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馨越想越气,身为太子妃就这样被所有人时刻盯着,一点错误都不允许犯,圣人可并不是被逼出来的,那样只是披着高尚的邪恶人皮面具。
正好王茹萱也讨厌那个庶姐,于是就嘱咐她,今后一定要避开那个人,免得会被背叛了。
此时,刘庄在房里气闷的睡不着,总是来回翻滚,刘晋进来汇报说道:“殿下,奴婢调查过了,楚王殿下和太子妃是真的没有什么,那还让楚王殿下跪在外面吗?如果让陛下知道了,或许会因为上次暗自调查东海王殿下一样,因兄弟之情而让皇上不悦呢。”
刘庄气哼哼说道:“我罚他不仅是因为他三番五次的骚扰太子妃,还有重要的是,他有意要我与争位,那次劫匪我永远不能忘。”
“可是并没有充足的证据就说那一定是楚王殿下所为啊。”
“就算那件事不是他干的,但是这一两年的表现,俨然一幅要学我一样争夺的态度。若我今日不给他一个威严,说不定以后怎么就敢公然与我兵戎对抗。”
“殿下是皇后长子,而且还有徐贵人从旁相助。而楚王殿下只不过是许美人之子,怎么会对抗得过殿下呢?”刘晋始终不信刘英有那实力和野心想要争储位。
刘庄不以为然,他从史书了解到前朝皇子间储位的斗争,不乏有庶子成功上位的,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谁知事情会是什么样子。
他心情发闷出去到云馨那里,发现她还在那里跪着,气就不打一出来:“你是纯心在这里气我的吗?”
云馨冷道:“妾只不过是在接受对自己的惩罚而已。”其实此时的她双腿早已发麻,身体疲惫的早已要撑不住了,如果给她一个点,她想马上就靠过去。
刘庄大怒蹲下抓住她的手:“你这是在陪他吗?你为何这么在乎他?”
“妾没有,只是……。”云馨找到了抓点,瞬间身体就摇摇晃晃的,这让刘庄紧张起来,抱起她连夜宣了太医令。
结果就是云馨无大碍,只是因为来了月事,有些疲惫而已。刘庄看着榻上睡下去的人,心里带着愧疚感,也躺在云馨旁边,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婉儿,对不起,我没想惩罚你,只是看到你和三哥在一起,心里总是忍不住发怒,因为我在乎你,所以不想让别的男人与你靠的太近。
我也想再和你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可是父皇不允许。但我希望可以弥补我不能答应你不当太子的承诺,但这也是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所以我必须当上太子才能保护你。
之前也是因为自己不是太子,不敢让她有子嗣,就是害怕没有能力让他们平安。
想着想着,刘庄发现了云馨腰间的那个青龙玉佩,不禁拿起细细观察,他以前也注意到过这个玉佩,不过并没在意,上次送了她白玉佩,以为她就不会再戴着这个了。
但也是因为自己后来又惹了她不高兴,就使她把玉佩换了回来,他摸了摸那个青龙玉佩,想不到摸起来这么华润,自己的夫人原来有这么好的东西。
此时此外,太子/宫外,刘英仍然跪着,刚才王茹萱送来的包子,为他补充了很多体力。但是夜越来越黑,雪落的越来越密集,周围不再有任何声音时,他心中的悲愤才慢慢升起来。
深夜里,往往是情感最脆弱的时刻,最容易想起心底最深爱的人——秦菁钦。
那一年,他被命令带回宫,他因不舍也将菁钦带进了宫。而对宫规不熟悉的菁钦,因同情一个被徐贵人罚不许吃饭小侍女,而去膳房偷食物给她,却被发现,徐贵人大怒,罚她在乐成殿外也是这样跪上一宿。
当时他去皇后,阴贵人,父皇以至他的四弟那请求,皆没有用,最后他只能无助的陪着菁钦一起跪。
就是那晚菁钦对他说:“刘英你不要成为太子,我们只有生活在宫外才是快乐的。”
一晃菁钦已经离开他四年了,四年里他始终没有忘了她,四年前她被罚跪,他陪了她一夜,而四年后他也被罚跪,而她早已不在自己的身边了。
刘英痛苦的捂住胸口,另一手撑着冰凉的地面,眼泪止不住的下流。
他怪自己的地位不高,救不了她。
第二天早晨,云馨醒过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刘庄,她的心微痛了一下,昨天在生辰宴上他毫无疑问的保护自己,但又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回太子/宫,又怀疑她与刘英的关系,就对她如此冷酷。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把命运交给他?她抚摸着刘庄有些皱着的眉头,思绪的很远。
正好刘庄也醒过来了,看着她问道:“你好点了没有?”
“妾没什么事,殿下还是放了三哥吧。”
刘庄虽然听到云馨提起刘英有一丝不高兴,但他还是掩饰住不悦:“我已经命了人,天亮自然会让他回去。”
“妾以后会和三哥保持距离的。”云馨知道刘英本来就对皇家无争,所有一切都是他人对他恶意的猜测,所以自己不能再像昨日那样害了他。
刘庄很满意这个答复,握着她的手:“婉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云馨此时心里闪过一万字带娘字骂人的话,她承诺少于刘英见面是因为身不由己,并不代表她就不怪刘庄随意罚兄弟的做法,在南宫这个步步惊心的地方,她是要保住吴江婉的命,保住刘英的命,保住吴家的命,如果没有这些,她的命没什么可需要保的,更不可能委屈自己留在这里。
“殿下!”她还是得装害羞,“妾可是来了月事了呢。”
“不急。”刘庄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着以后机会多的事。
云馨对着他的背,白了一眼。
此时下人出来对刘英说他可以回去了,刘英才缓缓站起来,拖着早已麻木的腿,整个人虚脱的也要站不住。
那个下人看不下去了,过来扶着他说:“楚王殿下,让奴婢送你回去吧。”
“不用!”刘英甩开那个下人的手,他与刘庄同为皇子,曾经又同为庶子,而今,一个权力在握,一个任人凌辱。
这一夜,他的父皇,他的生母,没有一个人过来救他。
而且他被这样罚跪的事,好像南宫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似的,他就明白自己的父皇有多么偏袒他的四弟,有多么的不在乎自己。
这件事的后续,他只听到父皇把刘庄叫到东宫里一下午,晚上又如同没什么事一样放他回太子/宫。
如此就这样不了了之,刘英再淡然也无法咽下这难受。
……
而另一头,吴汉一家参加完阴丽华生辰后回府,也陷入深思中,他们也发现了云馨的不对,好像和以前他们的女儿不太一样。
吴夫人说:“这婉儿可是从小就有老师教书,但今个怎么不仅连贺词都说不出,就连琴也躲避了没弹,简直是太有问题了。”
但旁边的吴成维护着说:“小妹那不是为皇后改制贺礼累到了吗?”
“这你也信,亏你在朝中当官,真是等哪日被人陷害了都不知情!”吴夫人不悦的打断他,又对吴汉说:“侯爷,我是越来越觉得婉儿奇怪了,和以前太不一样了。”
“夫人说的对,记得她出嫁前日那个样子吗,突然像变了性一样,还说自己不是咱们的女儿。”吴汉沉思后说道。
“啊!”吴夫人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你说咱们婉儿是不是被鬼怪附身了啊?还记得十年前那个赵家姑娘, 就突然一夜变了性子,请了道士来,说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吴成越听越觉得胡扯:“母亲,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倒是觉得小妹一直是那样温柔大方。”
吴夫人立刻呵斥道:“光凭她寿宴上的表现,你说她还是你妹妹以前那样吗?还有她上次回府探亲,竟然说自己以前有些事记不住了,再有她大婚前那反常的表现,都难以用常理解释得通!”
“夫人说的对!”吴汉拿出那把云馨送的新月刀开口道:“我敢肯定现在的婉儿一定不是咱们的女儿,婉儿过去甚少出府,读书又是和成儿一起学的,怎么会了解这前朝将军的兵器。”
“父亲,我是懂的这前朝兵器的。”吴成撒谎。
吴夫人一眼就看破了他,就是懒的说出来,然后认同吴汉:“若儿嫁到南宫之前一直都在府里,其中没有外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过。这只能是有什么神魔鬼怪在作祟,我去请个道士来,想办法让婉儿恢复正常,我们得趁大家没发现之前,好好为婉儿驱下邪。”
“就按夫人说的办吧。”吴汉点头,这一来一回的话语中,吴成想阻止也没有办法。
吴夫人在街上小心翼翼的来到安淩风的算命馆中,安淩风看到立刻上前迎客:“夫人可是来算家人安福?”
吴夫人客气的瑶瑶头:“听说大师料事如神,是这一带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