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流寡妇好拆招
慕容嘲谎2017-06-17 21:102,216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几个巡警维持秩序,反倒招眼,工夫不大胡同已挤满了人。

  老纪和伙计们拨开人群,地上一破草席下盖着具尸体。

  老纪蹲下身掀开草席,见串头睁着眼,咧着嘴,死相狰狞。

  老纪伸出手,帮他合上眼睛。

  巡警:你认识?

  老纪:我们店里的领班,叫串头。

  巡警:你是?

  老纪:我是古风堂茶庄的,您叫我老纪。

  巡警:纪总管,您得跟我们走一趟,录个口供。

  这档口,只听得远处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再一看去,一妖艳的女人飘飘忽忽地向这边走来。

  伙计小张摇头:完了,麻烦了。

  老纪看了一眼小伙计:她是谁?

  小张低声地:刘寡妇,和串头姘居了半年,来店里闹过两次,很难缠。

  小张给老纪使了个眼色:您先回吧,这交给我了。

  老纪转身刚走出几步,被巡警拉住:纪总管,先别走啊。这不,又有新线索了么!

  这一喊可不得了,女人径直奔着老纪过来,拉着老纪的袖子就不放手:您就是纪总管吧,您得给我做主啊!

  老纪:您是?

  女人:我不就是那个死鬼的未亡人嘛。

  小张啐了一口:真不要脸。

  女人瞪了小张一眼。

  老纪想把女人的手抖下去:小嫂子,有话好好说。可不兴拉拉扯扯的。

  女人一看这招很奏效,索性拉着老纪的袖子,就地坐了下来,哭天抢地:纪总管,你给我评评理。他串头起早贪黑地为古风堂卖命,占过你们一丝便宜,得过你们一分好处没有?他人厚道,死心眼,一个心思扑在店里面。家里穷得叮当响不说,现在为了主子落得个曝尸街头,我连口棺材都置不上,可怜的老公啊,你的命好苦啊,我对不住你啊…

  老纪脸上实在过不去, 想拉她起来, 可哪里拉得动:小嫂子,咱们还是回茶庄慢慢说。

  女人:慢慢说,把他咸鱼一样摊在路上晒!你问老天依不依?告诉你,你们这些做了亏心事的家伙,别想一走了事!

  老纪气不过,一用力拉回袖子,且听“吱啦”一声,袖子的下半截剩在女人手里。

  老纪更气:我还告诉你,别打横来。如果你识相的话,乖乖地跟我们回茶庄,大家合计着先办了丧事。要不然,就让交官,走程序,那时候什么都没得商量!

  老纪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女人抹了一把鼻涕,爬起来,掸掸屁股上的土,大大咧咧地跟了上去。

  围观的人还没看够呢,怎么就结束了?实在有点不过瘾,巡警也半晌明白过来了:纪总管,等等我。

  老纪对巡警:您尽管调查,我们随时配合。

  话说老纪几两银子打发了疯寡妇,直奔福盛镖局。

  老纪来到镖局门前,习武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老纪敲了几下门。

  门房打开门:是纪叔啊,还以为有人要走镖呢,请进吧。

  老纪便随门房进来。

  福盛镖局的庭院很宽敞,一群武行在武师的带领下,施展着拳脚。

  老纪和门房穿过庭院。

  老纪:生意不错吧?

  门房:这都能看出来?

  老纪:世道越乱,镖局的生意越好。

  门房:生意还真不赖。

  说者无心,老纪不由得黯然:这是一定的。

  厅堂内红木酸枝椅子上端坐一人,四十来岁年纪,面堂红润,腰板挺直,见老纪进来,摆摆手让座:老纪来了,请坐!

  老纪:不敢当。给彭爷请安!

  彭爷:我这没那么多规矩,坐。

  老纪这才落座:彭爷这次从乡下回来,气色可真不错。

  彭爷:乡下空气好,养人呐。只可惜好多长辈陆续走了,心里不免难过,看来以后要多走动一些,省得将来后悔。

  老纪:是啊,我们老爷如果没出事,不一定正和您喝茶呢。

  彭爷转头对边上的伙计说:去,把我的紫砂壶拿来。

  彭爷饶有兴致地:我要给你看一件宝贝。

  伙计捧来了壶,轻手放在红木茶几上。

  彭爷:你给我掌掌眼。

  老纪捧起茶壶看看底款:大彬壶?

  接着打开盖子,再把壶放在桌面仔细端详半晌:嗯,砂质温润,团山泥胎,色泽浑厚,构思巧妙,是把好壶,不过这应该是时大彬早年的作品。

  彭爷:为什么?

  老纪:时大彬早年仿供春,作的都是大壶。后来反好作小壶。

  彭爷:“不错。”说着拿起一书,“《阳羡茗壶系。大家》曾提到‘时大彬初自仿供春得手,喜作大壶。后游娄东,闻眉公与琅琊诸公品茶施茶之论,乃作小壶。几案有一具,生闲远之思……’”

  老纪:这可真是个宝物,您得收好,现在是乱世。这不,我家老爷还在牢里拘着呢…

  彭爷又打断: 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老纪忍着:好,我来长长见识。

  彭爷从斜襟里掏出一块金黄绸缎,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口塞,彭爷:这可是汉代的口塞。

  老纪忍着:真是价值连城啊。不过,这我可绝对是门外汉。

  彭爷自顾自的端详。

  老纪知趣地:彭爷,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起身向外走。

  彭爷:等等!

  老纪停下了脚步。

  彭爷:你一定是有事来访,难道就憋着回去啦?

  老纪转过身:本来是想说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彭爷比先前严肃了很多:来,来,坐下说。

  老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信将疑地又坐下。

  彭爷笑:老纪呀老纪,我认识你十多年了,脾气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老纪:我说彭爷,这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能沉住气。

  彭爷:可是光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再说,我的荣大镖头不也被牵连进去了?别忘了,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这次之所以没在乡下久住,就是放心不下这件事,我和你们老爷几十年交情,而他又常年在海外,不谙时势。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老纪这才松了口气。

继续阅读:第十章 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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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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