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忘不了克里斯塔的事吧?还是说,总有一天要手持这把剑去拯救她呢?
各种想象在我脑中闪过,不过我对凯文这位少年的敬意,却没能让我将这些想法用简单地道出。我反倒是重振气势再次把剑拿起,用右手握住握柄准备做出拔刀的动作。
本以为这个如同桩子般深深刺入地面的剑会产生很大的阻力,没曾想到的是稍微一发力,刀身就很顺畅地从剑鞘中滑了出来。
唰啦,随着清脆的音符,剑被抽了出来,同时从右肩到手腕都感到了很大的重感,我慌忙扔掉左手的剑鞘,双手握住剑柄。
看似革制的剑鞘却像是有着很大的重量似地,发出咚的音符后深深插进了地面。差点就砸到了我的左脚上,不过我却没有后退的空闲,拼命维持着剑身平稳。
好在除去剑鞘之后,剑的重量轻了三成,总算能够继续保持一段时间了。我就像被吸引住了似地,看着眼前的剑身入了迷。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素材啊。大约只有三厘米半的略细金属,在透过树叶缝隙射下的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了淡青色的光泽。再仔细一看,日光照在其表面并不仅是镜面反射,而还有一些光芒像是留在剑身内部,在进行着无止尽的漫反射一样。总之,就是有些透明感。
“这不是普通的钢吧。也不像是银,和龙骨也有所不同。当然更不是玻璃……”
凯文用略带有敬畏感的音色道。
“——也就是说,这不是人手做出来的东西……我是这么认为的。由强大的神圣术师借助神明之力制成,又或者是直接出自神明之手……这样的器具,都被称作《神器》。这把《青蔷薇之剑》一定也是神器之一。”
——神。
凯文、赛尔卡的话语中,还有修女的祈祷词中时常出现的《索尔斯》《丝提西亚》名字,这些应该都是该幻想世界中的设定吧,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所以并没多在意。
不过像现在这样,出现了神明制造的道具什么的,让我认为应该重新思量这件事。虚拟世界的神——也就是,在现实世界中的管理者吗?或者是指的服务器内的主程序吗?
这似乎又是一个再怎么思考都得不出答案的疑问。就现在而言,只能认为这个公理教会什么的是“中枢系统”之类的存在。总之,这把剑,应该在系统上给予了很高的优先级吧。接下来就是将其和同为优先级很高的弗拉德相比较,看看究竟谁的级别更高——根据这个结果,就能决定我是否能和凯文一同前去央都。
“凯文,能调查一下如今的弗拉德的天命吗?”
依旧握着剑柄的我这么说道,凯文则是用一副疑惑眼神看着我。
“难不成基恩……你想用这把剑去砍弗拉德吗?”
“将其搬到这儿,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有别的吗?”
“这倒是……不过啊……”
我朝着低下头陷入的凯文,接二连三地说出了许多让他不再疑惑的话来。
“还是说,禁忌目录上,写了不许用剑砍弗拉德的这个事项吗?”
“不……这个,倒是没有提及……”
“或者说是村长,还是前任的……加里塔爷爷,说过不能使用龙骨之斧之外的东西吗?”
“不……这个也没……总觉得……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啊……”
凯文虽然嘟囔出这些,但还是站起身走到了弗拉德前。左手划出刻印轻敲树干,凝视起浮现出的窗口。
“那个,二十三万两千三百一十五。”
“好,要记住这个数哟。”
“但是啊,基恩。要挥好这把剑,是绝对无法做到的。光是拿着它就有些站不稳了。”
“总之你就看好了。重剑并不是靠力量挥舞,而是利用重心的移动。”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回忆,不过在旧SAO之中,我喜欢有重量的剑。比起依靠攻击回数取胜的重视速度的武器,我更喜欢那用一击就粉碎敌人的手感。随着等级提升、力量值的增加,剑带给我的体感重量会不断减少,因此我会不断的更换剑——作为我最后的搭档的那些剑,在入手初期也和青蔷薇之剑一开始给我的手感相差无几。而且,以前的我,还是左右手各操纵一把,
做着这些体力活。
当然,因为世界系统的根基不同,不能单纯用同一种模式,但身体运动的印象这点应该是通用的。凯文守候在远离巨树的地方,我则是移动到树干切口的左侧,弯下腰,将光是维持就让双手脱力的剑摆出下段架势。
并不是要施展什么连续技,右中段水平斩就行。借用SAO中的剑技来说就是《Horizontal》。是游戏初期就能使用的,基本技。
我调整呼吸,将体重移到右脚,同时把剑朝侧后拉去。由于惯性的牵引左脚抬起。
有种像要瘫坐下来的感觉,不过我在剑尖没有达到顶端坐标时无论如何都要抵抗下来,右脚猛踩地面将重心移到左半身。同时把脚与腰部扭转产生的力量从手腕传到剑端,开始水平斩击。
剑身发出光芒,虽然剑并没产生自动加速,不过我的身体还是完美的做出了剑技的准备动作。落地的左脚让地面产生振动,运动的大质量剑身并未逆反惯性原理,按照理想的轨道向前突进而去——不过这也只能作为示范而已。没有站稳的双腿跪向地面,剑身则是与远处的树皮产生了碰撞。
嘎吱!发出刺耳的声音,树上的小鸟则是全部四散飞走了。不过,我却没能看到这些。无法忍耐反作用力的我松开了剑柄,同时脸部与地面的苔藓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哇啊啊,我不是说了会这样吗!”
凯文跑到我的身旁,在他的帮助下我坐了起来,把口中的苔藓使劲儿吐出。除了最先撞击地面的脸,两手手腕、腰部、双膝都产生了让我想要大叫的痛楚。由于痛觉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我还是拼命挤出了这样的话来。
“……这样不行啊……状态数值是红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