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花苗苗微笑着示意林东成品尝一下水果沙拉。
“今晚的损失很大吧?”林东成问。
花苗苗摇头说:“朋友的安危更重要,少赚点不算啥。”
“你和杨导真象姐妹。”
花苗苗闻言垂下了头,低声道:“我俩都比较胖。”
“不,不,我是想说你们两个为人都很仗义。”林东成急急道。
花苗苗脸上的乌云散开了,眼睛笑得弯弯的,“对了,店里有菠菜瘦肉银鱼粥,你走的时候带些给伯母作宵夜吧,照顾病人很辛苦的。”
“不成,不成,那怎么好意思?”林东成赶紧拒绝。
花苗苗笑了,“要是把我当朋友,就别见外了。我这儿离你医院这么近,以后需要帮忙,打电话说一声就行。”
“不成,不成,这都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给你添麻烦呢?”林东成一边说一边摇手。
花苗苗扑哧一笑,“我是不是记错了你的名字,你叫林不成吗?”
林东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杨毓环开着车,和萧瑟两人一路沉默,回到了住处。
一进屋,萧瑟径直走进了书房。
杨毓环在客厅晃了两圈,看书房的灯灭了,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熊猫大黑的脸,喃喃自语道:“你大哥居然有恐妹症,很好笑吧?”突然,她手上的动作停止了,整个人僵在那里。
自己也是妹子啊,而且是一个跟他有过诸多亲密接触的妹子,为毛从来不见他吐啊?
难道,他对自己不一样?
想到这,她兴奋地一把抱住大黑,在它的脸蛋上用力亲了两口。
傻乐了一会,她的头脑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会不会萧瑟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女人看?
该死的,她打了大黑一下,自己干嘛天天在他面前充哥们,不会是他把自己当男人对待了吧?
这个问题深深困扰住了杨毓环,她在房间里,焦虑地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她抓起桌子上的一块橡皮,回身坐到床上,身子倚在床头,把大黑放到床的另一侧,举起橡皮朝它的身上掷去,口中小声嘟嚷着,要是打到大黑身上黑色的部分,就是萧瑟把自己当女人看。打到白色部分的就不是。
“当女人看,不当女人看,当女人看,不当女人看……”
一个晚上,她就在这种发疯式的自我折磨中度过,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她迷迷糊糊醒来,一看时间,天呢,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她出了卧室向卫生间走去,正赶上萧瑟从卫生间里出来。
“你眼圈怎么这么黑?快赶上大黑了。”她盯着他说。
他的嘴角勾了一下,冷声道:“不如你先去照照镜子,再来说我。”
她走进卫生间,朝镜子一看,我去!这浓重的熊猫眼比起萧瑟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子开始洗漱。
等她出了卫生间,萧瑟对她说:“今天起得太晚了,别做早饭了,我出去买吃的。”
“不用,冰箱里还有包好的馄饨,我马上去煮。”
饭后,杨毓环洗完碗,发现萧瑟从书房拎着行李箱走了出来,她的心头一紧,忙问:“你要去哪儿?”
“编辑部通知我去周城参加一个研讨会。”萧瑟说。
杨毓环定定地看着他,心中很是不舍。父母常年在遥远的地方从事地质研究,很少陪在她身边。自从奶奶去世后,只剩下她一个人生活。与萧瑟相伴的这段日子,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一定要去吗?再住两晚,后天就恢复拍摄,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影视城?”
“不了,这个会很重要。这段时间打扰了,谢谢你。”萧瑟说着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杨毓环走到他面前 ,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肩膀,“干嘛这么见外,咱俩不是好哥们嘛!”
萧瑟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眸黑的象一汪深潭,一眼望不见底。
看到萧瑟的神情,杨毓环心里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再留住他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路上注意安全。”
萧瑟冲她点点头,拎着行李箱朝门口走去。随着门“咣”地一下关上,杨毓环瘫倒在沙发里,她抬手扇了自己一记耳光,骂道:“杨毓环,你脑抽了吧?还提哥们这茬,你难道真的只想把他当哥们吗?”
杨毓环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凄清。室内少了一个人呼出的二氧化碳,连室温都好象低了。
呆坐了半晌,杨毓环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张废纸都没有留下。可是,屋子里还残留着萧瑟的气息,她甚至还能看到他在电脑前忙碌的样子。
她慢慢躺到他睡过的床上,深吸了一口气,枕头上,满满都是那清新的草木香,是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十分钟后,杨毓环离开书房,穿好衣服,飞快地离开了家。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了一个小时后,她去了花苗苗的咖啡馆。
店内刚刚开门营业,还没有客人到来。
杨毓环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吧台旁,坐到高脚椅上,冲花苗苗道:“给我来杯苦咖啡,不加糖。”接着,她右手拄着胳膊,冲墙壁发起呆来。
花苗苗将沏好的咖啡放到她面前,杨毓环举杯喝了一口,俏脸皱作一团。
“瞧你失魂落魄的样,难道是向萧瑟表白被拒了?”花苗苗说。
“切,你不了解我吗?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向别人表白。”
“都过去多少年了,麻杆戏弄你的事还记着呢?”花苗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