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歌惊怒异常,说:“中毒?不可能!所有食物都严格检验过,怎么可能中毒!”
御医解释道:“郡主息怒,这种毒,可以不通过饮食,而是通过气味。”这时,御医若有所思地拿起承元帝腰间的玉佩,仔细闻了闻,惊道:“这玉佩有毒!”
此言一出,游子歌和承元帝脸色都变了。御医惊诧地说:“玉佩虽然毒性不大,但是日积月累,最终会在一天爆发,不……”
“你实话实说,朕是不是没救了!”承元帝一字字地说。
御医叹了口气,说:“老臣无能为力,求陛下降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游子歌紧紧攥住拳头,“陛下,这玉佩究竟是怎么回事?”
承元帝苦笑一声,有气无力地说:“这是……是景云王当年给朕的登基礼物。”
游子歌惊怒至极,咬牙道:“我去杀了他!”
“站住!”承元帝拼力喝了一声,又忍不住咳出鲜血。
游子歌连忙说:“陛下,你别激动,我……我找我嫂子,她是神医,一定有办法的。”
承元帝惨笑着摇了摇头,气喘吁吁地说:“听话,子歌,秘密把内侍监冯和伦找来,快!”内侍监冯和伦是皇帝专属的情报头子,掌管着厂卫秘密力量。
游子歌只好让杨立名将冯和伦叫来,冯和伦看到这情况,惊诧异常,跪拜道:“陛下,这……这是怎么了?”
这时,杨立名惊慌地说:“不好了,龙武卫统领率军逼近!声称要抓刺客,怕是要诬陷咱们!”自西南道大将军韦高病逝后,其子韦辉庭接任,继续配合游子笑在西南作战。而龙武卫统领一职则空了出来,由鲁克忠接任。
游子歌一字字地说:“我去跟他们拼了!”
“游子歌,冯和伦,听旨!”承元帝勉强坐起来,“即日起,立五平郡主游子歌为皇后,兼龙武军统领,掌凤印,内侍监须向其效忠!”说着,他颤抖着把袖中的圣旨和兵符递给游子歌。
游子歌大惊失色,说:“可是……”
“不准抗旨!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拜托你了!”承元帝含泪看着游子歌。
游子歌默然良久,轻轻点点头。承元帝欣慰地笑了笑,躺在床上,溘然长逝。
此时,鲁克忠率龙武卫冲了进来,喝道:“大胆游子歌,竟敢行刺……”
“放肆!”冯和伦怒道,紧接着,他宣读圣旨,罢免了鲁克忠的兵权。鲁克忠岂能从命,冷笑着说:“你们假传圣旨,以为我们都是傻……”
话未说完,杨立名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大刀挥舞,将鲁克忠劈成两截,喝道:“谁敢不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游府中,云轻急匆匆地跑到琴棋楼,说:“不好了,我得到消息,景云王发动兵变,要包围王府,以挟持游郡王,咱们快跑吧!”
琴婉和燕舞大惊失色,急忙带着游望北、游望南和游燕婉逃离郡王府。然而,一行人刚刚赶到城门,羽林卫副统领邹孝和便率军追击而来。
云轻拔出长剑,说:“你们快走,我要好好收拾他们!”
这时,城门传来一阵喧嚣,竟是文和公主木凤灵率神策军冲入城中,将琴婉、燕舞一行人救走。邹孝和还不死心,紧紧追击,被云轻一剑削下脑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军营内,游子笑和木凤屏气喘吁吁地躺在被窝里。木凤屏翻了翻眼珠,说:“游郡王,我还以为你多能克制自己呢。”
游子笑惭愧地说:“时间太长了,好几年,憋不住啊。”
木凤屏白了他一眼,说:“你是把我当成满翠楼的人了吧?”
游子笑嘴角微翘,说:“我哪敢啊,我倒觉得,我才更像是满翠楼的人。”
“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木凤屏笑着说。
游子笑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说:“那我在我脸上贴你。”
几年下来,他们率军反败为胜,乘胜追击,收复了西南、北漠和东北故地,鲁朝的疆土几乎翻了一倍。正班师回朝时,却忽然听到消息,承元帝木君旦驾崩,景云王木君隆要登基为帝。
木凤屏嘿嘿一笑,说:“游郡王,这下你的位置尴尬了。”
游子笑翻了翻眼珠,说:“你们木家人的事,跟我什么关系?”
木凤屏笑道:“你现在统率着鲁朝七成以上的兵力,但是这些军队又不完全效忠你,你势力虽大,却还不足以掀翻皇家根基,所以你没法自己当皇帝。”
“我也没兴趣。”游子笑淡淡地说。
木凤屏继续道:“如果你现在中立,也就意味着,未来的皇帝不会感觉到你的支持和效忠,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你就会像历史上无数功高震主的大臣一样,下场那个惨呦。”
游子笑长叹一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木凤屏眨了眨眼睛,说:“你现在必须做选择,要么杀了我,将我的人头送给木君隆,要么率军攻进京城,辅佐我做皇帝。”
“我不可能杀你。”游子笑喝了口茶。
“那你是要辅佐我做皇帝了?”木凤屏半笑着说。
“可我的家眷都在京城!”游子笑为难地说。
木凤屏淡淡一笑,说:“皇兄临终前,立你妹妹游子歌做了皇后,她现在掌握龙武卫和内侍监,没人动得了她。至于你的老婆孩子,我的凤灵妹妹已经将他们救出长安,妥善安置。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凤灵这丫头自从跟楚狂行那家伙好上,办事越来越利索了。”
游子笑盯着木凤屏的眸子,一字字地说:“你在威胁我?”
木凤屏摇摇头,苦笑着说:“我怎么威胁你?就算你杀了我,以凤灵那傻丫头的个性,也不会残害你的家人。”
游子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拜道:“游子笑参见主公,愿从此鞍前马后效力!”
木凤屏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样最好了,既有利于我们,也会给我们的孩子更好的前途。”
游子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惊道:“你……你说什么?”
木凤屏嘴角微翘,说:“离开满翠楼后,我发现我怀了你的孩子,便偷偷生下来了。”
游子笑整个人都蒙了,愕然地说:“这……这……”
木凤屏笑着说:“惊喜吧?哈哈哈哈!我一直想看看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了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景云王木君隆兴奋地坐立难安,这么长时间的伪装潜伏,这么长时间的机关算尽,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他站在宗庙里,盯着兴元帝和承元帝的牌位,激动地说:“父亲,哥哥,没想到吧!最后的赢家,是我木君隆!看好了,听清楚了,是我木君隆!”
“父皇,你只宠爱木君吉那个草包,你个无道昏君!我和大哥的母亲,都被孙家害死,你竟然不闻不问!我恨你,我恨你!好不容易,孙家倒台了,你却又选择了木君旦那个懦夫!看到你不得好死,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木君旦,皇兄,大哥,平心而论,的确,我做得不厚道,但是我赢了!你根本没有掌握江山的能力!凭什么,凭什么你比我早生几年,便自然而然地坐拥我奋斗几十年都得不到的太子之位!凭什么立长不立贤!”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你不配做皇帝,你不配!凭什么蔡森正、徐伯沁、韦高这些人都无条件支持你?与孙家的明争暗斗,明明我才是真正的主力!论文才,论武略,我比你强一万倍!你只是一个畏畏缩缩的懦夫,连一个决定都做不了!”
“我告诉你,等我当了皇帝,我要开疆拓土,兴兵征战,把军队全放到边疆,建立一个不世出的大帝国!我才不会像木凤屏那个小娘们儿一样,因为几箱珠宝就被收买,我会斩了郑辽那个无耻海盗。海洋,一滩水,几个岛国,把精力放到这里,真是愚蠢!我要彻底贯彻儒教,清除林甫这种异端,恢复尊卑礼乐。我还会废除科举,不再让那些短视的穷酸贱民祸乱朝纲,只有尊贵的精英世家才能高高在上!”
“你们,谁也比不了我!我,将会恢复旧制,成为千古圣帝!所有人,都将跪在我的脚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游子笑率军摧枯拉朽般逼近京城,叫来温大、温小吩咐道:“等进了城,你们去掘了蔡森正的墓,看看能不能找出些有价值的东西。”
温大、温小都惊呆了,温大犹豫地说:“郡王殿下,这……这不太好吧,虽然你们关系不好,但是……我觉得不至于吧,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温小点点头,说:“对啊,而且您也不差这点钱吧。蔡森正大人好歹是一代贤相,要是这样做,后人会骂您的!”
游子笑无奈地捏了捏鼻梁,说:“你们两个傻子想什么呢?先帝和我都曾托蔡大人查案子,他的突然病逝也很蹊跷,所以我想让你们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