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作为一切穿越的导体,都是因为这个古青龙玉佩。
但是不对啊,这个古青龙玉佩不是随着她穿越,一块带过来的吗?她刚才作为小刘,跟着一块去考古,考古怀陵的事她以前没经历过,也没听过,所以一定是发生在她穿越后的时候了,那怎么还会有那个古青龙玉佩?
她用手抓了抓头发,仔细的捋了捋,不对,她是魂穿的,就是只有灵魂在活动,肉体被遗弃在了21世纪,那么这个古青龙玉佩是怎么可能是作为实物跟过来的?难道是玉魂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古青龙玉佩就是这个光武帝时期的产物,不是她从千年后带过来的。
云馨恍然大悟激动的看着那个古青龙玉佩,刘庄则是一脸迷茫的默默看着她。
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古青龙玉佩就是吴江婉的,难怪她会穿到她身上,原来冥冥中是有这个联系。
一切都想通了,云馨松了口气,把头后靠在马车上,对着一脸担忧状的刘庄笑了笑:“妾没事,殿下不用担心,刚才只是做了场像真发生的梦而已。”
刘庄没有回话,把手向她伸过去。
“殿下,妾真的没事……”云馨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别动!”刘庄轻声说,然后拔下她头上的素簪子,理顺了她刚才抓乱的头发,然后再将簪子插回去。
云馨摸了摸自己理好的头发,有些羞涩的低着头:“谢谢殿下。”
“夫妻之间,有什么可说谢的。无论你做了什么梦,但要知道,梦醒后的才是真实的。”
刘庄一句柔声的话,彻底把云馨刚才经历的那些紧张感打碎掉,她想不到,能给自己安心和安全感的,竟然是刘庄。
那就这样,刚才她经历的,无论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权当是怀念21世纪的世界而做的一场梦。
刚回到洛阳城中,就听说出了大事,当年同样推翻了王莽政权,然后称帝的更始帝的儿子刘鲤,利用了二皇子沛王刘辅,在其门下结交了一些宾客,再借助这些人杀掉了刘盆子的哥哥刘恭。
云馨听的非常乱,感觉就是一群刘姓自己家人在内斗,但毕竟涉及到了南宫的皇子,刘庄还是很耐心的帮她理顺。
更始帝当年入主长安未央宫称帝后,在第三年赤眉军也想夺取政权,就拥立了另一个刘姓人刘盆子为帝,并且势如破竹,直接攻入了长安,更始帝无奈,只能投降。
但赤眉军接了降书,却杀死了更始帝,这其中原因有没有刘盆子为了保住皇位,因忌惮而示意,就是个秘闻了。
但是更始帝的第三子刘鲤却坚信自己的父亲是被刘盆子示意害死的,所以一直谋划着替父报仇。
刘秀的儿子,因为成长坏境里没有太多斗争,所以一个比一个思想单纯,二皇子沛王刘辅,从小过的就简单,向上尊敬还是太子的刘强,向下在自己弟弟妹妹中也称不了老大。
就连当时郭圣通被废,阴丽华为后,大家对太子是谁的期待,也从来没转到过他身上,所以刘辅生活是没那么多复杂的权益在的,郭圣通生前,他也只是日日尽心的照顾,别的事基本不参与,大家也没什么事可找他的,当然也是出于对他的放心。
所以刘鲤就利用了他这一点,故意接近他,与其结交友好,然后再利用他的宾客来搞刺杀。
因为刘盆子已经去世了,所以只能刺杀了他哥哥刘恭来泄恨。
但偏巧的是,这个刘恭是一直站在更始帝这一头的,而且在更始帝被赤眉军杀害后,还亲自为他报了仇,又收了尸,并且主动自请入狱,愿被随意处分。
刘秀念其忠义,就将他免了罪,并赏赐了宅院、田地。
刘恭一直衷心于更始帝,却死在了其儿子手上,这对倡导忠义和孝敬的刘秀,感到十分的气愤。
并且刘恭是他亲口说了饶恕的人,天子有意要留命的人,却还有人敢去刺杀,这如同不把天子放在眼里。
并且作为王候的宾客,都敢对于刘家动手,这简直是反了天了!若不惩治,他们刘家的大汉如何才能稳住?
云馨这几日都不敢出太子/宫,因为刘秀下令逮捕了刘鲤和相关的王候宾客,砍头了不少人,就连刘辅也被赐下狱了。
很多人都说,这沛太后一死,陛下就开始不善待其子,可见之前是有多虚伪。传到最后,大家都开始心疼被废后位的沛太后,和那些她生的皇子,唾骂阴丽华为人伪善,对非亲子恨不得杀之为快。
这更让刘秀发怒了,抓了传播谣言的人,因此一个刺杀,引发了上千的为之死去者。
不过阴丽华不愧是历史传奇女性,这么对她恶意揣测的流言飞语,都能忍得住。刘庄以为她生气,一直想用言语安慰她,但是阴丽华却摆摆手:
“你们俩不用为我担心,对于不真实的流言,身边的以及重要的人清楚实际的就好,何必要多费口舌去解释无用的,你们俩这两日也低调点,别惹到你们父皇生气,更别掺与到这事里,就是可怜辅儿,他广纳宾客我没有在意,却让他人利用了,跟着深陷牢狱之灾。”
云馨想起那年刘强来他们那搜宫,也是利用了阴丽华无意丢失夜明珠一事。她感到还蛮欣慰的,这种种事说明,他们南宫里的刘家,都是愿意信任身边人的,这简直是太难得了。
但出了长秋宫,她还是担心着刘辅能不能被放出来?
“这点不用担心,父皇从来没想过打压郭家,所以民间流言都是不对的,无论沛太后怎么样,我们兄妹十五个人都是父皇的孩子,他不会杀二哥的。”刘庄把在长秋宫没说完的话,继续向她说出。
就算留了命,但是对着自己孩子削爵削地,也是让人难以承受的,云馨还是心疼刘辅:“想着二哥平日里最是大方,有什么事都会让着我们这些小的,如果看着我们谁不开心,还会主动逗我们开心,如此讨大家喜欢的哥哥,怎么可能会跟刺杀刘恭联系得上?要不殿下去劝一劝父皇,让他饶恕了二哥?”
“不行!”刘庄直接说了拒绝,“此事不是仅刺杀这一面的影响,还关系到王候与宾客是否形成结党有关,父皇最忌讳结党,所以才曾经让我暗自调查过大哥,所以此事更不可出面。”
“若是父皇真杀了二哥怎么办?这几日父皇杀的人还少吗?”云馨急了。
刘庄叹着气看着她:“这刘鲤和刘恭、刘盆子之间的恩怨,都是在咱们出生之前的事了,我作为不知当时情的晚辈,是没法参与,如果我现今只是藩王的话,或许可当着不懂事去东宫劝一劝了,可我现在是太子,正因为懂得这里面的实质,所以才更不能劝的。
况且你看大哥这几日,即使急的要上梁,那都忍着没去父皇那,就证明大哥也是懂得的。”
“殿下直接就说是妾不懂事好了。”云馨一脸不快的说,“妾是不懂,但妾是真心的关心二哥。”说完就扭头快步回去。
刘庄在后面无奈伸手,还是忍住没喊住她,只是扭头吩咐刘晋:“观察一下楚王最近的动静?”
刘晋大惊,这事与楚王有关系?
“二哥负责抚养沛太后,哪有机会认识到那个刘鲤?而三哥却日日闲的很,没有他不结交的人,也没有他拉不成线,当年帕月托那事,不就是他想法让郭璜认识的帕月托么?三哥这个人,看似低调至极,但实际上暗动作不断,看好太子妃,别让她再被利用了。”刘庄一脸寒意。
“当年借车师王子一事陷害郭世子和郭家的,可确定只是楚王殿下做的?”刘晋小心发问。
刘庄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难道还要扯出别的不应该算进来的人吗?”
刘晋一慌,作揖说了喏。
云馨回房后,一直对刘庄避而不见,不是因为生他的气,而是纯粹的心情不好。
刘秀为了稳固大汉江山,可以做到去牺牲儿子,虽然看着冷血,但任谁坐在那个位置,都会这么做,所以她不高兴的点就在于刘庄以后也会那样。
现在作为太子,就知道忍痛割爱了,等以后登了基,还不定会眼睁睁看着多少人死去呢。
看来想要成就一番帝王业,就要踏着无数人的鲜血,还要装着熟视无睹。
云馨只是不爽皇家这个体制给人带来的压迫,但在刘庄眼里,以为她是生了自己的气,但想想这件事,自己本来没什么错,就更觉得云馨是不懂事无理取闹。
大婚至今十二年,他一直在不停地哄着云馨,想让她开心,但从来没见过云馨对自己有精神上的照顾,越想越觉得不公平,这么多年也感到累了,所以这次,他不想让步。
晚上,云馨还在出神想着心事,竹清过来放下水盆她才醒过来:“殿下呢?还没忙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