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有些奇怪,这是贾珍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但因视线有些模糊,她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奇怪在哪里,便下意识地先去揉眼睛。
可她很快惊悚地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没有办法轻松够到自己的脸了,不是因为四肢无力难以举起手臂的原因,而是因为手臂根本就不够长!
手怎么会不够长?贾珍彻底被吓醒!
可醒来之后,她却宁愿自己还睡着。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而是一对毛绒绒的爪子,没错,就是爪子,还是黑色的;其次,她终于发现自己的视野到底哪里奇怪了,由于她的眼睛并不是长在脸前面,而是一左一右的分开,所以她的视野比原来宽广得多,而且平时看惯了的一切,此时看起来都显得巨大许多;最后,贾珍看到了自己面前一条条横竖交错的铁丝,那是她昨天刚刚弄回来的笼子,装松鼠的笼子!
她怎么会在笼子里?贾珍又举起自己毛绒绒的黑爪子看了看,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贾珍费尽力气想要起身,却发现除了浑身骨折般的疼痛外,连身体里的各处内脏都在发了狠的疼。但即便如此,她仍是挣扎着趴了起来,努力挪了两步到放着水的小水碗面前,探头往里一看,一只黑漆漆地魔王松鼠正睁着豆大的眼睛惊恐地在水下望着她。
贾珍歪了歪头,水中倒影里的松鼠也歪了歪头;贾珍眨眨眼,那水中的松鼠也眨眨眼。
不,这不是真的!贾珍一巴掌拍向了小水碗,水碗倒了,水洒了一笼子。
“怎么这么吵?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了!”正在贾珍惊怒非常的时候,一个贾珍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由远及近,那是贾珍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然后一个让贾珍更加惊悚的画面出现了,她看见“自己”从另一个房间一路向自己冲过来,然后走到笼子前的时候,对着里面的她和她弄洒了一笼子的水冷笑,“好啊!水也不想喝了是不是?那我正好省事了。”说完,“贾珍”转身离开,打着哈欠继续去睡回笼觉了。
那个人是谁?那个占用了她身体的人是谁?贾珍拼命地撞、挠、咬着笼子,想尽办法想要把笼子的门打开,好出去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无奈她现在这副松鼠的小身板,怎么也无法把牢固的笼门打开。
对于她的一通折腾,“贾珍”没有再出现,反而是斗斗过来看了看她。
【斗斗,斗斗,是我啊,我才是你的主人啊!】贾珍在笼子里拼命地冲斗斗喊,不过也只是发出一些语焉不详的“滋滋”的叫声。
斗斗看了看她,又闻了闻,最后也不知道是昨天被松鼠挠怕了,还是根本没认出她来,总之围着笼子转了两圈后便蔫头耷脑地又回一旁的窝里去睡觉了,一点再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贾珍折腾了一会儿,便再闹腾不动了,浑身都疼,喉咙又疼又干,身上更是忽冷忽热的,脑袋也一阵阵发晕,她敢肯定自己是发烧了,大约是昨天那几巴掌还是拍伤了吧?她昨天下手的时候可拍得不轻,虽然没有下死手,但由于在气头上,也没刻意收劲儿。此时贾珍只希望自己可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死了,生而为人却作为一只松鼠死去,尤其还是被“自己”打死的,那她也死得太冤枉了!
为了活下去,也实在因为她太渴了,贾珍只能又挪去水碗旁,将里面仅剩的一点点水舔舐了个干净。
可还是不够,她还是渴,而且她在发烧,她需要消炎,而水里有她昨天放的消炎药……犹豫再三,没有别的办法,贾珍只能再次低下头,将洒在笼子里的水也尽可能的都舔舐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