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机场。
肖龄挽着沈悦的走在前面,而纪景翰则是跟在她们的身后帮沈悦推着行李。陆沉没有来,自从那天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沈悦的家,反倒是肖龄搬了进去。
一开始听沈悦要离开,作为好友的肖龄是断然接受不了。可是当看着她这个样子,她又不忍心再说些什么。如果说真的离开会比较好,那么她接受。
只是她希望这一次不要再像上次那么久。
转眼便到了安检入口,沈悦松开了肖龄的手,轻声地说道:“好了,就到这里了,不用再送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肖龄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你说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出什么事情也没个照应。”
“放心好了,我没事情的。”沈悦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还有你跟陆沉的事情准备怎么办,这好不容易两个人走到一起,可别就这么散了。”肖龄还记得那一天陆沉打电话让她去看沈悦时声音里的颓然,这两个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怎么就是不能够好好的在一起呢,非得有这么多的破事。
而见肖龄这么说,沈悦也怔了怔。好一会儿,她的脸色才恢复正常,道:“一切都随缘吧。”
沈悦知道自己那天所说的话伤了陆沉的心,而她的离开在前一天就已经发消息跟陆沉说过了,如今他没有来,怕是已经证明了什么。
心里像是有什么正在快速的剥离,留下一大片血肉模糊。
沈悦觉得痛,觉得疼,可又觉得这一切是她自找的。
耳边响起她所搭乘的那班飞机即将登机的消息,沈悦冲肖龄说了声“再见”便接过纪景翰手中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进了安检入口。
马来西亚,槟城,地表气温三十二度。
沈悦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便从民宿理走了出来。彼时,她已经来到这里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肖龄几乎每天都要跟她视频一次,而陆沉的消息却仿佛时石沉大海。
这里晴朗的天,温热的风,都仿佛渐渐地将她那些不堪和压抑给带走。
时间或许不是最好的良药,但是绝对是最温柔的治愈师。
从民宿到艺术街骑车只需要二十分钟。悠闲地走在里面,看着那墙壁上各具特色的壁画,沈悦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细细的观看。
这是一副名叫‘追风少年’的壁画,它描述了一个小男孩一边骑着摩托车一边惊恐扭头看的画面,摩托车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一辆真实的。
沈悦觉得它孤独极了,这么多年无论是风吹雨打还是电闪雷鸣都不曾离开过这里。它的车身上早就已经有了岁月斑驳的痕迹,有些部位也已经生了锈。
“其实最初尔纳斯只画了这个骑机车的小男孩,可是后来有人在这辆机车后面画了一只大恐龙,尔纳斯看到后,便在恐龙后面又画了一个小孩拉着恐龙,只可惜现在那个恐龙已经看不见了。”
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侧传了过来。
沈悦原本正在出神,惊讶的一回过头就看见陆沉站在自己的身旁。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确定了眼睛里的这个人不是幻觉,忙不迭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个项目在这边进行,我过来开个会。”陆沉笑了笑,说道:“沈悦,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沈悦也笑了起来。
有风吹过这条街,一切岁月都变得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