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处置？”
季芷姿傻眼，她是真不知道，也没人提醒。
“一般说来，有主家的听凭主家发落，或杀或卖，都可；无主家的，由颁发奴籍的官府发落，先打三十大板，再送前线慰劳将士。”
季峰解释。
“啊？这么惨！”
“所以，你救了她！要不是你好心带她回来，只怕她早死在营里。进了那种地方，除了死，根本出不来。”
季峰的话令季芷姿心惊，她不知道奴籍的人这么惨，沫儿是个无辜的姑娘。唉！这是个草菅人命，不把人当人的时代。
“今后，沫儿只是家中的奴婢，你无需另眼相看。”
“嗯。不过，她手艺好，做别的活儿没劲。母亲说给我的，我让她跟翡翠。好不好？”
“随你。”
季峰不在乎。
这时，大丫鬟珊瑚提了一个食盒过来，打开后，她先将几碟菊花糕、千层酥、芝麻卷、豌豆黄等点心摆在茶几上，再端出了两盅甜汤。
“二哥，你快尝尝看，我让她做的。瞧，这糕点漂亮吧？模具是我设计的呢，用竹子做出来。”
季芷姿丢了棋子儿，在小丫鬟端的水盆里洗手、擦干，再拿了一块晶莹剔透的菊花糕吃，漂亮的金黄色，上面还点缀着切碎的红艳艳的山楂抹。甜而不腻！
季峰也吃了一块，口感的确不错。
“很好吧？我们可以设计更多的模具，将糕点变成各种形状，讨个好意头。”
“嗯，你这主意不错。”
季峰点头。两人开的酒楼——雪羽楼的菜出了名的贵和美味，点心一般，点心毕竟不是主打，改变外形博个彩头是好的。
“小七，你叫她们去做就行了，别跟着折腾。有空，你多血几篇字，学得沉稳一点。”
“好好好，人家也是想帮你嘛。”
季芷姿满意的吃糕点，再喝甜汤。这日子多美好！
“小七，等你成了亲，二哥将雪羽楼的账本给你送来，你好生打理。虽说，天策将军府不差钱，但多一点进项也是不错的。”
季峰打算把雪羽楼给季芷姿做嫁妆，想当初，也是为转移小丫头心思才开的。
“二哥，你怎么这样？你想当甩手掌柜。不行，你继续管嘛。”
季芷姿噘嘴。
“傻话，如今哥帮你看着没事，你成亲后还看着？让萧皓和天策将军府的人怎么想？”
季峰摇头。
“什么意思？我们两的酒楼，你不看着谁看？你指望我？我管不好。我就想想点子，给你出坏主意还行。二哥，你管别人怎么想干什么。”
季芷姿不明白了。
雪羽楼很好的，日进斗金。京城多少人羡慕？就是季府，二房、三房也羡慕来着。
“当初念着你一个姑娘家，出面不妥当，才写了我的名字。可你成亲后，要以萧皓为重。再说，他是你夫婿了，替你出面更名正言顺。懂吗？别像小孩子一样。你要学会怎么打理嫁妆，别被人糊弄，也别……”
“二哥，你不是想说，送雪羽楼给我做嫁妆吧。”
季芷姿惊呼。
“本来就是你的，我不过是帮你看着。”
“不好！二哥，继续合伙呗，我不会做生意。你怎么这样？难道成亲了就不是你妹妹。怎么能这样？我不会同意的。”
季芷姿丢了手中的糕点，腮帮子鼓起，一副生闷气的模样。季峰哭笑不得！
“那可是雪羽楼？多少人想要。”
“我不管，反正是合伙的。你不许拆伙，我不要它做嫁妆。你管着，给我分红不行吗？”
季芷姿撒娇。
“呵呵。峰儿、小七，你们两个在闹什么？”
偏巧，季常走了进来，他没让下人通报。
“爹，你来的这么及时？快跟二哥说，不许他拆伙。”
季芷姿几乎跳起来，一溜烟的跑到季常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什么拆伙？都要成亲了，你能不能稳重些。”
季常看着季芷姿跳来跳去的，一阵头痛。
“爹，我跟小七商量，把雪羽楼写进她的嫁妆单子中，她不同意，正闹着呢。你说，哪家有这样的丫头？不令人省心。”
季峰叹道。
“爹，我不要跟二哥拆伙。”
“好好好。”
季常坐了季芷姿刚才的位置，与季峰相对。他看了儿子一眼，又看看撒娇任性的小女儿。他的小七能独立管好雪羽楼？
“峰儿，小七素来任性，又不肯好好学，说真的，你把雪羽楼给她，我都怕她经营不了几日。太亏了！我从夫人那里过来的，嫁妆很丰厚。就依着小七吧，酒楼依旧在你二人名下，共同拥有。你来管，她拿分红就行了。”
季常也说。
雪羽楼花了他不少银子，店铺都是买的，装潢也十分华丽，还请了那么多伙计。投的钱不少，他自然不想因小女儿经营不善关了门。太可惜！
“爹，你说的对。”
季芷姿在一旁点头。
“峰儿，你不要有顾虑，小七这样开心过日子便好，别对她要求多高。萧皓不是个贪心的人，何况身兼两职，忙起来只怕……”
季常看了看季峰脸色，劝道。
他想儿子是一番好意，谁让小七不争气呢？算了，兄妹两个何必太计较。再说，他巴不得儿子能多照看小女儿一些的。
“那好，暂且不动了。”
“嗯。”
“好耶。”
“爹，小七明日跟我出门一趟可行？”
“又出门？”
季常皱眉看着季芷姿，这个丫头就不能在家玩？别人家的女儿多文静娴雅。偏他这个小女儿，整日想去外面乱跑。他见儿子开了口，怕也是女儿胡闹的。
“爹，我去给萧三哥送行耶。这都不行？”
“只送行？”
季常挑眉。
“呃？顺带陪二哥去参观我的温泉庄子嘛。爹，要不，您也去玩？”
“爹没你有空。”
季常揉了揉太阳穴，算了，他也不忍拂去女儿的意愿。何况，有季峰同去。
“峰儿，你明日去的？不用去翰林院。”
“上回办差回来按例能得几日假的，我已安排。”