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齐在前台办好了入住手续,喜滋滋地朝飞燕走来。飞燕羞涩地跟着进入电梯。思齐一按按钮,说:“我要了三十六楼,可以俯瞰北京城。”
飞燕两手不自在地扭捏交叉,眼睛瞟了瞟电梯里贴着的避孕套广告,赶紧羞羞地低头看着地面,心敲鼓似的怦怦直跳。
思齐不说话,用手搂着她的肩头,看着上升的电梯上楼层指示灯的闪烁。
电梯猛地停了。
“到了。”思齐和飞燕走出电梯,一起走过软绵绵的地毯,飞燕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酒店的墙壁刷成了梦一样的淡黄色,粉红色的门仿佛是少女的心思。廊道里悬挂着一幅幅大小各异的油画,看起来充满着艺术的格调。每隔几米,地上就摆放着几盆绿植,看起来十分温馨。
思齐找到了房间,拿出房卡靠近门把手。飞燕在一旁耳发烫。
刺溜一声,房门开了。
飞燕愣愣地进来,站定。思齐把电卡插好,屋子顿时亮堂了,他顺手把门扣搭上。
这是一间大房。墙壁上贴着田园风格的墙纸,屋子正中一张洁白的大床,柜子也是白色的田园风格,窗帘是蓝白碎花的。整间屋子比飞燕家的客厅还要大。床上搭着一条粉色的丝绸床巾。“这丝绸布是做什么的?”燕心里疑惑着,联想起不知道在哪部小说里读到的——古代人在大婚夜,要在喜床上铺一条喜帕。她的脸不由得烧灼起来。
思齐把背包往电视机下边的柜子上一丢,走到窗前,把厚厚的垂地碎花窗帘一拉,城市的繁华哗啦啦映入眼帘。脚底下车水马龙,远处的高楼上闪烁着红的、黄的、紫的霓虹灯,颐和园的湖水在灯光照射下闪着幽光。
飞燕走到窗前,惊叹道:“哇,好高呀。对面那楼比我们昭乌达的商城不知道高多少倍?”说着,她就动手数起楼层来。
“傻瓜,那至少有七八十层,看把你数累!”思齐笑了,看着飞燕仰起的可爱的脸,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飞燕心里又为自己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而有些自卑。她不死心地从上往下数,数了一会儿,果然眼睛发花,层与层混淆看不清楚了。她又低头看看脚下,害怕地说:“啊呀,太高了,感觉脚发软。”
“你这是恐高。”思齐说着,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道,“和我在一起,你就不用怕啦。”
他扶着着飞燕的肩头不放,久久地深情凝视着她。飞燕被看得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看你!怎么也看不够。”
飞燕仰起脸,用手抚摸着思齐的下巴上一根没有剃干净的胡子。
两人第一次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站得这么近。这么近!伸手可及!上次在飞燕的宿舍里,俩人粗糙地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现在四周安静,思齐静静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刻入自己的身体。
飞燕仿佛不认识思齐一般,睁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他。他健康的肤色,浓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俊俏的嘴角,下巴和脸颊处隐隐看到青青的胡子渣,摸起来有些刺手。她拿着自己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他脸上的每一处。
慢慢地滑到他的眉毛,划过他的鼻子,停了下来,莫名地说:“你的鼻子怎么可以这么高挺?”
“嘻嘻,好霸道。”思齐一口气说,“我问你,为什么你第一次见面就可以把我迷住?”
思齐一把将飞燕抱到床上,把她娇小高挑的身子压在下面:“我问你,为什么你的睫毛这么长?扑闪扑闪的,让我想捂住她?”不等飞燕回答,他又捉住了她的纤长的手指,一连串地发问:“你手指为什么这么灵巧,怎么可以拉出那么动听的马头琴曲?还有,你为什么纯洁得像草原上的飞燕草开的蓝色花,那么独特?”
飞燕带着几分腼腆与幸福,任由着思齐说着宠爱的情话。思齐忍不住用自己的唇捉住了她,飞燕闭上了眼睛,和思齐深情地拥吻在一起。
直到舌头吻得有些麻木了,思齐才放开飞燕,低低地说:“燕,我要你,你先去洗澡。”说着,思齐去卫生间将水温左右摆弄调试好之后,满意地走出来,正好撞上飞燕拿着衣服和大浴巾进来。
“你把牛仔裤脱到外面,只穿小衣进去好了。”思齐说。
“不,不行。不能让你看。”飞燕羞羞的。
“不,我就想看一下。”思齐将浴室的门半推着。
“不行,你快出去。“飞燕脸都红了,坚持道。
“好吧。”思齐说,在飞燕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飞燕新鲜地打量着酒店卫生间。墙壁上彩色的方格小瓷砖,精巧的喷浴龙头,洁白的马桶,宽宽的镜子……飞燕这是第一次住酒店,她把洗发精、沐浴液的瓶子好奇地拨弄了一番,找到了浴帽戴在自己头上,在镜子跟前欣赏着自己。良久,她打开了水龙头。
浴室里的水哗哗地响起来,思齐心猿意马。他喝了一口茶,把窗帘合上,换掉球鞋,把脱下的牛仔裤扔到了凳子上。
想了一会儿,他找到遥控器,左按右按了几下之后,将室内的空调调到了最舒适的温度,听着浴室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浮想联翩。
好不容易浴室的门开了。飞燕探出头来:“思齐?”
思齐从床边跃起:“我在这。”
“嗯,你闭上眼睛。”
“好吧。”思齐脸也发烫了,他佯装着闭上了眼睛,看着没有穿睡衣的飞燕用浴巾裹着身子,腼腆地蹑手蹑脚地出来,迅速地钻进了被窝里,猛地扑到被窝上,隔着被子抓住她的身体,得意地说:“我都看到了。”
“你坏。”飞燕将头躲进了被窝。
“我的娇羞新娘,你躺着休息,我马上去洗澡。”思齐说。
“好。”思齐闪进了浴室,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冲洗完毕出来了,钻进了被窝。
飞燕娇羞地搂住他,抚摸着他坚实的脊背。
思齐轻轻吻着她,逐渐游走。飞燕逐渐放松回应着他。思齐身体里万马奔腾起来,他恋恋不舍不舍地将滚烫的唇滑过每一寸肌肤。
他抬起头来,深情看着飞燕的眸子。飞燕的眸子里一汪清水。
“燕,你太美了。”
思齐俯下身子,再次吻遍,然后滑过她颀长脖子停在温软的耳垂上。
飞燕忍不住脸发烧,拿着枕头捂住了自己的头。思齐揭开她的枕头,喘着气说:“燕,我——爱——你。”
“我也爱你。”飞燕柔情似水。
思齐翻身上来,做好安全防护后长驱直入,紧紧地交融在了一起。
思齐在飞燕的耳边呢喃,吻如雨点一般落在飞燕的脸上、身上。
飞燕闭上眼睛,随着思齐的引领,脑袋里渐渐失去了思维,只感到周围的世界在消失,来到一个混沌的所在。这里只有她们俩人,她们相互追逐,相互包裹。一会儿来到了远古的荒原,一会儿又在汹涌的大海上起伏,忽而荡上浪尖,忽而跌入谷底。
他全情投入了进去,忽而左冲,忽而右突,像一头战马一样,将她征服着。听着飞燕幸福的尖叫,他全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忘情加速,陡然间,他也大叫起来,裹挟着与她一起朝着无底的零度空间坠落。
飞燕只感到全身涌起一股热流。思齐倒在她的身上,飞燕紧紧地搂抱着他,仿佛迎接凯旋的将军一般。
良久,两人躺好休息一阵,在浴室的水龙头下再战一次。直到精疲力竭,才倒床而卧。
俩人睡得很沉。
早上醒来,飞燕习惯地看看窗口。窗帘紧闭,遮光效果很好,室内仍然如同黑夜。她摸索着看看枕边的手机:已经早上九点多钟了。她倚靠在床上,悄悄打量着思齐的睡姿。思齐醒来,搂着她,准备继续求欢。飞燕摇头说:“你是不是疯了?”
“就是,要不够你。”
正气密间,突然,飞燕的手机铃声在枕边大作。
思齐呢喃着说:“不管它。”
铃声停了,思齐继续。正要入港之际,铃声又一声接一声地响起来了,似乎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大有不被接通誓不罢休之势。
“讨厌,你关掉手机。”思齐有些扫兴地说。
飞燕伸出自己白嫩的胳膊,反手摸到了手机。
“谁呀?这个电话打得真不是时候。”思齐嘟嘟囔囔着,不情愿地从她身上下来。
思齐的手还留恋着余味。飞燕将手机一看,一个激灵坐起来:“啊?是我爸爸妈妈店里的电话。她们舍不得长途电话费,极少给我电话,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了?”
“也许问问你什么时候放假。”思齐的手摸着她的小白兔,安慰道。
“不好,啊呀,我好紧张。”飞燕轻轻移开思齐的手,朝他歉意地挤出一个笑,把身子坐正,拽着被子朝胸口边上拖。
“你快把那边凳子上的T恤递给我。”飞燕说。
电话铃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