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秘密花园,走在回村子的石板路上,我忍不住嘴巴翘得老长。
“怎么了?谁惹你了?”颜雨问。
我想了想,说:“算了,我不想说了,说多了就变成祥林嫂了。”
“那可不行,你一定要说,我怎么能让我女朋友生闷气呢?”颜雨很严肃。
我忍了忍,终究忍不住,气呼呼道:“你就不能在做重大决定之前先跟我商量一下?”
“怎么可能,我的世界你才是中心,你要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你让我往西我绝对不敢往东,擅自做主的这种事儿,我还没学会!”颜雨笑。
“说得好听!”我翻白眼:“那你为什么还没有向我求婚,就到处宣扬我们要结婚?”
“这个吗?那是因为我听到了你内心的声音,你的内心在呼唤,颜雨,我们赶快结婚吧!赶快结婚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实啊!”他嬉皮笑脸。
“什么吗?我才没有那样想!”我急了,扑上去捂他的嘴:“你就知道戏弄我!”
颜雨也不躲闪,轻轻把我的手抓住了,放在唇边亲吻,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柔声道:“小玉,我这么做,本来不想让你知道,不是因为我不尊重你,而是因为我没有十足的把握给你安全和幸福,所以我想试试再决定。”
我听了更加着急,嚷道:“颜雨,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能确定我十分安全,你就不打算向我求婚吗?”
颜雨“噗嗤”笑了:“说来说去,我听明白了,你就是耿耿于怀我还没有向你求婚啊!你很恨嫁哦!”
我的脸腾地红了,一时语塞。
“这很容易啊!”颜雨笑道:“我现在就求婚也行啊!”说完,他麻溜地单膝跪下,夸张地向我伸出一只手,口中流利地说道:“盘兮玉,我轩辕雨,现在暂用名颜雨,在此郑重地向你求婚。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窘得手忙脚乱拉他起来,他磐石一般纹丝不动,笑道:“干嘛不按套路出牌,你应该说你愿意啊!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送戒指?可是,这匆匆忙忙的,我也来不及准备啊!”
我生怕被村们看见这一幕,连打带骂催他起身,颜雨看我着急上火的样子,忍俊不禁,慢悠悠起身了,笑道:“好了!这次不算,你都没答应,看来等到适当的时候我还要大张旗鼓地求一次婚。”
“什么大张旗鼓啊?求你啦,你别这样没正经啊!”我推着他赶快回家,他哈哈大笑着,整个身子倒在我身上,要我推一下走一步。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他往家走,心中不禁悲鸣:唉!幻想中充满惊喜和浪漫的求婚,在这只死狐狸精这儿,就是这个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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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奶奶正等我们等得心慌呢,看见我们回来,满脸堆笑,很快摆出一桌子的饭菜来。
颜雨看见食物就满眼发光,奶奶怜爱地为他夹菜,不停劝他多吃点,倒是把我晾一边了,我心里郁闷这什么情况,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就发生这么戏剧性的变化了?
吃完饭,颜雨去洗碗,奶奶把我叫进她的房间,照例为我的玉坠施法。
施完法,她没有立即帮我挂上玉坠,而是抚摸着玉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的心砰砰直跳,以为奶奶大概是要告诉我玉坠的秘密了。
不料她沉吟了半晌,却说道:“小玉,奶奶有时候在想,这玉坠对奶奶来说真是一个好宝贝呢,要是没有它,小玉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和心爱的人潇洒快活,哪还记得我这一个老婆子!别说每个月回来看我了,估计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吧?”
我大惊,连忙道:“奶奶,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那样?您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哪!我到哪也会记得回来看您的,何况······何况······何况我婚后还是要搬回紫云来住的。”
说到结婚我都臊得慌,奶奶却一脸惊喜,拉着我的手殷切地看着我:“真的吗?小玉结婚后当真要搬回紫云住吗?”
我红着脸道:“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
奶奶听了更加欢喜,她小心翼翼地为我带上玉坠,笑眯眯道:“奶奶知道了,奶奶很高兴!小玉,去把颜雨叫进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我答应着走进厨房,只见颜雨还在笨手笨脚地洗碗筷,我找来帕子帮他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娇羞道:“奶奶叫你呢,好像是有大事要商量,我告诉你啊,你要好好听我奶奶的话,不准惹她不高兴。”
颜雨笑道:“遵命!老婆。”
我一巴掌扇过去,他一闪就躲过了,哈哈笑着逃进了奶奶房间。
“好孩子,过来,坐到奶奶身边来。”奶奶招呼我们。我跟颜雨走过去,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
“颜雨,我问你,上次我问你的话,你的答案改变了吗?”奶奶严肃地问。
“奶奶,对不起!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但是我是有苦衷的。”颜雨一脸惶恐。
什么跟什么啊?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伸出一只脚,踢了踢颜雨,意思要他告诉我怎么回事。
奶奶看见了我的小动作,咳嗽一声,说道:“小玉,上次奶奶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结婚?什么时候生小孩?是否能保证你一生都平安幸福?”
就这些?我奇怪了,那颜雨是怎么回答的?我疑惑地看着颜雨。
颜雨犹豫一下,朗声道:“奶奶,当着小玉的面,我再一次表明我的态度,我不能确保小玉一生平安,但是我会努力让她平安,我也许给不了她子孙满堂的幸福,但是我可以确定她跟我在一起比跟别人在一起要幸福。”
他看了看我,坚定道:“为了小玉的平安,我不打算跟小玉结婚,我们就一辈子这样相守在一起也是一样的。再则,我的族人,怕是不会同意我和小玉结婚。”
“小玉,如果要我们无名无分地生活一辈子,你愿意吗?”他紧张地看着我。
“我愿意,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怎样我都愿意。”我点头如小鸡啄米,心想,私下里逼颜雨求婚是一回事,现在这样严肃的场合是另一回事,我的态度可一定要坚决鲜明。
颜雨满意地看着我,脸露微笑。
奶奶叹了口气,问道:“那么小孩呢?你还是打算无论结不结婚,都不打算要小孩吗?”
颜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懵了,心想这怎么回事?这一点颜雨可是从来没有跟我提起,我是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啊!
不要小孩?无论结婚与否都不要小孩?我没有听错吧?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昨日我做梦,还梦到我和颜雨孩子一大堆,一家子幸福快乐得生活在一起呢!
“颜雨·····。”我忍不住着急起来。
颜雨摆摆手,打断了我后面的话,缓缓说道:“奶奶,小玉,关于这一点,我实在是无能无力,我想过了,即使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征得族人同意我们结婚生小孩,我也不愿生。”
“为什么?”我和奶奶异口同声地问。
“因为·····因为······。”颜雨欲言又止,吞吐了半天才说道:“因为我和小玉天生血液不合,生不出健康的小孩的。”
我再傻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他是狐狸精,我是人,我们种类不同,也许会生出半妖半人的怪物,所以他才打算不生小孩。
可是,我们盘家世代单传,奶奶会同意我们的这一决定吗?我不安地看着奶奶。
奶奶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半天她才睁开眼睛,沉重地说道:“罢了!罢了!也许这就是天意,盘家这受诅咒的香火,注定要断送在小玉的手里。”
她突然抱我入怀,柔声道:“小玉,我可怜的宝贝,也许是上天可怜你,要你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才把颜雨赐给了你。不要小孩就不要小孩吧!实际上,那才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奶奶当初因为颜雨的这个决定而逼他与你分手,是奶奶自私了,奶奶的思想太狭隘了,只想着延续你爷爷的血脉,而置我的宝贝的生命于不顾。”奶奶的声音充满愧疚。
我越听越糊涂,不明白奶奶到底要表达什么!感觉她的话怎么自相矛盾啊?她到底是希望我们生小孩还是不希望我们生小孩啊?我都糊涂了。
颜雨大概也不明白奶奶的意思,他一脸懵逼地看看奶奶,又看看我。
奶奶叹气道:“就这样吧!有些事,到时你们就知道了,现在你们就好好享受人生吧!颜雨,小玉一直跟着我窝在这穷乡僻壤,很多美好的时髦的事物都没有见识过,以后有机会,你就带她到处玩玩,到处走走吧!”
我心想这些颜雨倒拿手,他巴不得一声,果然,颜雨一听就灿烂地笑了,高声道:“奶奶,这个您不要担心,我会做得很好的!”
奶奶点点头,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是真心对小玉好,有些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你很努力,一直在打通各种关节,做着各种准备,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的。”
她拉起颜雨的手放在我的手上,说道:“我把我的宝贝交给你,我也放心了!颜雨,小玉,你们一定要幸福!”
“奶奶!请您放心地把小玉交给我,这辈子,我一定会爱她、宠她、守护她,至死不渝!”颜雨突然就双膝跪了下去,向奶奶磕头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