焦急的冲进了大殿。
“什么?”骆夔惊呼一声,便只觉得头疼。一直以来,他都在试图拉拢南誉,想让裴慕贞与骆胤燃和亲。甚至给了南誉最好的互市条件。却不想,他们竟然谋反。
骆胤燃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马上追问,“有多少兵马?南誉世子呢?“
那小兵脱口而出,“据说有三百万人吗。其中军马就有五十万匹,”
南誉一直以来,都是小国,如今居然暗度陈仓储备了这么多的战马,看样子狼子野心早有预谋。
“大将军呢?袁兆、韩迎人呢?”
看着骆夔一脸生气,骆胤燃一边帮他缕着胸口,边说,“父皇,如今,兵部尚书已经来不及了。再耽误下去,他们就要突破城门了。想必,这个时候,裴卓人已经到了城外。”说着,他跪地请缨,“儿臣甘愿带兵领军冲出城门,将敌军赶出城门外。”
“不行!朕眼下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万一…… 你不能去!”骆夔说着说着,便昏了过去。骆胤燃马上命人将皇上抬到寝宫。
安顿好皇帝后,骆胤燃接过振羽拿来的铠甲披风 ,穿在了身上。
“马上点兵出征!”又是一声令下,骆胤燃与振羽二人快速冲下台阶,手持虎符,在南宫门集合。
“杀!”城门一开,骆胤燃带领精兵,直冲城门。
城门外,南誉的军队快速冲进来。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冲到了城门口,与北印将士正面攻击。
金秋的皇城内,落叶布满一地,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整个皇城。
“冲啊!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叫喊声、喊杀声、此起彼伏。了这么多的军马,当真让人意外。”
“将士们,前面就是北印的皇宫了。北印皇帝残暴不仁,疑心重重,从未真正拿南誉百姓当人看!杀了狗皇帝!吃香的喝辣的!”喊口号的人正是尹航。
鹿以菱一直站在城门口,看着台下的侍卫战马一个个倒下。她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喜悦,更多的的悲伤。
大仇得报, 本该快乐,可她心里却难过极了。
爹、娘,孩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在天上看着吗?苍麟宫我会为你们守护好,蒯家的秘籍也会牢牢护在身上。你们受过的苦难,都还回来了。
爹,娘,孩儿好想你们啊!
鹿以菱在心里默念。
就在这时,鹿以菱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哎,这南誉不是北印的附属国吗?怎么好好的就打仗了呢?”
“还不是想独占王朝。听说啊,十年前,南誉、北印、西戎、东翼四国平分天下。南誉王裴逸一直想合并,成立大国。故意挑起事端,引发了战乱。最终,北印皇帝兵强马壮,打了十多天的仗,硬是撑了下来。南誉、西戎、东翼,自此才成了北印的附属国。”
什么?怎么会这样?
鹿以菱十分诧异,立即冲过去,拽住那个人手臂,追问,“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在说一遍。十年前,那场战争是什么时候?”
那人想了想, “好像差不多就是九十月的样子吧!反正很惨的。听说,当时还死了两个皇子。那会儿修建皇宫的蒯氏匠人也因此受了牵连,被灭族!”
“嘘!这件事可不能乱说。当心你的舌头。”另一个侍卫又道。
鹿以菱脚下不稳,连连后退两步,原来这件事还有这样一个玄机。
如此说来,那么是南誉挑起的战争,难怪当时,他会出现在哪里。难怪,他会知道自己的身世。难怪,他教她那些技能,为的就是有一日,成为他手里的弓箭,替他杀人。
鹿以菱眼睛红透了,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一向聪明的她,居然被他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难怪,现在看到他的眼神,已经与以往有了差别。
一想到骆夔、骆胤燃,鹿以菱立刻冲向皇宫。
她要亲口问骆夔,他究竟为何要杀了蒯氏,为何要那么狠心。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
一切都晚了。
什么都晚了。
当她感到皇宫时,骆夔气血冲天,已经驾崩了。
她试图去追骆胤燃,却也已经没了机会……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裴卓已经活捉了骆胤燃,一步一步走向金康殿。
骆胤燃浑身是伤,眼睛里满是愤怒,像是一团火一样燃烧。
然而,一看见鹿以菱,马上焦急地说,“小鹿,快跑!”
多么讽刺的一句话,鹿以菱心里像是被扎了刀子一般,心痛不已。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
看见她的样子,裴卓倒是一副的笑脸。他对骆胤燃说,“怎么?还怕我伤了你的心上人?”
“裴卓! 你混蛋!”骆胤燃气的狠狠骂了一句。
裴卓也不在乎,依旧笑着说,“现在你就觉得混蛋了?好戏还在后面呢!”他收起邪魅的笑容,对鹿以菱说,“菱儿,让人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举行庆功宴。我要让太子殿下亲眼看看,什么叫束手无策。”
鹿以菱依旧站在不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骆胤燃明白了,她真的是裴卓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可他却从未整整相信过。依旧无法自拔地爱上她。
“想知道我们是如何悄无声息闯进来的吗?”裴卓又问。
骆胤燃闭上双眼,这哪里还需要联想,当然是因为鹿以菱。
“世子!放了他!”鹿以菱终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替他求情。
裴卓轻叹一声,“哎,早就让你不要动心,不要心软,偏不听!看看……你这是要背叛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