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执剑的白眉老人伸了个懒腰,闭着的眼睛耷拉着瞥开一眼,看到赵志常与小龙女二人,一副颇为感慨的表情说道:“时隔千年,我竟然还有有幸再次看到这一代的年轻子弟。”
可瞬间他却皱起了眉头,很是疑惑道:“千年之后,人们的资质都变得这般差了吗?按照你这个年纪才修行到化虚境界?”这白眉老人乃是上古时期的人,那个时候灵气充沛,修真法门众多,哪像现在灵气稀薄,连师父都没有个,别说修炼了知道的都少。
“前辈,当今世上修真一类人鲜为人知,千万人中有一人知道都是万幸了。”赵志常不犹感慨道,确实到了大宋年纪,修炼道门的几乎没有。反而勤加练武的到是很多,让大宋武林到是繁衍了下去。
白眉老人冷哼一声:“有两种方式步入,第一种就是像娃娃你一样修道,正常的步入修真之路。”话音一转他感慨道:“另一种就是由武入道,没想到啊,这种方式反而成为当今主流,当真可笑。”
小龙女心下好奇,开口问道:“老前辈,什么是由武入道啊。”白眉执剑老人用眼睛轻轻瞥了她一眼,笑道:“女娃娃,就像你一样,如今的你已经是后天武者,达到巅峰的时候就可以步入修真的路了。”
他这么一说,到是把赵志常说懵了,心下疑惑地摇了摇头。却是那白眉老人看透了他的心思,有点鄙夷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何你已经入道,武功修为却连大圆满都没到?”
赵志常被点中了心思,也不在意,轻点了额头:“还请前辈为晚辈解惑。”
那白眉老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随后确实一声悠扬的长叹:“在上古时期,确实有人如同你一般,先修道后修武的。只是如此一来,你的武道将不会大成。练武是从下丹田吸纳天地元气,修真确是从中丹田开始。然而看着这女娃娃就知道你们现在人的中上两丹田都被堵塞了去,如此一来一旦开通,下丹田的武道吸纳会不断的饱和填向中丹田,自此你武道一途将用难大成。”
赵志常这么一听,就是了然,试探性地说道:“前辈,那你的意思修真一途不如武道吗?”
“不如?可笑,我修真一脉可操控天地力量为己用。武道一途不过是强身健体为我修真打下基础罢了。”白眉人笑道:“上古时期,先修道后补武的,称这种叫蝉者。以舞动之姿补静坐之脉。就像你小子一样,这类人可以说是根基与实力并进的存在。”
他说了这么多,却还是让小龙女更加迷惑,那白眉真人见到这般,便抚须笑道:“女娃娃,你无须理解,身不具慧根,不适合修炼啊。”又是这句话,说得小龙女难受异常,想到以后赵志常年过百岁,自己却早已经不能在陪伴他了,着实难受。
赵志常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难受,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着白眉真人道:“前辈,您出现在,想必定是剑阁某位高人吧。”
“剑阁高人?呵呵,小娃娃,你怕是想多了。老头子不仅不是剑阁高人,还是剑阁仇人了。”白眉真人颇为自嘲地说道,怕是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眼神中有一丝无奈。
“仇人?怎么会!”赵志常难以理解,按理说这一身仙风道骨、执剑之姿的,怎么也应该备受剑阁欢迎才对啊。却听到白眉老人说道:“这事说起来,也是天意使然啊。其实与小娃娃你手中的那把纯钧巨剑有关。”
这么一听,赵志常更加疑惑,不过他却没有出言而是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原道是千年前,纯阳先祖吕洞宾第一世,出生之时,就引来天地变化,身居仙骨仙资。被当时正道之首的剑宗炼器房太上长老看中,便收为了关门弟子。两师徒相守二十载有余,太上长老想要炼制一把出窍剑灵,两人几番寻找下才找到天地珍品,一切准备妥当便在炼器房中铸造一把身居剑灵的宝剑。
然而当时选用的剑灵是成年期的金龙,善恶同存。太上长老为保证此剑不为祸天下就想把金龙中的恶性铲除掉,哪知道这吕洞宾却坚持认为剑灵无分善恶,可助主即可。他不愿意这把剑灵变成不开封的只存善念的剑,便欲在暗中使坏,让剥夺善恶一事彻底失败了去。
天有不测风云,本以为不会有丝毫事情的吕洞宾,却小看了自己师傅的执念,结果善念、恶念被剥开了。而那柄剑也被打造成了两把,不错世间有两把纯钧。事后,吕洞宾带着善念的纯钧离开了剑阁,剑阁用阵法、符咒困住了存着恶念的纯钧。
赵志常心下计较,那这么说这残魂便是恶念的纯钧剑魂了?怪不得这柄剑如同纯钧一般无二呢。“两个小娃娃,快出来,老子已经饥渴难耐了,出山后第一个就要吸食你们的灵魂。”石门外,那残魂鬼哭狼嚎。
“前辈,您也看到了,如今我跟龙儿被残魂追杀,还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服它。”赵志常迫切地看着他。
那白眉老人哎叹了一声,或许这一切都是命吧。他也没想到这人竟然获得了自己的纯钧剑,虽然善念已经在天地之极丢失了去,可这把纯钧剑确实是自己当初的那把。
“门外的恶念剑灵已经积聚了上前年的怨气,就算是我全盛时期都不是对手啊。”这是白眉老人心中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算再次联合剑阁诸人,恐怕也不是这残魂的对手。
小龙女皱眉道:“前辈,你的意思是我跟常哥哥只能坐以待毙,任那残魂屠杀?”或许心下有些急切,她的言语之间有些许激动。
见此,赵志常心中怀着为小龙女解释的意愿,启口道:“前辈勿怪,龙儿性子单纯,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前辈莫怪。”
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这残魂虽然很强大,可并不是没有办法击破。”他这么一说,引来小龙女与赵志常双双齐呼:“什么办法?”
白眉老人苦笑接着说:“这幅三金何莲图,是我生前在西方佛祖面前所求,其中一颗用来存储我的一缕仙识,另外两颗合称为双生莲。按照佛祖的说法就是,世间有两面,好与坏、丑与美、善与恶,这双生莲正是这两面的代表。它们生在天地之极,那个混沌初始的地方,能够操控天地两面。”
“前辈的意思是说,这双生莲可以帮助我们击败残魂?”赵志常希翼地说道。
执剑老者摇了摇头,“我之前已经说过,这世间恐怕再无任何东西可以消灭残魂。这双生莲只能禁锢住残魂,而且只能仅仅半刻钟。”
赵志常一脸黑线,如果不是这老者是虚影,他真想上去给他一拳。“前辈,你这说的,我跟龙儿还不是要死。”恰时脑中灵光一闪,开心道:“前辈的意思是,用以前吕洞宾真人存着善念的剑来,借助双生莲来封印住残魂是吗?”
“哈哈,孺子可教也。”说了这么多,这还是赵志常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意思,虽然资质有点愚笨,可好歹是可造之材,白眉真人不由畅快笑道。他随即又说道:“门外残魂久寻你们道,必会大肆破坏炼器房。炼器房虽有上古剑阵为根本,恐怕也难撑住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来学习我交给你们的使用之法,可有把握?”知道事情的难易程度,就连这白发白眉的老者都严肃了起来。
赵志常与小龙女二人相视一笑,具是心中想到,有希望总好过没有希望,况且能够跟她/他死在一起,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当即二人异口同声道:“愿意一试。”二人皆知道,此事怕是九死一生。
当下老者也不矫情,将操控双生莲的方法告诉了他们,并且将如何禁锢残魂到那无魂的纯钧中,都详细地说上了一番。只是在讲完之后,小龙女脑海中却听到老者说了一些话,眼神由惊讶、不舍、坚决三者转换极快,以至于赵志常都没注意到。
待到一切都说完后,白眉执剑者也就完成了自己这一缕仙识的最后任务,随着影像慢慢消失,他心里真诚的希望这二人能够成功,毕竟倘若失败这残魂恐怕会为祸一番世界,到时候的灭顶之灾将难以估量。
白眉老人消失后,赵志常二人利用他教的方法,一人取下了一颗金莲,看着这金光灿灿的金莲呐呐道:“成败就全靠你了。”
二人携手走到石门前,看着因为残魂的愤怒而击毁得快要塌了一般的石门,赵志常轻轻拉着小龙女的手,颇为深情地说道:“龙儿,一会我去将恶念剑魂引出剑鞘,你去操控那剑魂池中的剑。”他本以为自己是把最危险的事情揽了下来,哪知道这却是小龙女想要的,因此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