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馨本能的啊啊了两声,然后放下胭脂盒,转头正好碰见了那个道士安淩风,安淩风看见了她就主动走过来说了句:“姑娘早。”
云馨想起昨晚刘阳说过的话,怕这个算命的会过来跟自己瞎扯什么命理的,就一边闪躲一边招手勉强笑说:“早,早,你也早。”
安淩风笑而不语,只是靠近云馨,云馨被吓得急忙往回走。
那个卖胭脂的男的还不舍的喊了一句:“夫人,不买一盒吗?”
这时安淩风也在后面喊了一声:“姑娘且慢,在下有话要对姑娘说。”
云馨回头急忙摆手说忙,然后往逆旅快步的走,她感觉这个安淩风很奇怪,所以想尽快摆脱他。
安淩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说道:“从姑娘的言谈举止上看,姑娘不是这里的人。”
云馨随口回道:“哦,那当然了,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的。”
“在下是说,在时间上推算,姑娘不是这里的人。”
云馨心头一惊,脚步停下,脸上还是勉强笑道:“我现在不需要算命,也听不懂你说什么。”说完还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在下能看出,姑娘的魂和体,并非源自一个地方而来。”
云馨顿时差点惊到没了呼吸,心里生出巨大的恐惧,她顿了一秒立马回了头快步走到到安淩风面前:“大师,请你继续说。”
看到安淩风沉默的样子,又开口说:“大师,算一次需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说着便要把钱袋掏出来。
她一向不信算命的,认为那都是胡说八道,如果算命的要是真的神的话,那怎么不给自己算算,啥时能发财?
但是这个安淩风简直是太神奇了,竟然能看出自己不是吴江婉,云馨一时都不知道如果以后能回二十一世纪的话,是否该不该信算命的了。
安淩风淡然说道:“在下算命讲究的是缘和信二字,并不只是为了谋生。在下可以看出,姑娘刚才并非信任我,那既然不信任我,在下又何必继续说下去呢?”
云馨急了:“你们算命,不也是为了帮助别人么,既然大师你看出了我的来历,那为什么不说出来,给我指点明津呢?”
安淩风平心气和的说道:“姑娘的遭遇,就算在下说出来了也未必有办法帮助到你。”
云馨哪管什么,她自从穿越过来后,一直寻不到回去的办法,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懂这方面,她岂能错过?
所以便一路上紧跟着安淩风,就是想要从他口中听出那未说完的话,但安淩风却依然很淡定的如同她不存在一样,风度翩翩迈着仙步,随意看着,像是把市集当作美景在观察一样。
这样跟回到了逆旅,正巧刘阳正在下楼,看见云馨和安淩风一起,就问她干什么去了?
云馨怕刘阳误会就说只是出去走一走,刚巧回来而已,刘阳哦了一声,就说吃饭吧。
店里伙计也端上两碗热粥:“公子,夫人,二位请慢用。”
云馨哪能吃得进去东西,看着那个安淩风就在旁边的餐几上悠闲的喝酒,虽只有几步之遥,她也不能这样过去问他,只能心里干痒痒着。
这时刘阳提出吃完就出发。
云馨啊了一下:“休息好了吗?要不在这里再休息一个晚上吧。”
刘阳感到很奇怪,说自己刚才又睡了一觉,现在觉得身体轻松多了。
说着他低声在云馨耳边说:“今晚恐怕也只有一个房间,难道夫人想通了?”
云馨推开了他,低头说:“妾只是担心殿下的身体而已,别半路晕了,我又不会驾马车。”
这时听见安淩风叫上他身边的近侍说道:“华生,我们出发吧。”
竟如此巧,云馨也立马站了起来提出既然已经休息好了,那就出发赶路吧,她来负责驾马车。
刘阳感到莫名其妙,刚才她不是还说不会驾马车吗?怎么这会又说要自己驾马车?真是奇怪?像是有问题。
云馨看出刘阳的想法,于是掩饰说:“殿下要是再赶一天的路,又要累了,妾这不是心疼你嘛。”
刘阳被这话弄得心花怒放,也没再想别的,只是说:“辛苦夫人了。”
云馨心虚的说了声:“没什么。”便赶紧出去准备马车了。
一路上,安淩风和华生骑着马在前面悠然慢慢的行走,而云馨在后面很远处悄悄的跟着。
一来她真不会驾马车,只能慢慢的赶着马走,二来她跟踪安淩风的事是不能让刘阳知道的。
还好,因为她驾的够平缓,所以刘阳感到舒适很快的又睡着了,并没有发现她在擅自改路。
天渐渐黑下来,是在一片空旷的草林里,安淩风和华生下马休息,云馨也在远处停下来对刘阳说:“天黑了,我们就在这里停下来吧。”
刘阳没有生疑,而是下车收拾,很快的就生起了火,准备坐下来和云馨一起。而云馨心思却在安淩风身上,于是就借故说要再拾些柴火就走开了。
她刚走到其身后,就听安淩风说:“姑娘,请这边坐吧。”
云馨高兴的坐了下来:“大师答应说出来了?”
安淩风只是淡淡的说:“在下只是看在姑娘跟了我一天的份上,想请姑娘坐坐,吃点东西。”
云馨生气道:“你既然知道我一直跟踪你,那为何现在请我坐下又什么都不说?”
安淩风笑了一下说道:“凭姑娘的本事就真能跟得住在下吗?若不是在下看姑娘不会驾马车,又求知心切,在下是绝不会故意放慢马步特意等姑娘的。”
云馨心暖了一下说:“既然大师如此善解人意,那为何现在又不肯把那些话说完?”
安淩风说道:“并非是在下不想告诉姑娘,只是姑娘的事,并非在下一个小小道士就能解决的。”
云馨辛辛苦苦跟了他一天,结果就听到这个结果,急得要哭:“大师,你既然特意等我前来,那一定是有一点办法的,还是求大师告诉我吧。”
安淩风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么请姑娘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本身的身份。”
“这……。”云馨瞅了一眼安淩风旁边的人,有些顾虑,安淩风意会的介绍道:“这是华生,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侄子,我们安家的术法只家族传承,所以你不必担心。”
云馨这时便彻底放下心来,于是正了正身子说:“她叫吴江婉,是大司马吴汉之女,因痴情,所以婚配给当今陛下的第四皇子,也是现在的东海王。
而我是在她出嫁前夕,来到她的身体上的。”
安淩风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就是东海王,怪不得那么冷峻不讲人情。
云馨忙为刘阳解释,说他那是当皇子当惯了,还请不要和他见识。然后又诚恳表示自己把知道的全部说了,还请大师帮忙。
而安淩风则说道:“姑娘不必消极,一切听从上天的安排即可。”
“什么是听从上天安排?”
“就是告诉姑娘,一切皆不变,万物皆会重回自己的轨道上的。”
安淩风接着说道:“那个东海王对你很好,何不愉快的接受他呢?你在她的身体里生活一天也是一天。反正吴江婉也是上天安排嫁给他的,为何不顺着这个身体本来的命运走呢?”
云馨低头摸着腰间的那个古青龙玉佩,自从她怀疑刘阳后,就把玉佩换了回来:
“大师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她是她,我是我,我有我自己的思想,为何要学着别人的方式去生活呢?”
说着又摘下那个古青龙玉佩,递给安淩风:“大师可否帮我看看,这个古青龙玉佩有什么问题没?我就是因为它才穿到这个吴江婉的身上的。”
安淩风拿起那个青龙玉佩看了一下却反问道:“姑娘可否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云馨摇摇头,她只知道她在这身体里一醒过来就看见这个古玉佩跟着自己一起穿过来了。
安淩风将玉佩还给她:“这个玉瞅起来如此玲珑剔透,而且从做工切面上来看,还是这个朝代的东西,何来的古字可说。”
云馨接过玉佩,系回了腰间,看来父亲说这个古青龙玉佩是上千年前的汉朝宝物果然没错。
自己已经习惯叫它古青龙玉佩了,刚才都口误了都不知道,想到这云馨就想拍自己的脑袋。
安淩风接着说道:“姑娘刚才的话差矣,既然到了别人的身份上,就应该按照别人本应该定下来的轨迹走,你若不珍惜或者是违反天意,很有可能是不得善终的。”
为什么不得善终?人能活的精彩,不就是靠着一个个不同的灵魂么?云馨还想要说什么,安淩风打断了她:“姑娘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是跟不住我的。还是回去好好珍惜每一天的生活吧。”
看着安淩风都下逐客令了,云馨也怕呆久了刘阳会起疑,再找到这里来,只好垂头丧气不舍的离开。
目送云馨离开后,安淩风身边的华生忍不住问道:“叔父,那个青龙玉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