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檬洗完澡后,回到床上坐着,一颗心久久没法平复,拿起手机才发现白秀灯在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消息。
白秀灯问她:你今天去找银凡了?
林小檬赶紧回道:是的,去了。
没过多久,白秀灯就又回了她一条消息:聊的怎样?
林小檬心中无奈:有些事情,大概只能靠他自己去想清楚,或者说,需要时间。
白秀灯说:只希望他不要太为难自己了,他这个孩子有时候对于某些事情,太过执着。
林小檬发了个无奈的表情过去。
本以为这个话题结束,她们的话题也到此为止,却不想,白秀灯又接着问了一句:伯洐最近对你还好吧?
看到伯洐两个字,林小檬心跳倏地加速,脸上也烫烫的,所幸隔着屏幕,她不必掩饰自己的情绪,只简单地回了一句:还好。
白秀灯说:‘还好’就好,最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他提就是了,他肯定会满足你的。
后面加了个俏皮的表情。
林小檬觉得她话里有话,疑惑地问:灯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白秀灯说:没什么,只是我比较了解伯洐而已。
林小檬突然有些伤感,她对伯洐的喜欢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对于伯洐她完全算不上了解,就算他对她坦白了彼此的身世秘密,但对于他的心,她绝对是摸不透的。
比如,她猜不透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对她那么好,她更加猜不透,一身禁欲气息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吻她。
她沉默了会,抑制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灯姐,你认为伯洐,有可能喜欢上我吗?
她屏息等了好一会,白秀灯才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来,说道:当然是有可能的。
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踏实了些,她回了个可爱的表情,说:谢谢灯姐。
白秀灯:好啦,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林小檬:晚安。
这天晚上,林小檬做了个梦,梦分为两个阶段,前半段她如立云端,幸福得飘飘然,跟伯洐甜蜜地追逐嬉戏,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她跟他,没有任何烦忧纷扰,后半段幸福指数直线下降,跌入谷底,所有美好化为幻影,帅气温柔的伯洐变得冷酷决然,他当着她的面,杀了林安然,再接下来就是她。
在伯洐杀掉她的刹那,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窗外阳光洒入房间,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山庄里格外安静,没有城市里的喧嚣,只有小鸟在枝头飞跃鸣唱,打开房门,迎面而来就是一阵清新的空气。
她迈步走出房间,在山庄里漫步前行。
只走过一条铺满石子的小径,她的视线越过一簇花丛,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伯洐正在种树,手持铲子,一铲铲地挖出了个坑,再将放置在一旁的一株树苗,放入坑中,接着将坑边的泥土又重新封回去。
阳光下的他,每一个动作在林小檬的眼里,都那么的帅气迷人,她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
泥土埋到一半的时候,伯洐将铲子立着,直起身子,转身朝她看过来,脸上的神情透着温和,语气自然地对她说道:
“要不要过来运动一下?”
林小檬回过神来,朝他绽开一笑,欣然答应:“好啊!”
她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铲子,将脚边的散泥一铲铲堆放到幼苗的根部,再用铲子将泥土摁紧,一系列动作完成下来,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她累并快乐地抬头看向伯洐。
她说:“看来小学劳动节学会的技能,还没有完全丢失。”
伯洐也正看着她,目光里仿佛有温暖的细光在闪烁,他说:“种的不错,以后它的茁壮成长,有你的一份功劳。”
“你这么一说,我还感觉挺有成就感的!”林小檬笑了笑,“对了,种树是你的爱好之一吗?”
“算是吧。”伯洐拿过她手中的铲子,又在泥土松软的部位摁了几下,直起身子来的时候,他盯着那棵刚刚种好的幼苗,说道,“树是很忠诚的伙伴,不会有异心,不会背叛。”
林小檬觉得他这话背后有很深的意味,让人觉得莫名伤感。
她问:“那你种它,是希望它以后能陪伴你?”
伯洐摇头:“没想以后,只是打发时间而已。”顺便平复下杂乱的心绪。
林小檬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如此平和又自然的谈话状态,林小檬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昨晚的一幕幕她还历历在目,就这么,一笔带过去了吗?
正想着,只听伯洐接着问:“昨晚睡得可好?”
“好……也不好。”想到昨晚那个梦,她就有些忧伤。
伯洐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沉默了片刻说道:
“我总觉得昨晚的事情要给你一个交待,可是我从昨晚想到现在,我也并不能给出一套完美的说法。”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林小檬有些无奈地说:
“我并没有要你给我一个说法,你不必这样,就算那只是男人对女人一种最纯粹的冲动行为,我也挺开心的。”
伯洐却是严谨地说道:
“不,我只是想理清一些东西而已……我想,我即使是冲动,那也是我内心深处蓄谋已久的,可能我自己也一直没能弄明白,但是它应该存在有一段时间了。”
林小檬哭笑不得:“我不是太明白你说的话。”
伯洐凝视着她:“我一直想在你身上找到饕餮的劣根性,可是,一直以来,我发现的都是你的好,而我,无法忽视。”
林小檬完全被他的话惊呆了。
对她来说,他的这番话,已经胜过全世界所有最动听的情话。
她无比期待接下来的谈话,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青竹出现在不远处的小径上,遥遥望着他们说:
“老板,林小姐,该吃早餐了,一会还得回市区。”
他们的对话到此戛然而止。
林小檬本身就起得晚,吃完早餐,已经将近十点,到达市区差不多还要两个小时,他们匆匆坐车上路,车上有青竹跟司机在,之前的话题,再也没有机会继续谈论。
伯洐只在下车的时候,提醒她说:“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最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