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愿望实现了,萦绕在我心头的谜团似乎也渐渐清晰,大有即将浮出水面的趋势。颜雨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同时,我们对南宫爷爷万分感激。
看到爷爷孤苦伶仃的身影以及对我们恋恋不舍的眼神,颜雨与我根本就不忍离去。犹豫了一个晚上,颜雨说道:“小玉,反正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干脆我们留下陪爷爷一段日子吧!”
我也不忍心就这么抛下善良可敬的南宫爷爷,刚好有此意,只是呆太长时间毕竟不妥,因为到月底我是一定要回去给我的玉坠施法的,不知怎么的,我越来越觉得我的玉坠对我意义重大,说不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于是说道:“我们月底一定要回去,所以就陪爷爷一周时间吧!”
颜雨说:“好!我们就这么办!”
第二天天明,我们找到南宫爷爷,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他,他听了眉开眼笑,眼角含着热泪喃喃道:“好!好!好孩子!你们去帮爷爷猎一些食物回来,风干了,我留着过冬。”
颜雨拍手道:“爷爷,只可惜了上次那只好熊,也不知道这样的天气,它坏了没有?”
“哪里会等到坏,说不定早被狼吃掉了。”南宫爷爷笑道,“不过也没关系,凭你的灵力,一天可凑足我一年的口粮。这次你就放心去捕猎,小玉交给我来保护。”
大家说笑着,收拾行李准备返回去。临走,颜雨想起什么来,对南宫爷爷说道:“爷爷,我看我们也不急着这么早回去,不如先在这个城市玩玩,您虽然喜欢宁静,不过有些生活必需品还是要买回去的,我们逛逛,买点东西。”
南宫爷爷喜道:“好好好!我那里太简单,你们住着也不习惯,就添一些东西再回去吧!把家里收拾妥当了,你们以后有空了也愿意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
颜雨道:“就是这个道理!我首先要买一张席梦思床回去,你那木板床太硬,睡着咯得肋骨疼。”
“好好!你们想添置什么就添置什么。”南宫爷爷乐呵呵的。
于是,一连两天,我们都在这个城市到处乱逛,颜雨花高价租了一台汽车,看见什么就买什么,我倒是担心那段山路不通汽车,到时他怎么运进去。
南宫爷爷笑道:“我老了,这些东西运不动了,可是别担心,你的男朋友年轻着呢,他浑身有着使不完的灵力,把这些东西运几十里山路,小意思了。”
颜雨得意道:“傻瓜!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男朋友的能力吗?我在狐族当中再弱,力量也是大到你们人类无法想象的。”
我忍笑道:“好好!知道了,就你能!你是高手!”
说得颜雨哈哈大笑起来。正说笑着,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个国内的陌生电话号码,心中奇怪会有谁打电话给我,接听了,电话里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喂喂!是盘兮玉吗?我是你的邻居盘大福,你的奶奶刚刚从山上滚下来了,情况很危险。”
我听了脑袋翁的一响,懵了,问:“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说你奶奶刚刚到地里去摘菜,回来时一脚踩空,从山上滚下来了,流了很多血,昏迷了,现在很危险。”邻居重申了一遍。
我听明白了,霎时感觉天旋地转,手也发抖起来。颜雨连忙扶住我,担心地问道:“小玉,出什么事了?”
南宫爷爷也关切地注视着我,我指指电话,眼泪刷得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颜雨立即接过电话,跟邻居细细询问清楚情况,然后,他挂了电话,说道:“小玉,你不要着急,我立即订机票飞回去,我已经拜托你的邻居,他们会马上把奶奶送到医院的。”
他又简短地对南宫爷爷说明了情况,愧疚道:“不好意思,爷爷,我们要食言了,不能陪您老人家了。”
南宫爷爷严肃道:“老人家的身体要紧,你们是要马上赶回去。放心,爷爷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看我。”
颜雨点头称是,拉着我告辞而去。去机场的路上,颜雨打电话给司马伯伯和姜伯伯,告知了奶奶的情况,要求他们马上去营救,必要时施展灵力,司马伯伯和姜伯伯正在我们的“紫苑”里斗嘴呢,接到电话表示立即起身,一定会尽他们的全力救奶奶。
火急火燎地赶到机场,最快的一次航班也要一个小时后起飞,候机的时候我心急如焚、手脚冰凉。颜雨不停地安慰我。
这时,司马伯伯的电话打来了,颜雨接听,打开免提,只听到伯伯无可奈何的声音:“小雨,小玉,对不起,我和你们姜伯伯尽力了,但是没有用。老人家被发现时,已经在地上躺了至少两个小时,失血过多,机能衰竭,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我们是无力为天了,顶多施法让她的外伤愈合,然后强提一口气等你们回来见最后一面。”
我一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颜雨的眼睛也红红的,发了一会儿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连你们也奈何不了吗?要不,我把我哥哥和颜晴叫来。”
“喂!轩辕雨,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吗?”姜伯伯一声怒吼。
颜雨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现在不是跟你们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立即挂了电话,然后马上打电话给轩辕云,哪知轩辕云没有接,只好再打给颜晴,颜晴道:“我正在拍戏,一时走不开,等我完工了我立即赶过去。不过,一则我从上海赶过去要时间,再则我的功力你也知道,不可能比司马伯伯和姜伯伯强,如果他们无能为力,你们就不要指望我了。”
颜雨知道这是实情,只好无奈地挂了电话。不一会儿,轩辕云回电了,他听了颜雨的叙述,冷静地说道:“我在南非,这里交通不便,我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再说,我的功力跟姜伯伯和司马伯伯不分上下,如果他们说无能为力,我估计即使我出面,得出的结论也是一样的。”
颜雨听了,绝望地望着我,一脸心疼,我哭得更伤心了,眼泪止也止不住。
不知道是怎么赶回南安医院的,总之,这是我最难熬的行程,从来就没有这样强烈地感觉旅途如此漫长,飞机飞得是那么慢,火车像乌龟,汽车像蜗牛。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每一个夜晚都是炼狱。
只要想到与我相依为命的奶奶危在旦夕,我就心如刀割。
好不容易才赶回到南安的医院,一推开门,就看见奶奶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我扑倒在她的身上,痛哭起来。奶奶干瘪的嘴一张一合着,脸颊深陷,颧骨突出,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听到我的呼唤,她吃力地睁开眼睛,露出一丝欣喜。
“奶奶,我回来了!奶奶,你一定要好起来。”我哭道。
颜雨也握住奶奶的手,落下泪来。奶奶的嘴唇翕动着,好像有话要说,却只听到嘶哑的啊啊声,根本就听不清楚。
司马伯伯凑近我的耳朵,低声道:“老人家寿数已尽,是我和老姜用真气帮她提着一口气等你们回来,不过,这说话说不清我们却无能为力了。”
姜伯伯点点头,低声道:“我去把大家引开,让轩辕雨再做最后一点努力,好歹让她了却最后的心愿,我看她好像是有什么遗愿未了的样子。”说完,他把医生、护士和一位老乡请了出去。
颜雨立即给奶奶施法,输送真气,奶奶的脸色好转了一点,她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前胸,嘴唇哆嗦着,不过还是说不出话来,司马伯伯在旁边看得心急,忍不住从旁助力。
奶奶在两人的支撑下终于可以活动了,她缓缓举起手,直指我的前胸,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玉······玉······。”
我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连忙取下我的玉坠,说道:“奶奶,您可是担心我的玉坠?您放心,我一定会妥善保存它的。”
奶奶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怜爱地看着我,落下两行浊泪来。我哽咽道:“奶奶,您是不是担心我的安危?这玉坠跟我的安危有莫大的关系是不是?”
奶奶轻微地点了点头,突然,她又吃力地举起手,指着窗外,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清······清······。”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她的手猛地落下,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
颜雨吃了一惊,大声叫到:“医生!医生!”
医生闻言冲了进来,全面为奶奶检查了一遍,说道:“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老人家受伤很严重,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你们请节哀吧!”
我扑倒在奶奶的身上,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看着那拉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哭得撕心裂肺,颜雨扑过来抱着我,也哭得眼泪鼻涕长流。
司马伯伯脸色凝重,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姜伯伯搓着大手走来走去,唉声叹气,一下看看我,一下看看颜雨,一副想安慰我们又无从开口的样子。
邻居也直叹气,说道:“那天实在天太热,大伙都在家窝着打牌,哪知道老人家会到山上去。等我们打完牌,还是煮菜时没有了青菜,想到地里扯一把回来,才看见了她。如果早发现·······。”
我哭得更伤心了,直哭到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