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如此亲密!
裴慕贞又气又嫉妒,紧咬双唇,骂道:“不要脸!”
“呵呵!”裴慕贞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裴慕贞转身才认出是白雨茵,一把捏住她的脖颈,问:“你跟踪我?”
白雨茵低眉看了看她的手臂,摇头道,“郡主何必动怒,我不过是想帮帮郡主罢了。”
“帮?就凭你?呵,可笑!”裴慕贞一脸不屑道。
见她还能如此盛气凌人,白雨茵笑了,说,“郡主还能生气,说明郡主还不糊涂。”问了一下,又道,“以郡主的样貌、身份、地位,怕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何必与那没身份、背景的木匠比?”
“你究竟想说什么?”裴慕贞问。
白雨茵笑笑,“郡主不必紧张。俗话说朋友的朋友就是敌人。更何况郡主还曾帮过我。如今,郡主想要的东西,我自然愿意倾尽全力帮你拿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裴慕贞将信将疑,但掐她脖子的手,力道倒是小了点。
“郡主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但,日久见人心!郡主迟早会明白我的诚心!”白雨茵轻轻推开了她的手。
裴慕贞后退半步,说,“我现在就想看你的诚心!”
白雨茵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鹿以菱和骆胤燃,躬身道,“是!白雨茵现在就去追人!”
说罢,白雨茵快步出了宫门。
一出皇宫,骆胤燃便带鹿以菱骑马去了郊外。
倒春寒时节,冬雪覆盖在枯黄的落叶与枯枝上,白得动人。
“殿下,要带我去哪儿?”鹿以菱坐着骆胤燃马背上,迎着风问。
“那你就知道了!”骆胤燃又用力夹马肚子,加快了速度。
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穿过密林,北边的山上有一间木屋。
下马后,骆胤燃栓好了缰绳,拉着鹿以菱走到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木屋里穿出一个老人的声音。
鹿以菱看了看木屋,不过是些普通的松木搭建的,零星几片瓦片。
木屋不大,却看起来也十分温情。
“王老伯,是我!”骆胤燃应了一身。
门吱呀一声开了,王老伯看了看骆胤燃又看看鹿以菱,说,“冉公子,今儿这么晚了。”
“恩。好久不见。”骆胤燃笑着点点头。
“公子好久不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晚。进来吧!”老汉边说边将两人让进屋。
骆胤燃礼貌地笑笑,说,“打扰了!”
“没事没事。呐,工具都在那里了。公子上一次未做完的小房子在西边的柜子里。”老汉指了指柜台和橱窗,朝屋里走,“我年级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先去睡了。”
“好。”骆胤燃拉着鹿以菱走到方桌前,坐下,从柜子里将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木屋放在桌上。
说是木屋,实际上是个房梁都没有搭建完成的半成品罢了。
鹿以菱随手拿起木屋,仔细看了看,底座没问题,只是,上梁搭错了。
她抬眉看向骆胤燃时,他说,“解开!”
鹿以菱她笑了一下,三两下就拆开安装好了。然后,推到骆胤燃面前说,“原来公子喜欢这个。”
“吱吱,吱吱!”这时骆胤燃的小松鼠从袖口里钻了出来,一看见骆胤燃手里的“房子”,便跳起来,想要钻进去。
“急什么?还没好呢。”骆胤燃摸摸它的小脑袋笑道。
鹿以菱这才知道原来这房子是给它搭建的。
“公子果然巧手。”鹿以菱笑着说。
骆胤燃迟疑了一下,让小家伙坐在旁边。
小松鼠没能得逞,便开始撕扯他的袖口,意外从他的袖口拉出一把木梳来。
骆胤燃立即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抽走木梳。
“这个是……”
鹿以菱觉得这物件,似乎有点眼熟。“是……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给我的。”骆胤燃言语中有点迟疑。
“哦。很漂亮!”鹿以菱眉心跳了一下,若有所思。
“你喜欢?”
“不是,只是似乎在哪儿见过。”
骆胤燃看她渴望的神情,将梳子递给她看。
鹿以菱注意到那梳子上有很多陈旧的瘢痕。还有股淡淡地熟悉的桃木香。这梳子……本该是她的。
鹿以菱猛地抬头,问,“公子与那位朋友,可还有来往?”
骆胤燃摇摇头,轻叹一声,“已经十年未见了。”
十年?鹿以菱心里一惊,难道……但很快,她镇定下来,将木梳还给骆胤燃。
“你记起什么了?”骆胤燃观察鹿以菱许久,总觉得她的眼睛里有故事。似乎曾经在那里见过。
“没……没有。不过是觉得像一个朋友的旧物罢了。”鹿以菱极力隐藏实施,生怕他会发现什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骆胤燃却不依不饶,放下木屋,抓着她的一只手,举着木梳,认真问,“你在好好想想,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最想问的是,那一句,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鹿以菱依旧否认。
骆胤燃又道,““我们很久以前见过面的,你不记得了?”
鹿以菱惊慌,难道,骆胤燃知道了当年的事?她立即缩回手,僵笑着说,“公子许是记错了。我们……不是几个月前才第一次见面的吗?”
骆胤燃知道,她在故意隐藏事实,绕过桌子,站在她面前,将她抵在桌沿上,说,“我救过你!那场大火!”
什么?鹿以菱瞪大双眼,顿时推开他,“公子糊涂了,认错人了。以菱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鹿以菱快步出了木屋。
当年事出有因,鹿以菱被人紧急送出家门。满天的大火,将她团团包围,她又饿又渴,被浓浓的烟雾迷晕。
醒来时,裴卓正端着一碗水,一勺一勺地喂她。
是裴卓救了她,是裴卓带她到了南誉,教她武功,教她那些生存技巧,让她得以活下来。
这么多年来。鹿以菱一直记着裴卓的救命之恩,更是与他朝夕相处,生出特殊的情愫。
这件事,除了裴卓和她之外,几乎无人知晓。骆胤燃怎么会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