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可爱的娃娃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试图给自己增加几分恶狠狠的威严,然而却不知这只令自己看起来更加可爱、引人怜惜。
“快快把伤药交出来!”小帝一副不交出来我就吃掉你的模样,努力扮演着一只巨恐怖的恶毒怪兽。
正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边的病怏怏的小麂身上的范壬敬听了小帝的恐吓之言后,“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就没有动静了,依旧抻着脑袋和手在小麂身上扒拉。
“喂,你这个家伙聋了吗?小爷在跟你说话!”面对着这样的大不敬,一向暴躁多动的小帝如何能忍,立刻站到了范壬敬的身旁,直直对着他的耳朵咆哮。
当然,祂并没有灌注灵力,只是普通的吼叫,只是即便如此也足够惊人了。这一吼之下,直将范壬敬震得头晕目眩,一下子就软倒在了小麂身上。早已受伤不轻的小麂被这一砸之下,痛得虚弱“呦呦”叫出声。
见到这一幕,原本还待得意地看范壬敬出丑样子的小帝立刻急了,赶忙将范壬敬从小麂断了许多骨头的躯体上拽下来,顺手扔到了一边。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小麂并没有因此而加重伤势,小帝这才松了口气。
“烦人精!你到底在做什么?”转过脸,小帝一脸关切的紧张表情立马变成了一脸的凶悍,怒不可遏冲着短暂性失聪的范壬敬吼道。
两只眼睛里打转着圈圈的范壬敬依旧一脸的茫然,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小帝的怒吼。
“呃,这家伙,不会聋了吧…”见状,小帝有些心虚地自语道。祂伸出双手在范壬敬的身后击了一下掌,果然他丝毫反应也没有。
“哟呵,真的听不到了啊!”小帝眨巴了两下大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上下扑闪着。歪着脑袋小小的入神的思考了一会儿,祂忽然咧开嘴,笑道:“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啦!”
说罢,小帝直接将范壬敬从地上举起来,而且是头朝下地倒举起来,顿时还没有从眩晕之中恢复过来的范壬敬再次感到天旋地转。
似乎是感觉自己站在地上会有些不舒服,小帝飞悬在空中,倒提着范壬敬的两只脚,使劲抖动。于是,祂便听到哗啦啦的东西坠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简直是最美妙的声音啦!”小帝听着丁丁当当的声音,不由满足地眯上了眼睛,似乎对此表示非常开心。
很快,相对松软的土地上便落满了一层储物袋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以及盒子。
“看不出来,这家伙身上还藏了这么多东西啊!”小帝有些惊讶,但大致扫了一眼之后,祂又有些不满意,怎么都没有纳物戒呢?
小帝从莫离那里知道,储物袋是相对比较低端的空间类法宝,虽然也有空间较大的,但是终究比不上纳物戒珍稀。在如今的修真者世界中只有极少数人掌握着纳物戒的炼制技法,流传出去的纳物戒数量自然是极为极少。
一般的修者,包括最初莫离重生时遇上的那个敌人宫家,在当地,宫家也算是一代豪门了,可他们整个家族也没有一件纳物戒。而纳物戒中,又以上古及之前遗留下来的纳物戒更为珍贵。
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历史价值,而是因为它们往往在内部构造上更加稳定,空间也更加庞大,这是现在的锻造技术所有所不及的地方。
曾经就有一个顶尖的炼器大师为了重新铸造出这样优秀的空间储物法宝,他收集了三个上古纳物戒,并将它们拆解开来去研究并分析其法阵、构造、材料等等。这个伟大的顶尖的炼器大师确实得到了一些成果,但仅靠他一己之力却并无力恢复当年的炼制纳物戒的盛景,反而是毁掉了三个极为珍贵的纳物戒。
他曾经感慨:“上古时期的炼制技术如此优秀,却仿佛与如今的炼器界完全隔断开,无法追溯到完整的技术,仅凭着一些残留的成果,只能够发现一些边边角角的阵法等,却无法了解那时的体系等。这样一来,根本就不可能重现当年的辉煌…”
因此,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当代的修真者世界中,修者们但凡有一些珍贵重要之物都会将其放在自己的纳物戒中。当然,前提是他得先拥有一个纳物戒~
可小帝看了一圈之后,却并没有从范壬敬掉在地上的一堆零碎中发现哪怕一个纳物戒,对看惯了莫离使用的纳物戒和储物手镯之后,小帝对地上的储物袋表示十分不屑。
“哼,你这家伙肯定是藏私了!”小帝愤恨道。气哼哼地又提着范壬敬使劲晃了晃,除了看到他向下翻去的衣服和倒垂而下飘扬的长发之外,小帝再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
对这个结果表示很不甘心的小帝,干脆将范壬敬又扔到了地上,没有理会地上的那堆东西,反而在他的身上胡乱摸索起来,嘴里嘟嘟囔囔道:“到底把好东西藏到哪里去了呢?”
范壬敬从晕眩中渐渐苏醒,他只觉得今天自己一向的好运并没有发挥作用,不停地被人袭击自己的识海。下意识地暗骂了两句后,范壬敬渐渐感受到了身体传来的疼痛。
“唉哟~”痛呼了一声后,范壬敬不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身上其他有同感的地方。还未等到好好回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便发觉一双手正在他身上摸索着。
顿时,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蹭地一下跳起来,尖声道:“何人居然胆敢非礼于我?”
小帝没有防备之下反应不及,被条件反射下速度极为迅猛的范壬敬飞窜了出去,有些意外,听到他的尖叫问话,顿时撅起嘴巴,不满皱眉道:“就你?非礼?呵呵…”说着,祂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祂的不屑之意,虽然其实祂并不是很明白非礼是怎么回事。
“诶,是你啊,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胡乱摸大人呢?这样是不对的!”范壬敬跳起来之后,才发现原来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居然是小帝,顿时放下心来,接着又开始开启唠叨模式,对小帝大谈这种行为的不当之处。
小帝毫不理会,一个跺脚就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一般跃上范壬敬的肩头,在他的身上继续摸索,寻找别的储物法宝。
祂刚才已经看过了范壬敬的手指和手腕,但却并没有找到希望中的纳物戒和储物手镯之类的东西,现在祂决定最后再找一把他的头发以及脖子等地方,看看是否有意外收获。
“哈!果然被聪明伶俐的我发现啦!”小帝突然伸手拽住了一段链子,眉开眼笑地喊道。
“哎哎,这个可不能给你玩!这是很重要的东西!”范壬敬慌忙捉住小帝的手,祂正在努力扯着他脖子上的一条带坠子的链子。由于链子材质较为特殊,并没有被小帝一下子扯断,但却勒在了范壬敬的咽喉处。
若不是他反应及时,说不定就直接被小帝这一下子给割喉了…
“咦?这东西挺结实的嘛!”没有一把拽断,令小帝对这条链子的兴趣再次大增,又听到范壬敬画蛇添足的解释后,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祂一边更加用力,一边开心道,“终于找到最值钱的东西啦!”
“不,不,它,并不,值钱!”范壬敬憋着气勉强道。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向后仰去,以免被一拉之下真的割伤脖颈。
“怎么会不值钱?你在骗我!刚才明明说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小帝撇嘴,但是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松了几分力气,祂已经察觉到范壬敬快被祂勒晕过去了。
终于得到机会大喘气的范壬敬赶忙将自己的话一股脑说完:“没有骗你,它真的不值钱,只是对我很重要,因为它是我的父母留给我的东西!”
范壬敬确实没有说谎,脖子上挂着的是他唯一遗留下来的关于父母的信物了。对于一个自小孤苦无依的孩子而言,那是他精神的寄托。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的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生身父母,因为,他们并没有见证他的成长,没有伴随他度过各种难关。
小帝也是没有见过父母,但祂并没有对此有所怨言,也没有亲族这种意识,祂最亲近的人就是莫离,在莫离之前则是被莫离杀死的阵灵。因此祂并不是很理解范壬敬的这种执念。
万般无奈下,范壬敬只好紧张兮兮地看着怪力小帝翻来覆去地查看“宝物”——祂无视了范壬敬的种种阻挡,霸道抢下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半环形玉佩。
“嘿,小心点…轻点…不要这样拿…”范壬敬眼巴巴地蹲坐在小帝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小帝,或者说祂手中的那块玉佩,不时下意识地心疼出声提醒。
“切,原来真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小帝扫兴道,将手中的玉佩重重拍到范壬敬伸长的手中。祂颠来倒去看了好几遍,包括用灵力和神念之力扫视过几次,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古怪,更别说其中藏着什么宝贝了。
范壬敬握着手上略有些冰凉的半环玉佩,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就怕小帝一个不感兴趣,随手给他扔到沼泽里去了,那他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因此,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随时飞身扑出去,好在小帝还不算骄横的离谱,稍微照顾了一下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