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怪
河神:1.龙王庙里的神明。2.姓郭名得友,在五河水上警察队当差,整天跟河漂子打交道,几十年间破过无数骇人听闻的奇案,天津人称其为“河神”。
水猴子:长得像小孩,浑身是毛,屁股后头有尾巴,偶尔也上岸,怕见光亮。在水里头力气很大,拽住人脚脖子就不撒手,好多游泳的人都是这么淹死的。
旱魃:老坟中得道的僵尸。
秃尾巴老李:相传以前有个姓李的妇人生下一条小黑蛇,关门的时候把蛇尾巴夹断了,这条小黑蛇本是河中黑龙投胎,也就是人们说的秃尾巴老李。这妇人死后黑龙也走了,每到阴历六月二十八前后,秃尾巴老李总要回来给老娘哭坟。
河漂子:河里来历不明的浮尸,有落水丧命的,有被人谋杀的,有投河自尽的,也有说水鬼索命的。
马猴:近似山魈或是山猿的灵长类,下半截脸奇长无比,在猿猴中也属罕见。旧社会大人吓唬小孩,总提这东西,说再不听话,就让老马猴抓走吃了。
青蚨:相传南方有这种飞虫,古时也将青蚨比作金钱,画成图案一见发财。棺木上有青蚨水纹图案是给子孙后代留财之意。传说这种飞虫分为子母,母不离子,子不离母,把母虫和子虫的血分别涂抹在铜钱上,卖东西时拿子钱给人家,半夜里子钱必定会飞回母钱所在的地方,所以子母钱永远用不尽。
鬼头蟾蜍:喜欢躲在阴冷潮湿的泥穴中栖身,身上的五彩纹越鲜艳毒性越猛,可吐毒气。蟾蜍背上有酥,活着取下酥来,再掏出五脏六腑,放太阳底下晒干了,这蟾酥和蟾皮都是很值钱的东西,可以入药。
化骨鱼:长得奇丑无比,嘴里有牙,吃了之后会让人血肉毛发化为脓血。
五鬼搬尸:魔古道妖术的一种,是开棺取宝的阵法,属于旁门左道,清末以来已经销声匿迹。五鬼是指五个死人,相传以前有盗墓贼白天挖开坟土,但使多大劲儿也撬不开棺椁,那是棺中僵尸要躲天雷地火的劫数,遇上这种情况有两个办法,一是摆五鬼搬尸阵,二是念开棺咒。
双瞳:按面相的说法,一眉横生加上目有双瞳,属于君臣不配,是短命小鬼的面相。
赑屃:龙生九子不成龙,分别是九种动物,当中有一种叫赑屃,力大无穷,寿命长,能负重,专门给帝王驮碑。
走尸:古书里说文了也叫走影,头发、指甲比一般人长出不少,说明毛发、指甲死后还继续生长,据说这种僵尸有了道行,夜里能出来走动。
阴阳河:魏家坟路口早前是一条河,河中能打到门板那么大的鱼,后来因地震,这条河不见了。相传变成了一条阴阳河,在河里淹死的水鬼,要从这儿去阴间,所以有官家立下块石碑,上面刻着“恶狗村”三个字。从此到阴间的孤魂野鬼再也不能回来,那是因为有村中恶狗守着。
蛇仙:居住在阴阳河中,一老一少,为报恩而幻化成卖馄饨的老头和小女孩。
活狸猫:一个飞贼的绰号,传说中这飞贼好生了得。他从来没有同伙,天大的案子也是一个人做,有一手撑竿上房的绝活儿,在房上高来高去,飞空走险,如履平地。
河魃:水鬼撞胎而生,连化青枪毙前吐出一口黑水,死后眼中双瞳变成了单瞳,好似皮囊中躲着个鬼。连化青死后,河魃脱离躯壳,借大雨遁走。
活尸:人死后并未腐臭,还能灌得下汤水,民间称此为活尸或活死人,其实就是现在所说的植物人。
海蚊子:“海”是方言土语,是大的意思,海碗是大碗,海蚊子单指野地里的大蚊子,黑白相间带花翅儿,人被咬上一口好几天不消肿。
怪蛇:河工挖泄洪河挖出一条怪蛇,尺许长,像小孩儿的臂膀一样粗细,遍体赤红,头上有个肉疙瘩,奇怪的是这条蛇会叫,口中能出声。有个胆大的河工,抡起铁锨拍死了怪蛇,血溅到周围的人身上,被溅到的皮肤便开始溃烂流脓,为此死了两三个人。
人皮纸:玄灯村自古是做皮影戏的艺人聚居地,为了做出别人没有的绝活,有村民剥取活人的人皮,做成人皮纸。从那时开始,家家户户都做.路过玄灯村投宿的人,往往被村民害死做成了人皮纸。人皮纸阴气重,放在木箱里上百年即可成形。有一年演罢灯影戏,一时疏忽忘了封箱,人皮纸出来作祟,将村里人全吃了。
民俗
天津卫:明朝那时候燕王朱棣扫北,后来登基成为明成祖,在天津设卫,跟当时的孝陵卫一样属于军事单位,是驻兵的地方。大明皇帝把从安徽老家带过来的子弟兵驻防于天津,负责拱卫京师,所以管这地方叫天津卫。
绝户网:网眼格外细密的渔网,再小的鱼也钻不过去,所以叫绝户网。
拴娃娃:如果两口子结婚之后很长时间没孩子,可以到天后宫妈祖庙里许愿求子,神坛上有很多相貌各异的泥塑娃娃,求子的夫妻交够了香火钱,相中哪个泥娃娃,便拿红绳拴上带回家。
裱糊匠:即扎纸活儿的。以前那房屋顶棚里面这层全是纸糊的,一般人家自己糊不了,非找裱糊匠来糊顶棚不可。匠人糊的时候还要念叨几句“家宅平安、财气进屋”之类的吉祥话儿。
信马:古时大户人家吊丧,要安排两个小厮,让俩小厮一个站在大门里,一个站在二门外,这两个小厮,并称“信马”。
起灵:出殡当天,要用棺材抬着死人游四门,在一大早的哭丧声中,杠夫们抬着大棺材离家,就叫起灵。
吃供尖儿:供品通常摆放成宝塔形,上边和下边的东西一样,但是摆在顶上的供品叫“供尖儿”。按早年间的说法,吃供尖儿能添福。
脚行:即搬运工。清末天津卫划分了九国租借,交通运输进入了规模空前的鼎盛时期,搬运东西装货卸货全需要人力,这就是脚行。起先由县衙给四面城划定地界,指定专人应差,俗称“官脚行”。清末又出现了由混混儿、无赖、地头蛇把持的“私脚行”。
把头:专门吃脚行的无赖,平时也不干活儿,平地抠饼,抄手拿佣,坐等着分钱。脚行采取当日分账,干完活儿就结钱,这笔钱一多半得给这些把头,等于是交保护费,由把头们保障这块地盘,不让外来的帮派势力侵入。
递帖子:就是递名帖,说合亲事过帖儿也近似交换名帖,不过那帖子上除了姓名还有生辰八字,两家各自请算命先生来批。
龙凤帖:旧时的结婚证,三媒六证全都得写上姓名,证明这门亲事合理合法。
亮轿:成亲前一天要亮轿,只把空轿子抬到男方家门口,不仅是摆阔气,也是为了驱邪,把邪气全冲掉,免得将邪祟带进家门。
迈火盆:有些地方寡妇再嫁,进屋之前要迈火盆。点上一盆炭火,新娘从上头迈过去,这是担心亡夫的鬼魂跟着进家。还有些地方去坟地之后要迈火盆,也是恐有孤魂野鬼跟回来。
念穷歌:要饭的都会说数来宝,也叫念穷歌,打着牛骨板触景生情临时编词。
三河刘儿蛐蛐罐:顶头的蛐蛐儿抵得过白银万两,名虫必须配名器,有好蛐蛐儿没好罐子也让人笑话,罐子又是传辈儿的东西,反而比蛐蛐儿更值钱。顶有名的罐子叫三河刘,是三河一位刘姓师傅做的。
金尾蜈蚣形:形容一种风水地势,犹如一条摇头摆尾正要爬进聚宝盆里的大蜈蚣。其首衔金,可助正财,其尾挂金,能勾偏财。
庙会会首:旧社会有大批跑江湖谋生的人,能把这些人聚集到一处的便是会首。会首必须是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他看哪里开庙会有块空地,先掏钱包下来,请人扎好一排排的席棚,然后把那些江湖上卖艺摆摊儿的人全聚来。
三级跳坑:形容旧社会的贫民窟。三级是三层的意思,由于住房破旧,且房屋不断沉降,路面不断加高,头一层是马路的地面比胡同的地面高,第二层是胡同的地面比院子的地面高,院子的地面比屋里的地面高,这是第三层。
金砖:专为皇宫或寺庙殿堂烧制的细料方砖,颗粒细腻质地紧密,敲打可发出金石之声,民间称为金砖是打这儿来的。由于这种砖多在京师烧制,所以也叫京砖,传来传去,传成了金砖。据说金砖的尺度和用料不比寻常,用料中有辰州所产的朱砂,故此可以打尸降妖。
门前不种石榴树:老天津卫的人忌讳自己家门口有石榴树,石榴一剥开里头全是子儿,也叫百子果,“百”字发音同“败”,百子就是败子,绝后的意思。
挂艾蒿:挂艾蒿的用意是驱除毒虫,百姓们用艾蒿搓成绳子,晒干后点燃了,可以赶蚊虫驱邪祟,老话说得好,“端午不带艾,死了变妖怪”。
看烟辨冤:用烟卷或烧黄纸符,反正是能烧出灰的东西,或是烟灰,或是纸灰,或是香灰,拿这个灰撒到死人身上,看烟灰能附上多少,附的多阴气就重,阴气重说明有冤情。
磨砖:即古砖。早年间天津卫砖窑多,而且多为官窑,烧出来的大砖用于造城。1900年八国联军逼迫清政府拆除天津的城墙城楼,有不少人捡拆城拆下来的城砖,拿车推回家盖房。在当时称旧城砖为一宝,有句俗话“烂砖头垒墙墙不倒”。
烧纸忌讳烧一半:必须让纸烧透了一一并且在嘴里念叨几句:“烧纸带烤手,斗牌赢一斗;烧纸带烤脚,摔倒捡个大元宝;烧纸带烤脸,福禄寿喜全都来;烧纸带烤腚,一年到头不长病。”
纱帽翅:旧时房屋的一种格局,正房两边是耳房,有升官发财的意思。
美食
祥德斋蜜供:像江米条一样的点心,一根根搭成宝塔形状,搭好之后浇上蜜糖,专门用于供奉神佛。
药糖:一般是在熬好的砂糖中加入各种药材,比如砂仁、豆蔻、薄荷、鲜姜等,再切成小块。小贩脖子上挎个玻璃匣子沿街叫卖。
蒸饼儿:白面裹着豆沙馅儿,放在笼屉上蒸熟,在路边现蒸现卖。
高末:高级茶叶的渣子,喝不起那名贵茶叶,只能喝茶叶铺里卖完好茶叶剩的底子,混起来拿热水一冲,别有一股浓郁的茶香。
八大碗:出殡当天的酒席,具体有哪八个菜,根据档次不一样,也是各有各的分别,但肯定有八个热菜。《河神》中的八大碗是四清蒸、四红烩,鸡鸭鱼肉、海参、干贝、大虾。
馄饨挑子:也叫汤饼挑子,清汤寡水,馄饨馅儿小得几乎找不着,两三个大子儿一碗。稍好些的在早点铺子里卖,城里城外随处可见。再高档的是饭庄里做的馄饨,有钱人吃完酒席,再来上这么一碗小馄饨,当成饭后的点心。那种馄饨的面皮和馅儿料就比较讲究了,做面皮的面粉里加鸡蛋,馅儿料三鲜虾仁草菇之类的都有。
爆肚:所谓爆肚即是爆羊肚,东西简单,平民百姓也吃得起,吃法却讲究,用羊肚加工成“板肚、肚葫芦、肚散丹、肚蘑菇、肚仁”等。除了羊肚新鲜,功夫全出在一个“爆”字上,要爆得恰到好处,又香又脆,会吃的主儿吃爆肚,总要喝二两。
砂锅居白肉馆:清朝祭神用整牲口,放在特大的砂锅里白煮,那叫祭神肉。乾隆年间这路手艺流传到民间了,有位师傅在瓦缸市使用大砂锅煮白肉,砂锅最能保持肉的原味,而且上至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无一例外地认为吃上一口祭神肉,是莫大的福气,因此这家白肉馆的砂锅肉,每天做多少卖多少。
驴打滚儿:黄豆面做的豆面糕,称为驴打滚也是很形象的比喻。这种中间裹豆馅儿的黏食,成形之后要在黄豆面中滚一下,好比郊野中活驴打滚扬起灰尘一般,故而得名。
荷叶粥:过去老百姓夏天喜欢煮这种粥,先把米熬开了花,粥汤滑腻黏稠,将折去根茎的荷叶盖在粥上,过一会儿,那热气腾腾的白粥,就变成了浅浅的绿色,荷叶的香气随之溢出。这时撤火端锅,盖上锅盖闷着,闷到荷叶的香气全散到粥里,那种特有的香醇,只要吃过一口,永远也不会忘掉。
白水羊头:马回回,家传六代,推车摆摊卖羊头,手艺当真是一绝,人家做的白水羊头肉,切得其薄如纸,撒上椒盐面屑,堪称滋味无穷,夏天讲究冰镇,没尝到味道,光听他那吆喝声都能勾走人的魂儿。
杨村糕干:天津杨村独有的蒸食,选用上等小站稻米,用水浸泡后晾干,碾成面粉,过细箩筛出来,加糖和面,使刀划线成块,上屉蒸熟。制成的糕干,柔韧细腻,清甜爽口。糕干有现蒸的热糕干,里边有豆馅儿,撒几根青红丝,也有不带馅儿的凉糕干。
乌豆:在天津是指煮熟的蚕豆。煮熟了蚕豆先不出锅,扣着木盖捂一段时间,将蚕豆捂得软烂入味,故名捂豆。天津卫方言说话顺音,说成了乌豆,实际是蚕豆。
锅巴菜:天津卫特有的一种早点,以百年老号大福来的锅巴菜为佳。绿豆磨面摊成煎饼,凉透了切成小片,芝麻酱配上诸般佐料调成卤汁,吃的时候抓切好的锅巴放进卤汁,盛到碗里,浇麻酱、咸料、腐乳、辣椒油,再放上点香菜,隔几条街都能闻到这个香美气味,卖相也好。
俗语
二他妈哭孩子——二死了
卖烧饼不带干粮——吃货
狗掀帘子——光拿嘴对付
把不是东西放小车上——忒他妈不是东西
二他妈换房檩——顶到这儿了:形容某人的能耐到了极限。
鸟屁:天津卫老话,形容没本事的人就说是鸟屁一个,可还有句老话——“鸟屁成精,气死老鹰”。
逛衣:不务正业的社会闲散人员,再怎么穷,也有套像模像样的衣服,穿着出门叫开逛,也叫逛衣,全指这身行头招摇撞骗。
帮短儿:说白了就是打短工,大多是泥瓦匠,哪家用人就到这儿来雇帮短儿的,工钱是一天一结。
荷兰水:最原始的汽水,薄荷粉加蔗糖对凉开水,也有人往里面放苏打粉,是种极其简单的清凉饮料。
有本儿:比方你说了什么话,如果是有根有据,引的是哪本书哪本经,论的是哪段典故,你能把根据找出来,这叫“有本儿”。
扣儿:说书说扣儿,扣儿就是悬念。
电道:在以前那个年代,老百姓对电的理解,只有一个字——快,电报、电车、电话,凡是跟电有关的速度都快。电道是铺好的柏油马路,走车走人快捷稳当,所以人们就管马路叫电道。
煤核儿:没有完全烧尽燃透的煤球,用铁棍把上面的煤渣打去,留下里头还可以烧的,这叫煤核儿。以前穷人冬天买不起煤,只好让小孩捡人家烧剩下的煤核儿。
吃黑枣:即挨枪子儿。民国时没有砍头,死刑只有枪决,押到西关外的刑场正法,就叫“吃黑枣”。
沽:天津卫周边有许多地名带个“沽”字,号称有七十二沽。你现在到那儿去看,完全没有水,因为沽字分开来是“古水”,比如咱们一说古人,必是指活在以前的人。古水也是这个意思,专指那些以前有水的地方。
门虫儿:以前有一路贼叫门虫儿,专等夜深人静鸡不叫狗不咬都睡死了的时候,挨家挨户地悄悄推门。谁家睡觉忘了顶门,贼就推开门,蹑手蹑脚摸着黑进屋,贼不走空,摸到什么就偷什么。有时也用刀伸进门缝里拨门闩,拨开门闩再进屋。以前家中老人总是不忘嘱咐小辈儿:“半夜睡觉千万关紧了门户,别让门虫儿溜进来!”
砸孤丁:又名刨锛打劫,在百余年前已有,始于关外黑龙江。凶徒通常是半夜时分,选地僻人稀之处下手,趁前边走路的人不备,从后快步跟上去,抡起刨锛朝那人后脑勺就是一下。刨锛锋利沉重,砸到脑袋上非死即残,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被撂倒了。
玩闹:天津卫方言,指那些混社会的、喜欢起哄架秧子的闲人。
挂脸儿:形容一个人正走背字儿,运气不好,看脸色能看出来,不好的气色全都在脸上了。
墙串子:蚰蜒,长得像蜈蚣,常躲在屋顶和墙缝里,民间叫俗了叫“墙串子”,也说是“钱串子”。因为古代的铜钱要用麻绳穿成串,“串”字主财,在家宅中见到墙串子是有财运,但不是什么时候看见都好。俗语有云“早串福,晚串财,不早不晚串祸害”。
“当当吃海货,不算不会过”:天津卫一年到头,只有从清明到立夏期间,才有海货上市,每年趁着季节吃上几顿,错过就得等明年了。再怎么穷的人,等到海货上来的时候,也要把身上穿的衣服脱下来,拿到当铺里当掉,换几个钱买二斤海货回家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